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鬼差
七月初十。星期三。上午。
医院。
幽魂的后面，跟随着两个身影：一个牛头人身，一个马面人身。
地府的鬼差，竟已到了。
瞧见幽魂左冲右撞的乱闯，牛头叹气道：“这家伙，都翘辫子了，还这么冲动！”
马面拍拍他的头，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风凉话！快跟上，别让他做傻事！”
牛头斜睥着他，瞪眼道：“谁说风凉话啦？若不是你，会抓错人吗？是谁老盯着那少女的胸，一个劲的流口水，结果把放暗箭的时间给耽误了？”
“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不？”马面苦笑着打断他的话，心道：有完没完！当初是谁提醒我留意她的胸？还不是你！
“这还差不多！”牛头咧咧嘴，大步追向幽魂。
马面摇头跟上，喃喃道：“唉，希望还没酿成大错吧！”
在春梦大陆里，十大繁华城市都设有地府分站，而总站则较为隐秘，非特殊人员无法知晓其确切地点，以防被敌对势力渗透。
而牛头和马面，只是地府的一种职业，负责勾魂索命和追捕“逃犯”。
很久很久以前，勾魂索命由黑白无常负责，牛头马面则负责巡查和追捕。
但随着业务量不断扩大，且敌对势力不断增多，竞争日益激烈，黑白无常转为负责培训与情报方面，勾魂索命方面悉数交给牛头马面打理。
至于较为简单的巡查和打杂，则让数目众多的基层员工夜叉负责。
目前月华市地府分站，有判官五名，黑无常五十名，白无常五十名，牛头一百名，马面一百名，夜叉一千名，负责月华市及其邻近多个城市的全部业务。
无常、牛头、马面、夜叉归判官管辖，而判官则对总站的十殿阎王负责。
病房内。
少女将头埋在胸前，结结巴巴的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那干燥的嘴唇，已因恐惧而变得紫黑。
幽魂“咦”的一声，缓缓道：“你能看到我？”
“能、能看到！我、我从小就能看到！什么都能看到！”
少女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歇斯底里。
幽魂默然，长叹一声，渐渐释然。
“我……不怪你。”
试问，对于一个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长期处于恐惧之中的少女，纵使轻生，你又能怪她什么呢？她能捱到成年，已经很了不起了……
“对、对不起！”少女微微抬起头，依然不敢看那幽魂，喃喃道，“我只想早点解脱，却没想到会连累你……”
幽魂苦笑，淡声道：“嘿，是我自己倒霉而已。你……好好保重，我走啦。”
少女猛地抬头，急声道：“别、别走！”
已是泪眼朦胧，哽咽着：“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的，你把我的命拿走吧！我真的不想、不想再面对那些东西……”
“胡说！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给我好好的活着！记住，我会帮你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