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稳定OR危险
纤细的身子窝在咖啡色的大沙发上，身上盖着的薄毯几乎快把她的整个身子给淹没了，长长的发丝半扎着，其中没有扎起来的几缕乌发顺着面颊滑落在嫩白的颈子处，透着一种女人独有的憨娇。
她睡着，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两道秀眉时不时地蹙起，就连那露在薄毯外的手指，都在不自觉地紧握着。
他抿紧着唇，沉沉看了她片刻后，弯下腰把她连人带薄被抱了起来。
“唔……”他的动作似乎惊到了她，叶欣婕睁开了惺忪的眸子，瞳孔中的焦距慢慢对准了尚豫，“豫，你回来了啊。”
“怎么不去房里睡？”他淡淡的问道。
“我觉得这样……才有等门的感觉。”她的声音透着才醒过来的沙哑，“我小时候，父亲加班晚归，母亲就这样等门。”
他的身子微不可觉地震了一下，目光奇怪地看着她。
“你饿不饿？厨房有准备宵夜，只要热一下就好了。”她又自顾自地说道。
“不饿。”他的脚迈上了楼梯。
“外面下雨了吗？你身上有点湿。”她咕哝着，身子却更加往他的怀里钻，“你好冷。”
他沉默着抱着她走进了卧室，把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你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今晚会在书房休息。”
说罢，尚豫转身正准备离开，一只嫩白的素手倏地抓住了他的衣摆。
“你可不可以别去书房。”她用着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她。
“我们……是夫妻。”
“什么意思？”
“夫妻应该……睡在一起的。”
尚豫的眸子倏然眯起，瞪着眼前这个脑袋快垂到胸前的女人，“叶欣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用着这样的口吻，以着如此的姿态拉住他，让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欲望又渐渐扬起。
“我怎么不知道了。”她鼓起勇气，双眸紧闭，仰着涨得通红的面孔对着他大声道，“豫，如果我说我想上你，你会同意吗？”
石破天惊的一句，令得尚豫一阵错愕。
叶欣婕等了片刻，没见回答，偷偷睁开眸子，却看见尚豫正目光复杂得凝视着她。
一阵心虚不由得蔓延至全身，她尴尬地收回了抓着他衣摆的手，“我的意思是……呃，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好吧，她承认，她一个女人，怎么也不该用“上”这个字眼，如此雷人的话，真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顺口说出来的！叶欣婕往着被窝里爬，准备好好为刚才的自己哀悼下。
“好。”突如其来的一个字，让她的脑袋突然呈现着一片空白。
“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上我的话，我同意。”尚豫扯开了领带，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呆楞状的女人。
“嘎？”她瞅瞅他一副完全配合的模样，用力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你真的让我……呃，那个？”
“对，你想怎么样都行。”他似笑非笑地道。
叶欣婕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卧室开的灯只是床头的灯，光线较暗，可是却在这一刻，营造出了一种绮丽的气氛：他敞开的领口，松垮垮的衬衫，因湿漉而紧贴着腿部的长裤……那微湿的黑发贴在他的颊边，挺直的鼻梁，半启的菱唇……
不可否认，他有着让女人疯狂的本钱！
色爪颤巍巍得伸出，她的手伸向了他那引人遐想的胸膛，在搁了片刻后，突然纤细的双手忙不迭包裹住他的大手，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你是想这么抓着我的手度过一个晚上码？”他扬眉道。
她却自顾自地笑了，“太好了，你的手没颤，今天只是下雨，没有打雷呢。”
心脏就像因为这句话而被狠狠地捶了一记，仿佛有什么在破裂着，“你关心吗？”他问。
“当然关心了！”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因为我是你丈夫？”
“因为我爱你。”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轻垂下眼眸，“如果你想做的话，就快一些，因为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哦，好。”叶欣婕再度深吸一口气，努力地壮起了自己的色胆，一颗一颗扣子解着他的衬衫。
费力地脱着彼此的衣物，她的脸红得仿佛在滴血似的。“接……接下来要怎么做？”她结巴地问道。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他朝着床沿边坐下，慵懒回答道。
