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又道:“那容成兄……”
“不错,连他也会搞错。”璥洲道。“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对陈沧海的依恋到底有多深厚。他宁愿相信站在面前的这个替身就是真正的陈沧海,也不愿接受他早已死去的事实。”
宫三道:“他简直要疯了。”
璥洲道:“公子爷估计早就疯了。因为他要背负陈沧海的盛名,他的优点,他的缺点,甚至他的仇家,他就是陈沧海,陈沧海就是他。不论他做什么,都会被人拿来和真的陈沧海作比较,这世上的陈沧海只有一个,他自然比不得。你说,他的压力到底有多大?与其费尽心机输给一个已死的人,还不如干脆游手好闲来得轻松。还有啊,真正的陈沧海是武学奇才,他却半点武功不会,就连‘醉风’杀手都没兴趣对他下手。”耸了耸肩膀。
宫三只是沉默。
璥洲终于走回石桌后面,在宫三对面的石凳上从新坐下来,问道:“如何?你现在已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有什么想法?”
宫三立刻道:“与敝人有什么干系?!”简直立眉瞪眼,几乎气急败坏。“敝人好奇探听别人的事情是敝人不对,但是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根本不关我的事,或许根本都是你自己杜撰出来的。总之我不管!他就是他,就是我的皇甫老弟,谁也不能使我动摇!”
“哼……”璥洲微微笑了。这种事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人格魅力了吧。被这样中伤,还能被别人信任,被别人欣赏,被别人当做万金不换的宝贝,使他们不离不弃,就像江湖上起初有所怀疑后来又深信不疑的人一样。
的确,这世上只有一个陈沧海。
“就、就是它!”门神富指着高架子当中,不知是打了鸡血还是见了鬼。
神医和小壳抻着脖子仰着头,耷着眉毛张着嘴,茫然又难以置信的就近望着,两颗头几乎碰到一块。
“本来这种小事也不必要麻烦爷,”门神富两眼冒光又道,“可是听说白公子……”
“白?!”神医大愕。将口眼愣张半日,缓缓转过头瞪着眼睛望向小壳。
无语。
门神富再次确认道:“就算是疯了,没错吧?”
男人总是喜欢新奇的事物。
还总是喜欢挑战。
黛春阁的女人没长性。
还总是喜欢挑剔。
所以黛春阁的女人几乎和全世界的男人都是绝配。
所以才会出一个穿男装冷着脸的女人。
骆贞。
穿男装,因为男人喜欢新奇。
冷着脸,因为男人喜欢挑战。
但是沧海对她却很客气。
虽然或许是因为沧海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即使真的非常不想提示,沧海也还是个男人。
沈瑭道:“你的意思是说,公子爷对她客气是因为公子爷也像其他男人一样,对黛春阁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汲璎耸了耸肩膀,沉默。
他们目送妆服寡淡的骆贞一步一步,不疾不徐踱进了玻璃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