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这会儿,坐在电脑桌前,心生一念,要把这篇小说继续写下去,为了调动写作情绪,他又想到了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小说挪威森林中,直子给渡边君说过的话:“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曾这样存在过。”
五月里的一天早饭后,何团长的弟弟何洁来到了大海父母亲家里约大海,到县城看一场县剧团的秦腔戏。
何洁知道,大海和他一样,都是爱好音乐的人,约他去县城晚上看一场演出,他一定会去的!再说,有两个人步行到县城六十里这一段路,走起来,也不觉累。如何能说服大海的母亲同意,不要反对大海,跟着他一起到县城去呢?
何洁和大海站在大海家屋中间,本来大海就要和何洁从门里出去,就到县城去。大海又觉不大合适,只好对他的母亲说:“妈,我要跟何洁哥,一块到县城去,看县剧团演秦腔戏?”
大海的母亲不满地说:“大海,你怎么光知道玩,村北山上还有咱家的一块坡地,还没有挖,你去挖地吧?”
大海一听他母亲的话,就知道他的母亲用这件事,来反对他进城去。
大海求母亲说:“妈,我上县看戏回来了,就去北山挖咱家的坡地去,你不要愁!”
大海的母亲,听了大海的话,脸上的表情多了些喜色。
大海的母亲又不放心说:“大海到县里看戏,晚上住在哪里,他又没有一元钱?”
何洁竟敢说:“我哥在县剧团当团长,团里有免费的招待所,我们晚上去住。”
大海的母亲听了,才有些放心地说:“大海跟你一块,有你照管,我也就放心了,让大海给你一块去吧。”
大海的母亲听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去里间打开柜子,拿了两元钱,给了大海手上说:“这钱你拿上,到县里了,在食堂给自己买碗面条吃。”
何洁生怕大海的母亲,不让大海跟他一块到县城里去,那样他的心,会有一种多么大的失望心情,清楚地听到了大海的母亲,答应大海跟着他一起到县城,他所想约大海,一块去县城,晚上看戏的事情,这个小小的愿望成功了,就算没有白来大海家来。
何洁对大海的母亲说:“到县里六十路,需要四五个小时,我们现在就走!”
“你们走吧。”
何洁和大海从小屋门出去,直向村北公路走去,然后沿村北公路向县城方向步行。
大海这时候,心里轻松下来了,生怕他的母亲不要他跟何洁去县城看戏去,要真的反对,他也去不了的,想到了晚上,就能看上县剧团演的秦腔戏,这让大海内心中滋生出一种喜悦心呢。
何洁笑着说:“我到你家给你说到县里去,真的怕你妈不让你去,还有些担心,但没有想到的是,你妈还是同意让你跟我去县里看戏。”
何洁和大海俩个人,因为都有对音乐的爱好,所以无疑间在看县剧团演秦腔戏,这一点有共同的心情。
当时从村子公路,到县里去也有过路的客车,用一元钱也就行了,可是他们俩个当时,并没有什么多的收入的钱,就是有几元钱,也舍不得坐车,他们有他们自己最为方便的车,那就是双脚。
总有客车,从他们的面前,就呼地开过去了,客车车后,扬起股股飞尘,在空中卷起一大团雾,又慢慢地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公路以南不远,是那条日已继夜奔流不息的丹江河水,用心倾听时,总有孱孱流动水声,有它自己那缓缓的节奏,应是一首神圣美妙的歌音,像那吕远作曲的泉水叮咚,唱着歌儿流向远方。这条丹江河水,虽然和大海和何洁是反方向的,但那清沏的河水,总显示给他们俩位看见,像是在暗陪伴大海和何洁。到了十二时午饭之后,他们俩位来到了县剧团的,职工住的大院子内。
这天是一个晴天,中午的太阳光正好,光亮亮的,当天幕有一大块白云,比那白天鹅的翅膀上的洁白羽毛还要雪白洁亮。
剧团大院子内,从东到西,一个长方形的院面,上面铺好了的明亮的太阳光,似乎向天空返照跳跃着上去,空中就有闪耀着的光团,在人的眼前,反复转圈子。
何洁和大海这时候,最大的问题,是肚子饿了的问题,吃上一顿中午饭,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大海和何洁在一起,这天中午饭问题,何洁心里美美地想到,全由他哥管了。
大海想到:跟上何洁,到他哥这里,这顿中午饭能给解决吗?
