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岸,繁华小城镇班格西侧,小妖精的「橡果啤酒屋」门外依然顾客络绎不绝。
不同的是,啤酒屋内,五个男人坐在靠窗的角落,气氛似乎有些压抑。
这五人正是海屠夫号四大头目,与我们一直隐藏身份的大无相帝国帝王,尤利。
杰克突然猛地吞了一口啤酒,粗喘一声继续说道:“当时我真的好后悔。”
看着老人的尸体,小杰克真的好后悔。或许,正是自己多吃的那每天一个烤番薯,才让老人死去。
“老奶奶呜呜老奶奶,是是杰克,都怪杰克都怪杰克没有用。”
虽然大街上一个小孩子跪在那里放声哭泣有些扎眼,但是在这样每天都有饿死累死的痛苦年代,又有谁愿意去「欣赏」这样一个悲惨的孩子?
因为老人无儿无女,村子的人只是将老人的尸体丢在了后山树林。没有人愿意浪费自己的体力去为这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老人耗费体力。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满脸红肿的小杰克或许是不希望死去的老奶奶看到他哭泣的模样,深深抿住嘴吧啜泣。
“饿吗?哦,可怜的孩子,一定要活下去嗯,多么可爱的孩子孩子,你的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世界上没有走不过去的路坚守住就会成功。”
小杰克脑海中回忆着老人每次给自己番薯时所说的一句句教诲。
当初,他只知道,老奶奶是个好人,给自己饭吃,他希望日后可以报答老人。
没想到,原来老奶奶从一开始就已经清楚,分给自己的这一个番薯,就等于是将自己送到了坟墓。甚至,只是一处荒山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总是活不长就。”小杰克跪在老人眼前,最终突然蹦出这样一句不符合他年龄的话语,“为什么要为了我,牺牲自己。您知道这样,我,我会很难过吗。”
低声自言自语,小杰克愈是看到老人死去时安详的笑容,心底愈是难受。
没有眼泪,没有哭泣,小杰克将一切默默记在心中。
双手站满了泥土,泥土混满了鲜血。
小杰克默无表情地跪在那里,就用双手一点一点去挖掘还未化冻的土地。他要为老人建造一处墓碑。
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杰克脸上的肌肉几乎就没有变化。
看着轻轻放入土坑的老人,杰克终于轻叹一声,“我,杰克,在此立誓:我的未来由我掌控,我会好好活下去。”心底对老人善良的思念让杰克突然想起了人们丑恶的嘴脸,突兀的仰头大喊道,“我一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老人的善念,希望救赎一个孩子放弃生命的心灵;希望帮助一个频临死亡边界的生命。
不料,老人的呵护却让小杰克在心底加深了对命运的不平,他,要寻求自己的强道,屠戮丑恶的灵魂。
“嘿!嘿!嘿!”一声声断喝,如今已是盛夏。
小杰克手执一把石斧,坚若磐石的站立在一棵高树面前,漫无目的?还是修炼武技?
小杰克也不知道这样是否能够成长,他更不清楚这样能否成为让人人胆怯的强者。
或许是寻找发泄,或许是自认为正确。
小杰克每天都会找一棵树,用手中质量不凡的石斧一下一下砍伐树木。
春夏,他吃的是野果,偶尔抓一只野兔开开荤。
又一个严寒来临,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家家笑呵呵的走街串坊,只见村子的另一头儿,一个身上背满柴火的青年缓缓走来。
他身上的衣衫是那样单薄,可是他的脚步却异常坚稳。让人看上去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安全感。但是,每一个走到距离这个青年身边三米之内的人,都发誓不要再靠近这个怪物半步。
冷,很冷。好像机器人一样,麻木的表情让人心生胆寒。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竟然会有这比严寒还要冰冷的表情。
每一个人望向小杰克的脸上都写满了疑问与恐惧。
正是小杰克气候温暖所砍下的木柴,背出来卖。可是他很显然不是一个称职的商人。冰冷的外表让人们对他总是敬而远之。
因此,小杰克的柴火总是卖不出去。
但是他没有放弃,每天的傍晚时刻,小杰克总是会背着柴火从村西头儿走到东头儿原本老人的屋子,一次次又卖不出去,他就会在老人的老屋外点一堆柴火,烤一个番薯。待柴火烧完,番薯吃完,小杰克就默然离开。
村里人不解,他们不知道这个身材健壮的少年就是去年冬季衣衫褴褛到处讨饭的小男孩。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也没有人再去注意这个行迹诡异的家伙。
没有人晓得,噩梦,已经来临。
“啊。”今日的天气有些阴暗,村子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有人被杀了!
这一事件在这样一个小镇上立刻闹的沸沸扬扬,死者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少,难道是仇杀?
没有人知道原因,镇长严肃的调查了几日无果,最终只得下令家家严阵以待,加强防范。
可是,这样怎能够阻挡魔鬼的脚步。
接连十几人被杀,还活在村子里面的村民个个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终于,在一些地主的授意下,村子凑出了一千金币向佣兵工会颁布了一个D级任务。
不过说实话,连杀十几人的变态?一千金币对于个别人来说,虽然是一个不匪的数字,却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而要兴师动众让一个佣兵团前去解决,又有点入不敷出。
但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在村子又发生两起杀人案,小镇之上已经有五分之一的人被杀,不愿意舍弃家园的老地主终于狠下心来,将佣金提升到两千金币。
陆陆续续,来了好多单体的小佣兵。可是却一次次铩羽而归。
六波,十一人,全部丧命在钝器之下,与村子被杀人的死法一致,显然是同一人所为。
也正是这些曾经修习过武技的小佣兵,让小杰克慢慢接触到了武修真道。也因此让他受到了比较重的伤势。
一直到开春,也没有再一个人被杀,就在人们以为这杀人魔已经离开的时候,一位地主被离奇杀害了!!