她更加窘迫了，只是事到如今，也唯有迎着头皮上了！僵硬的手臂环绕上他的脖颈，她闭上眼，模仿着以前所见过的接吻的画面，亲吻着他的唇。
微凉的唇，是他的味道，柔柔的，软软的，如同布丁一样。她的鼻尖环绕着他渐渐浓烈的鼻息，可以感觉到碰触中的双唇，在迅速地变得灼热，甚至于，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唇在慢慢的开启着，柔顺地回应她的吻。
可问题是……接下去该怎么做？
叶欣婕第一次感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A片到办实事时方觉没看够的心境。
她的舌尖小心翼翼地刷过了他的牙齿，犹如好奇又胆怯的小兽，在他的口中开始了探索。丁香小舌在他的口腔的内壁轻轻刮绕着，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舌，引得他身体一阵的颤栗。
他的颤栗，仿佛给了她一些勇气。小小的舌尖主动勾起了他的舌尖，一点点的挪近……像是受不了她舌尖的“龟速”，他的唇突然压在了她的唇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掉般，舌灵活的与她的纠缠在一起，直至喉咙深处……
唾液的交融，双唇根本就无法闭拢，她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直到叶欣婕觉得快要窒息时，他才松开了她的唇。
“你……你这时候应该倒在床上才对！”她涨红着脸纠正道，抬起手想要摩擦胸前的唾液。
“不……不许舔！”她抬起手，想要挡住他的头，却被他轻松地拉开。
“好甜。”他仰起头，声音透着一种高雅的情色。
“你……”她挣扎着想抽回手，却不经意地被他拇指的指甲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白痕。
他的视线落到了那道白痕上，唇角缓缓地勾起了弧度，“是我不小心了。”他把她的手移到了唇边，浅吻着她的手背。那么的贵气，又那么地优雅。
灼烫的感觉，从胸前移到了手背上。而她的这份灼热，全是因她而起。
“疼吗？”他轻轻的问着，吐气如兰。
有一种人，当他们愿意摆出魅惑姿态的时候，那么这种人足以迷惑住任何的目光，而尚豫显然就是这一类的人。叶欣婕顿时只觉得口干舌燥，视线像被定住似的。
“不太……疼。”她吞吞口水，使劲地摇了摇头。
“那么，我们继续吧。”他的脸颊慢慢的蹭着她的手背，他的神情、他的身体，无一不在散发着诱惑。
“好。”她用着想钻进地洞的姿势点点头，想要留下来陪着他，尤其是像这样下雨天的夜晚。
柔软的床铺，肢体的交缠，他的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腰，抓得她痛了，叫了，却依然不曾放手。
“豫……轻点……好痛……”她被动的迎接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娇柔的身子像风浪中的小舟，只能依着他不断的颠簸着。
“婕，你究竟有多爱我呢？”他喘着气，声音低低的在她耳边问道。
“唔……很爱很爱……”她筋疲力尽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只觉得身子都像是散了架似的。
“真是动听的声音……”而他，该去相信吗？再一次地去相信她爱他？
他不断的索求着，直到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才慢慢起身。
刚才激烈的情欲像是不复存在，他仿佛又成了上流社交圈中冷静而华美的贵公子。
左手覆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尚豫低着头，望着身旁人娇柔的睡颜。刚才的他，竟然因为她的这句话，而不断的在心跳加速着。
手——又在颤抖了。
今夜，即使没有雷声，他的手也在发着颤呵……是在害怕她终有一天会不爱他？还是在贪求着她不断的爱他呢？
“叶欣婕，你告诉我，我究竟该如何才能相信你？”寂静的黑暗中，回荡的是他喃喃的低语声……
任何事情都会从不习惯到习惯，再到自然，做爱似乎也是同样。
而尚豫，非要让叶欣婕来形容的话，她会觉得他犹如吃不饱的饕餮，每次都索求到她精疲力竭，第二天醒来腰酸背痛。
当然，好处是他去书房的时间越来越少，尽管表面上他对她依然淡淡的，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那种氛围在慢慢改善着。仿佛身体的坦诚相对，成为了某些催化剂，让她和他更加了解着彼此。
低喃的呻吟，交颤的躯体，最直接的体温的碰触，不断的耗费着自己所有的心魂，进行着最原始的爱的表达……
淋漓尽致而又天经地义……
好累！感觉四肢像是要散了架似的，腰酸得不得了。躺在尚豫的怀里，叶欣婕干脆放任对方对自己进行事后的清理。
浸泡在温水的浴缸中，感受着那双熟悉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着，一点点的让她的身体舒缓过来。
倏然，她的腿颤了颤。
“怎么了？”大提琴般的男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没什么。”她摇摇头，作势要从浴缸中起来，“已经洗干净了。”