何洁引着大海,到了小院子南边,一长排平房内走廊里,平房分成了一半,一南一北,都分成单间,他哥住在以东一小间内,虽然说是县剧团的团长,也住着一小间房子,房子摆有一张床。
何洁引着大海,到了他哥的小门前,他哥正在,一看见他们就说:“快进来!”
何洁给何团长介绍:“这是张大海,也是一位爱好音乐的人,这回,我叫他一块儿跟我来看,县剧团晚上演秦腔戏?”
何团长笑着说:“有住在城跟前的人,也不一定有你们这么大看戏的热情,你们是步行来的,我知道那是六十里路啊!”
转而又说:“你们俩个,我去给你们俩个买饭去?”
何团长说着,就从小屋子出去,到县剧团小院子以东的食堂去。
过了一小会儿后,何团长用了一个木盘子,上面放了两大白碗面片,端到了小屋内,笑着说:“你们俩个先吃,如果不够吃,我再去给你们俩个买。”
何洁和大海从何团长端的木盆子里,各端了一碗面条,就坐在窗子下面放的椅子上,呼呼噜噜吃起来。
大海吃了这一大碗面片,总觉得人家剧团食堂做的面片,比家里做的好吃的多,有一种特别的香味,这一定是因为人在肚子饿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饭的香味。
何洁和大海吃饭这阵儿,何团长出去,一定是和副团长商量晚上,县剧团在城北大剧院演戏的事情。
何洁把大海和他吃完饭的两个大白碗,放在那个木盘子里,一起端到了县剧团的食堂去。
这时候,何团长的这个小屋子里内,只有大海一个人,却萌生了一个想法,能不能问何团长,要一本秦腔曲谱,带回家学习。
正想着,何洁回来了。
大海想找一本县剧团秦腔曲谱,这能不能要到?让他大海要,不一定能要到。
大海对何洁说:“你能不能帮我,问你哥给我要一本用过的秦腔唱腔曲谱?”
何洁笑着说:“我以为你说了个多么大的事情,这有多难的,我哥这里用过的秦腔曲谱多得很,我让他给你找一本就行了,只是我哥这一会儿,正忙着他们晚上演戏的事情。”
大海从乡下村子里,何洁引大海到了何团长的小屋,那小屋小得比自己家里的还要小,只能摆一张床,虽然这么小的空间,却连接着一个无限大的音乐世界。
何团长曾经在这个小屋子内,练习过县剧团演出的秦腔唱腔曲谱,用的是一把板胡,那板胡的声响起来的时候,每一个音,如太阳般一般明亮,那么饱满,激动人心。有的昂扬,如男高音全在高音区域内,这种声音能调动人的情绪,像是一只大鹰,从草地上,忽然间从地上飞向高空,自由的飞舞一般。
大海和何洁,在何团长小屋子内,大海想到了晚上去剧院,看县剧团演戏,他们两个人不买戏票,当时一张票五毛钱一张。
何洁对晚上看县剧团演戏的时候,一点不用担心,他主要想的有我哥,并且我哥是县剧团的团长,这看一场免费的戏,不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情。大海对此还有一些不安,不安的原因,还没有真正进到剧院内。
何团长想了一个什么办法,把他俩带进剧院去的呢?晚上能看上县剧团的演出。
五点钟的时候,何团长进到屋内,对何洁和大海说:“出去,站在县剧团乐队队伍一起,我们现在正排队,要向城北剧院出发了。”
大海和何洁从何团长小屋出来,到了大院子里。
县剧团演员男演员女演员乐队队员工作人员都站好了队。
大海少年时候,很久一段时间,都曾梦想着,能到县剧团搞上乐队工作,这一回,为了看上县剧团晚上一场演出,竟然得到了何团长的安排,让大海站在县剧团乐队队员的队伍中。
县剧团去北面剧院里演出,正在大院子内整好队。女演员男演员乐队队员及工作人员,都挨次排好了队。
何团长站在前面对全体县剧团参加晚上的人讲话。
何团长严肃地说:“我们是党的文艺战士,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一定不能乱队,走得整整齐齐的,不要让人家说我们县剧团的人,连走路都走不好,现在出发。”
何团长发出了出发的命令后,队形转了一下,就向大门外的街上走去。
县剧团的这支演出队伍,走到街上的时候,街的人看见后,还惊讶地站下来,眺望着这只队伍。
大海站在乐队队员的队伍中,他和何洁俩个,都充当乐队队员,只有这样,到了剧院大门内的时候,人家把守进门的师傅,才会让他们进去,不然是无法进到剧院内的。
大海还没有进到剧院的内时候,他想:我这不是真正的县剧团乐队队员,会不会被人家,看剧院大门的师傅给识破了,不让进去怎么办?