原本受天气影响不愿出门的人们终于也忍受不住折磨,纷纷收拾家财去外地亲戚家避难了。可是还有一部分产业就在这个村子的大地主们不愿意离开。
几番商议征讨,他们决定将佣金提升到五千金币。
这样的佣金已经可以算的上C级任务了。而佣兵工会因为死亡人数过多,特别是不少佣兵也丧命与此,将这个任务特地放在了高级佣兵们特别聚会的地方。
这天,正在佣兵工会游荡的三个低级小佣兵看到了这个任务。
“我们要接这个任务。”一个背着斧头的魁梧青年扯着嗓子说道。
“呃?”佣兵所管理人员打量了一下这个青年,“对不起,这个任务,前不久议员大人已经将其提升到B级任务,C级之下的佣兵没有资格受理。”
“那我杀了这个人,拿他的脑袋过来你们给不给钱?”魁梧少年根本没有理会那个管理人员,自顾自的问道。
“哎?你们这人真是的。”
“我就问你给不给钱?”魁梧少年突然烦躁的皱起眉头,猛然拍了桌子一下,整个屋子似乎都颤了一下,从房梁上落下一缕灰尘。
人们都看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儿。
“这个这个应该可以。”
“哦,好。”魁梧少年突然露出笑容,转头看向身后两个一样冷着脸的身材单薄的少年道,“有钱吃饭了,我们走吧。”
“切。”其中一个单薄少年不屑的唾弃道,“马塞尔,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嗯?”魁梧少年马塞尔一挑眉毛,大嗓门道,“怎么?难道你不吃不喝能长这么大个儿?”
“好了,我们快走吧。”另外一个单薄少年插口道,“多拉,你就不要每次都去跟马塞尔斗嘴。”
“我稀罕吗。”多拉一转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来说道,“肖维尔,是不是你也饿了?”
“呃难道你不饿吗?”
“嗯?你不说还没感觉,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点。”
“我靠,那你还不赶快跑?”
“你以为都跟你啊?蛮牛。”
小镇后的树林里,一个坟墓旁边,堆积着高高的柴火。
小杰克正在一旁埋首捶打。经过无数次战斗与搏杀,他感觉自己更适合于用剑。
他正在制作一把属于自己的石剑。
“呼。”小杰克长出一口气,总算做好了。
杰克似乎不会笑,又或者说,从老人死后他就没有笑过,但是这个家伙看着自己手中刚刚捶打出来明显还有些畸形的石剑露出了一缕笑容。
那些死在他手下的佣兵也不是没有武器,但是他却从来不碰死者的遗物,更特别是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杰克都会将他们安详的整理好才离开。
又一个傍晚,小杰克背着柴火再次穿越村子。那一堆柴火中隐约透出一个石质的尖头儿。
“嗯?”赶过来准备赚钱的马塞尔三人注意到了小杰克。
那冰冷的身影,与同命相连悲惨的凄凉感,让这些家伙从心底感觉到同情。
但是,小杰克那回眸一眼,写满了戒备与冷漠。
夜晚,马塞尔三人不知怎的,心情有些沉闷。或许是白天那个少年给他们带来的凄凉感?又或是预料到未发事件的可能?
“果然是你。”马塞尔木然开口,看着眼前倔强的身影,“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知道你也是苦命的人,难道这整个村子都跟你有仇?”
“唉,难道你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会作何感想吗?”
还是沉默,杰克感觉到了这三人的强势,一直严阵以待,伺机而动。对于马塞尔的问话杰克只是当做倒计时,但是听到这个问题,杰克等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有人会责备我,我相信我会很开心。”
这次轮到马塞尔三人沉默了。
“不管怎样,你们是来杀我的。”小杰克冷冷开口,挥动一下自己手中的石剑道,“不用手下留情,我不会轻易死去。”
“不会轻易死去吗?”多拉与肖维尔同时开口,马塞尔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也有少许变化,只是比较轻微让人不易察觉。
“因为我答应了她。”杰克露出黯然的神色,想起了死去老人的一次次嘱托与教诲。
“呵,承诺吗?”多拉想起了自己儿时的回忆,“我们都是苦命的人儿,我相信你口中的她不希望你这样。”
“切,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杰克的脸突然冷了下去。
结果还不等多拉再次回口,杰克已经冲了上来。
马塞尔脸色一变,不畏强者,却怕遇到这种不怕死的打法。一见到杰克动手,马塞尔第一时间冲过去挡格住,同时口中大喊,“让我来!你们别插手!”
“哼!瞧不起我吗?”杰克脸色一变,感受到手中石剑传来的剧烈震动面色凝重的说道,“我是不会轻易倒下的。”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别人拼了命保护的你究竟有多么顽强!”马塞尔突然神往的咆哮道。
听着马塞尔的咆哮杰克身体一震,还来不及陷入沉思就被马塞尔迸发出的斗气所震慑住,惊讶的叫道,“斗气?你是高级战士?”
“嘿。”马塞尔似乎有些愤怒,利用斗气猛然压住杰克将他踏在脚下,“怎么?这就不行了吗?你口中的她就是为了守护你这样的孬种?”
杰克面色狰狞的望着马塞尔,“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是。”
“嗯?他!”马塞尔还没听完杰克的话,便突然异常愤怒,抓住他的衣襟猛挥动拳头,“这就是你对她的承诺?这就是她拼了命守护的人?你他妈配吗?”
听着马塞尔的责骂,承受他的拳头,杰克突然楞住了,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才会这样,对呀,我答应老奶奶要好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