聂童回到晨曦身旁的时候,晨曦已经睡着了,他是太累了。聂童只是静静的坐在他面前,有时候聂童很是喜欢看晨曦睡觉。那张英俊的脸庞在熟睡的时候,他原有的自傲,倔强就会消失无踪。
现在反而就像是一个大男孩一样。聂童忍不住伸手出触摸了一下晨曦的脸庞。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聂童的思绪万千,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心还是为晨曦忙碌。只要一刻见不到他,她的心就会乱。
十分乱。但是一到了他身边,她心中准备的好多话都说不出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任何一个动心的人应该都会这个样子的。他们两个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守候在晨曦身边,她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到累。
但是到了深夜她的倦意还是涌了上来,聂童就趴在晨曦的胸膛上睡着了。她心里却是想到,外边的雨快些停,掌柜能快些雇来马车。趴在自己想要趴的胸膛上,心里感觉是美好的,时间过得也是最快的。
次日阳光透过简陋的窗户打在了屋中,今天果然是晴天。聂童醒来第一眼就是看看晨曦,晨曦还没有醒,不仅没有醒他的脸反而更加的白了。聂童大惊,伸手拍了拍晨曦的脸,着急道:“喂喂喂,你醒醒啊,醒醒啊。”
即使她的声音再大,手上的力气再大也不能把晨曦叫醒。聂童的脸上尽是慌张!“这到底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这个问题恐怕现在没有人能给她解释。聂童伸手拉着他的衣襟,扯开一看。
聂童顿时怔住了。晨曦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伤口上还冒着一些难闻的味道。聂童更是手足无措。
“昨天不是服了药了吗?现在这么严重了?”聂童不禁嘀咕道,忽然她想到了那颗药,那是能治疗炽舞剑伤的药,难道不能治疗其他剑伤?聂童也不在想答案了,而是冲出了客栈,还好掌柜已经给她准备好了马车。
离开客栈之后,驾着马车而行,走了片刻,聂童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不知道清幽谷在何处?已经骂了自己几百次了,昨日为何不向冷幻月问个清楚。冷幻月竟然也没有说。一时间聂童更是焦急万分了。
两人只能先进了苏州城。天近黄昏,聂童在苏州找了一家客栈。又在城中找来了一个郎中,郎中有四十多岁,一身灰衣,背着一个四四方方的药箱。头顶皂皮帽。郎中看见晨曦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大惊。
看见郎中面露难色,聂童也是焦急,聂童道:“郎中,您可不可以救他?”郎中摇头道:“老夫没有这个本事。”聂童秀眉紧皱,“难道真的只有见死不救才能救他吗?”郎中又道:“不过。”
聂童道:“不过什么?”郎中道:“老夫倒是可以开一些药,还缓轻一下他的病情。”聂童喜道:“那就多谢郎中了。”郎中轻轻一点头。走到屋中桌子前。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片刻。
递给了聂童。聂童道:“谢谢郎中。”与此同时,聂童还递过去了一锭银子。郎中接过银子道:“那老夫就先走了。”聂童急忙道:“对了,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问题?”郎中停住脚步道:“姑娘想要问什么?”