这支演出队,不到十五钟,就到了城北晚上演出的一个大剧院门前。
门口站了一个管出进大门的工作人员,端正的站在门前,县剧团的人,一个一个无忧虑地向里进,到了大海和何洁时,何洁先走去,大海后进去,他这时候,真有一点不那么踏实的心情,这一回,是以虚当实,以假成真,为了节省那看戏的票钱,为了看一场县剧团的晚上演出,何洁和大海从乡下,步行到了县城三十公里路,在当时真是用心力的事情。
何洁和大海进到剧团后,县剧团的所有参加晚上的演出人员,纷纷从剧院以东的有一个门,上到了舞台上面,男女演员,各个人自己化妆,扮上戏装。
大海和何洁在剧院内的座位在,知道他们是没有票的人,晚上来看演出的人,人家是凭票找座位去坐,他们俩个不能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在最后一排找了座位坐了起来。他们俩个,好比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谈论着进城来看见的很多新鲜的话题,谈论得最多的,还是县剧团,演秦腔戏的话。
晚上七点半,准时开演,演的是秦腔红灯记。
李玉和唱的秦腔唱段,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久久……
有一种革命者的雄魂,让所有的人受到一种特别的教育,在人生中遇到了什么困难的时候,一定要以李玉和这样英雄人物为榜样,激励自己,去战胜人生前进道路上,一个又一个的困难。
李铁梅的唱段,做人要做这样的人等唱腔,大海一听,就有共鸣之感。
……我想到做事要做这样的事,做人要做这样的人……
大海听到李铁梅唱这一段秦腔的唱腔时,有一种如何做人念头,进到心中,给了他一个很久的思考,一个人来到世界上,要做怎么一个人。
那天晚上,县剧团演的秦腔红灯记,大海还没有看多够,想看到天明都愿意看下去,没有想到很快就拉下了大幕,观众都纷纷从剧院大门内,向外涌去。何洁引着大海又回到了何团长的住处,在何团长的床上睡了一晚上。
有一个演员回家去了,他的床位闲着,何团长去他的床位上睡了一晚。
天亮以后,何洁和大海又一块步行,从城里回到了乡下村子里。
大海对何团长的记忆最深的是,他少年时,何团长来到了村里,招演员和乐队队员。
大海当时一心一意想实现考上县剧团乐队,这是当时认为的大目标。
当时农村娃,主要是因为农村生活苦,连饭都吃不饱,农村娃总想到城里去找个事干,不论什么工作都行。大海当时自信满满的,觉得他考剧团乐队是没有问题的。
有一个夏天的午饭后,大约是两点钟,何团长考试的地点,在区委大院子后面一个大会议内。
当时像大海一样心情的人,一样爱好音乐的人,全区至少考乐队的就有五六十名,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那天下午吃过饭之后,大海拿着一杆笛子向外跑着要出去,再一脚就要跨出门外去了。
大海的母亲忽然问:“大海,你干什么去?”
大海实说:“我参加县剧团招乐队队员的考试去?”