“那把身子擦一下吧。”他用浴巾仔细的擦干她的身体，在帮她套上了睡衣，把她拦腰抱起，走出浴室。
叶欣婕打了哈欠，主动地往尚豫的怀中缩了缩，自发自动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他把她抱至床边，弯腰把她放下。
“豫，你不睡觉吗？”她伸手扯了扯他的睡袍。
“我去书房待会儿，一会儿回来睡。”他答道。
“哦。”叶欣婕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回书房，一定又是去看那碎裂了红宝石的领带夹。曾经好几次，她半夜醒来去书房偷偷看他的时候，就看到他手中捧着那装着领带夹的盒子，怔怔地发着呆。
“对了。”他突然转过身对着她说道，“明天下午你把时间空出来。”
“有什么事吗？”
“我和你去一趟房老那边，你的膝盖这些日子又疼起来了吧。”
叶欣婕怔怔地看着尚豫。他注意到了……注意到她膝盖偶尔的疼痛。即使他是用着那么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可是她却很开心。
那是一种沉淀在心头的满足感……
再次见到房老的时候，这位老人对于叶欣婕和尚豫的结婚，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反倒是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叶欣婕的膝盖上。
“这种病，只能慢慢调理，幸好你还年轻，现在保养膝盖还来得及，否则的话，等到老了，只怕连行走都会很困难。”房老语重心长地道。
也就是说……如果保养不好的话，她很可能会丧失行走能力吗？
“不过别过份担心，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就保证你没事。”房老呵呵一笑，拍了拍胸脯道。
“我相信房老您的医术。”叶欣婕亦是一笑。
“你这次过来，可比以前开朗多了。”手指压在叶欣婕的膝盖关节上，房老一边诊断着病症，一边闲聊道。
“开朗？”
“以前的你，每次来的时候都一副心事重重样子，就像一个站在分叉路口的人，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可现在，你至少选择好了一条路，而且打算一路走下去。”
叶欣婕愣住了，原来仅仅只是几次短暂的见面，房老就把她给看透了。
“小尚对你好吗？”房老又问道。
叶欣婕咬了咬唇瓣。
“放心，到我给你诊断结束前，他不会突然闯进这个房间的。”和蔼的老人眨眨眼。
她噗嗤一笑，放松了情绪，“我想，等到有一天，他真正信任我的时候，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的。”
“你这么肯定？”
“嗯，因为豫他是一个——”她的头轻轻侧过，“会用生命去爱的人。”
说完这句话后，她随即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其实……我想说的只是……呃……他……他……”
“明白，明白。”房老笑呵呵地直起了身子，在叶欣婕的病例本上写下了诊断，“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好了，我先给你配五副中药药剂，喝完后再来我这里复诊下。”
“麻烦房老了。”叶欣婕放下卷起至膝盖的裤管，道谢道。
“好了，我去把小尚叫进来，”房老说着，走出了房间。
过了片刻，尚豫走了过来，“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一会儿房老这里拿了药就好。”
“是吗。”他随意的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她的面前。
“其实你没必要特意陪我过来的。反正房老我也认识，下次我自己来就行。”
“我不记得我有说过来不愿意来这里吧。”
“啊？”她一怔。
“那么你又凭什么替我做出这种决定呢？”他右手撑着下颚，扬眉反问道。
“我……我只是怕会影响你的工作。”她急忙解释道。
“你不是我，又怎么能知道来这里，到底会不会影响我工作呢？”他的身体突然像她倾了过来，双手撑着她椅子两边的把手，讥讽地看着她，“叶欣婕，不要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她又岂能知道，可以这样陪着她来这里，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幸福。
“对不起。”她低下头。
尚豫站起身，脚跟一转，“走吧，那些药房老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豫。”她突兀地开口，低低道，“如果有一天，我的膝盖真的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没法走路了，你……还要我吗？”
“你在说什么傻话，就算你残了、死了，我都要。”低沉而冷淡的声音，却透着异常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