聂童道:“您可知道清幽谷怎么走吗?”郎中顿时皱紧眉头思索道:“清幽谷?”聂童道:“对。”郎中摇头道:“老夫还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聂童失落道:“那有劳郎中了。”送走郎中之后。
聂童看了一眼手中的药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晨曦。走到床边道:“本姑娘去拿药,你可不要乱跑。”说完此话,聂童就觉得自己好傻,但是她心里是多么希望晨曦能起来乱跑。然后再让她大骂一顿。
雨后的苏州,空气清新,景色优美。宛如仙境,街道上的人群叫卖声声入耳,这么热闹的景象,聂童可是无心欣赏,在街道上寻找药铺。找了片刻之后,只见有一间名唤“灵药堂”的药铺。
聂童迈步正要往里,但是在周围的一个茶铺上她看见一个人,一个接近六十的老者。头发花白,胡须花白,脸上那一道道皱眉都雕刻着他的沧桑,身着一身褪了色的青衣。正在喝茶。聂童心中一震。
躲入人群之中,自己大量这个老者,聂童就像是在看一位朋友一样。但是她不敢确定,因为她的小嘴圆张,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私的。老者喝完茶后,就迈着脚步走了。聂童紧紧的跟在后面。
看着一走一拐的老者在面前走,老者走的很慢,她也走的很慢,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已经到了城东,这里已近很是偏僻了,老者进入一家院子,只是几间草房,周围有栅栏。老者进去了。
聂童也进去了,看着老者走进屋中,忙忙这忙忙那,聂童忍不住迈着脚步走了进去。老者并没有意识到门口来了人。
可能真的是年龄太大了吧。“您是闻老吗?”听到声音,老者的眼光才转向门口。那双老眼有些眼花,眯着眼睛道:“我是啊,您是哪位啊?”聂童的眼睛顿时变得湿润了,这个老者好像是她的亲人似得。
闻老道:“您是一位姑娘?”聂童走到闻老面前道:“闻老,我是童儿啊。”此言一出,闻老大惊,他的浑身都在颤抖,双手已经颤抖的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了?“童儿?童儿?”闻老不敢相信的说着。他们的确是认识。
闻老是她们聂家的总管,在聂家呆了三十多年,是看着聂童两姐妹长大的,在聂家灭门之后,聂童一直以为闻老也命丧贼人之手,所以生死之别又能相逢,一个泪流满面,一个老泪纵横。这种事情落在哪一个人身上都会如此。
聂童一步上前握着闻老的手道:“对啊。我就是童儿。”离近之后,闻老才看清聂童的脸庞,闻老露出了笑容,但是他那双老眼已经流出了眼泪。闻老不敢相信道:“您真的是童儿吗?”聂童重重的点了点头。
闻到突然松开聂童的手。面对门口,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双手举在头顶,悲戚道:“老爷,夫人,上天有眼呐。没有想到大小姐还活着,您两位可以安息了。”聂童急忙扶起闻老,扶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聂童道:“闻老,童儿以为您老人家也……”闻老摆手道:“我是被老爷送出来的。”聂童疑惑道:“当时那一晚您不在?”闻老点头道:“当时老爷本是安排两个人离开的。”聂童不解道:“难道爹爹知道仇人要来?”
闻老点了点头道:“对,在出事前的那一晚,老爷把我叫道他的书房里,让我带着聂家家传宝刀离开聂家。”聂童秀眉微皱,道:“宝刀在您这?”闻老点了点头道:“对。”聂童道:“那爹爹不是要安排两个人离开吗?”
闻老道:“老爷还是要安排一个人,带着你们姐妹二人离开,可是老爷没有想到,仇人来的太快了,老爷还没有想到人选,他们就来了。”说到这里闻老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聂童安慰道:“闻老不用伤心了,这一切都是天意。”
闻老道:“对,我当时是骂透了老天,但是现在好了,大小姐你能安然无恙,老爷夫人泉下有知也都可以安息了。”聂童咬了咬嘴唇。她也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眼眶也红了。聂童道:“对了,圆圆也没有事?”
闻老大喜道:“二小姐,也没有事?”聂童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对,最近我已经找到了圆圆。”闻老已经激动的不能说话了。眼泪已经犹如决堤江水。现在他可能对老天不在仇恨了。而是感恩涕零。
闻老道:“那现在二小姐在什么地方呢?”聂童当然不会告诉他圆圆受了重伤,现在正在疗伤。她可不想在让一个年迈的老人再多伤心。在聂童心中闻老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聂童道:“闻老放心,现在妹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闻老伸手擦了擦老泪,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可是接近两年没有这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