大海的母亲却这事提出不同的看法,劝大海道:”大海,依妈的说法,你就不要参加考试算了,你想想,村子里,全区有多少娃,人家那一个不比你强,况且人家娃都是村子里能行的人,有好处,那能轮到你?白费功夫。”
大海不服气地说:“妈,这我也知道的,我只不过是想试试,考不上了就算了。”
大海的母亲还说:“你还不如上坡,帮助你大挖咱家的坡地,看能不能种上玉米,那倒是很实际的事情。”
大海的父亲也用慢慢地节奏声调说:“大海,我看你考剧团的事情,你就算了吧,你想想,一个区上爱好音乐的人有多少?还有和何团长有关系的人家的孩子呢?这样的好处,那能轮到你跟前来。”
大海听了他母亲的话,也是不服气的说:“我想试试,万一考上了呢?”
正说着,大海的爷爷来到了屋内,对大海说:“大海,你下午没有别的事情时,给爷爷养的牛,上山割些草去,牛没有草吃了。”
大海连忙对爷爷说:“爷,我下午有件事,别的时间,再给牛割草。”
大海想到区上,参加县剧团招收乐队队员的考试,没有想到了家里大人,竟都反对起来,但大海在最后没有看见结果时,他不相信是他们大人的说法。
大海父亲母亲还有爷爷,知道大海这个人,要想做什么事情,无论如何反对,他也不会听大人说的话,也就随他去。
大海手中拿着一杆笛子,对他的父母爷爷说了同样的话:“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大海说着一脚就跨出了门外,这门外是怎么一种世界呢?大海心中想的,就是那个考试的地点,区委大院子内北面的一个大会议室内,那个何团长考试的地点,那个大会议室外,此时站了一个长长的队伍,都是参加想进县剧团乐队的人。
那里有一个音乐的殿堂,怎么那么撩拨大海的心呢?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一种音乐的声音,男女演员的演唱,那各种各样的乐器声音。
有一个冬天的晚上,县剧团来村子演出,大海看县剧团演出,全村人都像过好日子一样,控制不住内心的一种喜悦心情,像是庆贺得到了一个好丰年一般,特别是村子里农民,看到了县剧团演出,有村子爱热闹的人会说,上城看一回县剧团的演出,那就是实现了人生中,一种美好的心愿,一样让人喜悦。
那天晚上演出之前,县剧团有一位乐队队员,用笛子吹奏了一首独奏曲我是一个兵,运用了单吐、双吐、三吐等各种笛子技巧,台下边一片寂静,那笛声听到了大海心中去了,县剧团笛子手用笛子,竟能吹出这么神妙的音!
村中悟性好的人说,县剧团这位乐队队员,笛子吹得这么好,那是神给他赐予的灵气,那不是一般乐队队员,平平常常地,就能把笛子吹得那样好听,那样进人的心。
大海听到了县剧团乐队队员,吹出的笛子声音效果,暗暗对照自己,差得太远了,他还有一个瞬间里,想到:我也要以这位县剧团乐队队员为榜样,把自己爱的笛子好好地练练。
大海无师自通地学习吹笛子,竟会参加了村上农民剧团乐队,为村剧团演秦腔戏,用笛子吹过伴奏。
大海随着对外面世界的认识,眼界渐渐地宽了起来,他也梦想着,有一天能考县剧团乐队,他当时想到这一点时候的,像是有一件大喜事,从天上降临到他的手上一样。
大海带着一杆笛子,握在手中,那笛子并不多么重,他用双手多少次捂热过笛身,那一把笛子,曾经是大海的好朋友,曾经陪了大海多少时间啊!最后,大海能吹出几个音,那是和那笛子不断地打交道,苦心地向它走近,有一天,它才能配合大海,发出大海认为满意好听笛声来。
大海带了他杆笛子,来到了区委大院子北面那个大会议室门外,早有好三十多个,来考县剧团乐队的少年还有接近青年年龄的人,排成了一个长队。
实际上那次考试,何团长要那一个不要那一个,他心中早就定数的,但这种考试还要经过一下,不然,全区的音乐爱好者们,太感伤心了。他们如果早明白真象,也就不来参加这样一个考试,都有一种自己跟自己比赛的心理,来参加考试。这些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都有一种陕西人那种强悍精神,考上了好,考不了也好,自个给自己说个宽心话,还会有别的机会来到的!
