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昌黎分站。西南角院。
院内两间平房。一南一北。
汲璎进门时,恰好席威出来。
席威端着分毫未动饭菜的托盘,从北屋里出来,正和汲璎走个对脸,略是一愣,便笑道:“汲璎呀。”
汲璎点点头,将他手内托盘望了一望。
南屋席文听声,掀帘行了出来,同汲璎招呼。
汲璎道:“还不肯吃饭?”
席威无奈摇了摇头,道:“岂止不肯吃饭,人哥儿俩自从进了站里,就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汲璎忍不住嘴角带了点笑意,道:“他们两个之间也不讲话?”
席文道:“可不是,我和我哥哥就算是没什么可说的两兄弟了,他们俩比我们俩还甚。”
汲璎想了一想,行去北屋窗前,将牖扇开了一缝,往里望了一眼,结果很努力的忍了很久,才没有乐出来。
汲璎又远离北屋,行到南屋门前,忍笑道:“他们俩自从来了就一直那样?”
“唉,不是,”席威将托盘交与席文,掀起帘子,“汲璎,来,里面坐,喝茶。”
三人来至南屋内,席文放了饭菜,给汲璎倒上茶,坐到一边。
汲璎见桌上放着早食,便道:“你们先趁热吃,一会儿再说。”
席威道:“没事,叫席文先吃,我先和你说。”接道:“那二位爷方送来时不是昏迷着嘛?桑管家就给安排在这里,叫我们哥儿俩照顾他们哥儿俩,我们本以为他二人人事不知,谁知竟早已醒了,在偷听我们讲话,搬到这里来时,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动手就要逃跑,还好当时傲卓在场,合众人之力才将他二人制服,捆了起来。”
汲璎讶道:“傲卓打不过他们?”
“那倒不是,”席威呷了口茶,“傲卓一个能打他们四个,可是这不是打架,是抓捕,又不能伤着他们,人家哥儿俩又配合了那么多年,我们好容易才给他俩摁在地上。”
汲璎笑道:“他们身上那铃铛是怎么回事?”
席文道:“还不是怕他们逃走给拴上的,可谁知就是拴了铃铛也还不让人省心。”
汲璎道:“这是为什么?”
席威道:“唉,这俩人不知道跟谁学的,往那一呆整天整宿不带动窝儿的,他们不动,铃铛不响,我们俩就老得去看他们跑没跑,唉,这一宿还得起个五六回的去看,这回倒好,不用嫌冷憋一宿尿不想起夜了!”
汲璎终于笑了起来。道:“麻烦席大哥开一下锁。”
席威道:“你要去看他们?”
汲璎点一点头。“我有办法让他们吃饭。”
席威惊讶。忙取锁匙赶去开锁。
席威开的只是南屋大门的锁,并不是其他别的什么锁。
汲璎端托盘进屋,仍是忍不住要笑。
余氏兄弟正并排坐在阳光里的软榻上,两脚舒服垫着脚踏,说是坐,倒不如说是戳。余氏兄弟正直直戳在一张又软又暖又舒适的软榻上面,脚下垫着脚踏。
虽然垫上脚踏也不见得怎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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