让大海难忘记的,是那天下午太阳还正璀璨,完全像白玉一般散发出来的白亮的光,区委院子铺着厚实的这种白洁玉色的太阳光。
大海站在考试队员后面,一个人考完了,从门内出去,又进去一个,又从门里出来。
到了大海时,大海进到门内去,站在何团长面前,何团长拿了一张报纸,上面有一首国际歌的歌曲,词曲都有。
当大海进去的时候,何团长突然想到:区里这么多音乐爱好者,这么痴情啊!一个县剧团乐队能考几个人,我们是好上挑好,我们还要从别的区里爱好音乐者里挑适乐搞乐队的好苗子。
何团长坐在一长道的办公桌前,坐在一把椅子上,拿起有一张报纸,上面有一首国际歌。
何团长一本正经地说:“大海,你把这首歌曲唱一下?”
大海从何团长手中接过报纸,拿起来,流利地唱了一遍。
何团长是县剧团的团长,搞了几十年专业的音乐,对乐理也是精通的,对音符时值准确性要求很严。大海还以为他唱的很对,实际上有些长短还不是准确的。
何团长让大海用笛子把国际歌旋律吹了一遍。
考试就这么简单。何团长给大海考完之后,一本正经地说:“你等我们的通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大海带着笛子回到了家里。
大海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通知。
何团长的家,离大海的村子很近,在村二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里,在一段公路以南,有三间小土屋子,他的母亲当时住着和别的村人一样的土屋子。
土屋子背后,挨着丹江河水。丹江河水日已继夜的波浪流动声,在屋子里都能听得见。
大海还步行到了何团长母亲家里。
大海问她的母亲:“何团长在不?”
“到泉里挑水去了。”
“婶,你给何团长帮我说一下,让何团长帮我招到县剧团。”
何团长的母亲,不知道她说话起不起作用,只说:“他一会儿回来了,我给他说。”
正说着何团长挑着两桶水回来了。
大海这时候,天真的以为,他求了何团长的母亲,他的母亲,给她儿子何团长说了,就一定会把他招进县剧团去,实际上不是那么一回事,如若那样了,这世界上的事情也就太容易了。
何团长挑水回来了,大海帮助何团长,把两桶水倒进了水瓮内,哗哗地响了几节流水声。
何团长的母亲给何团长说:“这个娃,是街上村子张家的娃,娃很可怜,能不能把娃收到你们乐队里?”
何团长对她的母亲说:“县剧团这次下来在区里招乐队队员,我们都定好了,这是不能变的。”
何团长又对大海说:“你以后说不定在别的方面,能干得很好,只盯在当县剧团乐队队员这一条路子上,反而耽误了前途。”
“能把我收到你们县剧团乐队?”
大海反复把他的这个想法,给何团长说了出来。
这时候,何团长如果真正同意,让大海进他们县剧团乐队,搞乐队工作,那他说话就起作用的,何团长那次来区上招的乐队队员,已经定好了的。
大海反复求了好几句何团长,何团长能收他进县剧团乐队,何团长总是说:你以后还有别方面的机会,搞县剧团乐队,没有什么前途的,用这个话来拒绝大海。
大海对何团长的产生认知的,就是县剧团有一年冬天的晚上,在村剧团舞台下演出,何团长坐在乐队里拉板胡,那声音透明透亮,就是秦人一种强悍的音乐之声,大海当时听到了,觉得他听到了世界上一种好听的音乐声,如杜甫喜春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的那一种境界。
有一年过年后一天,大海到村东那个村子里,在路边见到了一位老人,脸上的肌肉像松了一般,确实是一种苍老之感。
大海认得这位老人,他是何人?就是当年的何团长,回想他在青年时候,是一位当地音乐方面的专家,他的板胡音乐声,曾滋润过多少听众的心?大海曾经苦求过他,想入音乐行,并没有入上。但大海对音乐的爱好没有变,从别的方向,也是给自己找到了出路。
大海非常留恋他少年时,求何团长,想进县剧团那时的热情,想把他的少年,留在记忆中,好笑的,当时想进县剧团的心那样真切!
大海记得这位老人,就是当年的何团长,走近时,问了一下:“叔,你好!”
何团长不认得大海,问:“你是谁?”大海从他面前经过,没有给何团长细说。
以后大海,到那个村子里,再也没有见过那位何团长了,听他的弟弟说,他离开了世界。
大海想念这位何团长的时候,对自己说:好好活在此在啊!抓住了此在,就抓住了人生,此在才是一种真正的生命存在,人生所有创作,所有人生的义,就在此在中创造出来。
大海还对自己说,人生,每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他不是一直被自己能紧紧抓住不放,它很快就自己跑掉了。
大海想到了孔子论语有一句话:逝者如斯夫,形容时间像流水一样不停地流逝,一去不复返,感慨人生世事变换之快,亦有惜时之意在其中。
还有哪些人,让大海产生过影响,让大海感受到人生艰难,当时多么需要有人拉一下,可是要得到过那么一小点,是多么不容易啊。
大海上中学时候,那是一年秋天,放了十多天秋假,学校就开学了。
一天中午,大海路过校广播室,传来了一首接一首的歌曲,并且加有打击音乐的声音,给人一种火一般的创造热情。
校广播里播的歌曲,是何人创作的歌曲?
原来就是校里一位音乐老师,冯老师创作的,大海当是还是一位初中生,第一次感受到了音乐,能让人产生一种创造热情,能直接打动人的内心,能让人产生对人生对万物的热爱之情。
时光一下子到了八十年代初。
大海少年时,从音乐老师得到了的一个音乐梦想,他竟到了音乐学院,自费学习作曲,毕业后,又回到了故乡,回到了村子里,他当时热情似火地,想在故乡能找到一份与音乐有关的工作。
舅舅的儿子忠勋,当时在一所区里中学当老师,对地区的音乐界人并不认得多少,他却伸出了一双帮助之手,在无希望中,为大海和大海的爱人英子找工作。
那年秋天的一天早饭之后,舅舅的大儿子忠勋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在大海当时住的三间土屋内。
忠勋弟提了一个小提包,内装了两瓶白酒。
忠勋弟对大海说:“我今天带你到地区文工团,找一位冯老师,我们学校参加地区文艺会演时,我们学校的合唱队唱了他一首合唱曲,有过一些交道。”
英子对忠勋弟劝说:“别让你哥再跑了,也跑不出什么名堂?”
忠勋弟笑着说:“英子姐姐,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这么经不起一点小折磨呢,前面的路是黑的,谁能知道成事或不成事?”
英子哭笑不得地说:“你和你哥到城里跑的,也不是一两回了,有些还是音乐界的熟人,什么忙也没有帮助上。”
忠勋弟反倒时沉着,他冷静地说:“有些事情,成不成,我们还是要争取一下为好。”
英子被忠勋弟说的话有些折服,表了个态说:“那你们去吧。”
忠勋弟对大海说:“哥,我们就出发吧。”
大海和忠勋各骑着一辆自行车,英子跟着,到了楼门外,英子还对忠勋弟和大海叮咛着:“路上骑自行车,骑慢一点。”
大海和英子骑自行车,一个小时之后,就到了地区剧团,找到了冯老师住处。
冯老师正在屋内,很小的一间屋子,虽然小,这位冯老师是地区剧团专业作曲家,曾有多部音乐作品的在全国打响。
忠勋弟先叫了声:“冯老师?”
冯老师笑着说:“忠勋来了。”
忠勋弟和大海坐在冯老师室内一个长沙发上,冯老师也坐在沙发上。
忠勋弟对冯老师说:“这是大海给你拿的两瓶酒。”
刚说到这里,冯老师立即严肃地说:“忠勋,你把这酒装起来,走时给我带走。”
忠勋弟把这两瓶酒都从提包里拿了出来,冯老师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如何办了。听见冯老师说话口气如此坚决,只好把两瓶酒又装进了小提包内。
忠勋弟对冯老师说:“冯老师,这是我表哥张大海,他在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了三年,能不能请冯老师帮助找一个与音乐有关的工作?”
冯老师笑着说:“忠勋说了,我留神一些。”
把这个话说完之后,冯老师还给大海说了几句他的音乐创作一些情况。
冯老师把大海当作音乐圈子的人,其起码理解音乐的人。
冯老师自信地说:“我现在进行实际一些音乐创作,没有按音乐学院学习的那一套来,这作曲,实际经验积累也是很重要的。”
大海和忠勋弟在冯老师室内,听冯老师进了一会儿作曲后,然后从屋内出来,又回到了村子里。
又是一天下午,大海和英子在离地区剧团近的一块地方,地区剧团搞作曲的冯老师过来,戴着一副墨镜,大海看见了冯老师,冯老师双手推着自行车,停了下来和大海和英子说话。
冯老师亲切地说:“今天时间不早了,下一周你们再来找我,我要听听英子的唱歌。”
英子答应道:“好”。
就在那一瞬间,和这位地区剧团的作曲家说了那几句话,当时天真的还想得到这位冯老师的帮助,事实证明,这还只是一个美好的想法,要实现这个想法,还是要继努力的。
大海和英子当时美美地想到,只要在故乡能找到一个与音乐有关的工作,当时,跑了很多单位,都说了些莫能两可的话,也不说拒绝,也不说当即就让大海和英子进入其中。
大海和英子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坚定的想法,还是向外寻求发展,天地人合,成事,缺一个条件都不成。人来到世界上,想做成一件事情,不成的时候,就是不成,着急也没有用。少那一秒钟都不行。
大海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到音乐学院学习作曲,英子也没有到音乐学院学习声乐,他们俩个就安安然然地呆在村子里,可是到了音乐学院,并且对于城市有一定的了解,心中还是有一个想法:争取到城市去寻求发展,把自己所学习到音乐知识找到用武之地。
当时他俩个生活方面的困难,所学习到的音乐知识,并不能找到用武之地,那心情说不出一种什么滋味。
大海记得他小时候,他的舅舅还在关中大荔县的时候,曾经给大海写过一封信,信中还谈到了人生是什么?
大海收到舅舅的信后,就在爷奶住过的老屋子内读了,面前有一老古式的桌子。
信中引用了人的一生可能燃烧也可能腐朽,我不能腐朽,我愿意燃烧起来!——奥斯特洛夫斯基
大海多年之后,还想到了舅舅写信给他讲人生是怎么一回事,对于少年的他,并不懂得人生是什么。
到了多少年之后,著名红学大家周汝昌讲过一句话,人生是艺术,艺术是人生,人生全部都是艺术,这话有妙意。
人生就是一本书,一本小说,一篇散文,一首诗歌这个说得清楚了。艺术并不是离开人很遥远的东西,从人生中,可以学到人生的艺术。
人生不是一种滋味,是苦甜都有,也许是千万种滋味都有,需要用心好好地品尝,才觉得生活是有深深的诗意的。
就在大海和英子感到离人生的希望很远的时候,那的过年之后,大海却收到了千里之外,一位主管文化教育的秦泉新局长的来信,欢迎大海和英子到他们县里搞音乐方面的工作,大海可以安排在县文化馆,英子可以安排在县里城关中学。
B县的秦局长如何知道大海和英子,二位有一定的音乐专长呢?
大海的舅舅,有一天到大海家里来,就坐在三间土瓦到南面那一间炕前。
舅舅考大海笑着说中:“大海,你不是学习作曲吗,你给舅舅作一首曲子,让舅舅听听,看好听不好听?”
大海自信地笑着说:“我就写。”
大海没有想到:这舅舅并不是一位音乐爱好者,他怎么出了这么招,让我作一曲,他要听听,他听懂个什么?但也不可轻视,我就给他作一曲吧。”
英子在一旁笑着说:“大海,你给舅舅好好作一曲吗?”
大海笑着说:“好,我现在就写。”
大海即兴地创作一首曲子风格,像阿炳二泉映月那种旋律的风格。
大海把创作好的曲子,给他的舅舅听了后,他的舅舅说:“你们以后,到南方去打拼,可能比在故乡发展空间大得很。我最近要到南方去看一位老同学。”
大海的舅舅一周去之后,到底给大海和英子带来了什么惊人的好消息?
亲爱的读者朋友,要知后事如,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