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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祖逖说到做到

晋武帝司马炎泰始二年(266),祖逖生于范阳郡遒县。古代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官宦家庭出身的祖逖,从小性格豪放,表里如一,说到做到,喜欢结交朋友,不受世俗礼法束缚。

祖逖年轻的时候,就怀有雄心壮志,喜欢和英雄好汉谈论天下大事。他们激情满怀,互相鼓励,表示将来一定要为国家干一番大事业。

晋武帝太康十年(289),24岁的祖逖和好友刘琨一起在司州做主簿。有一天夜里,他们同睡在一张床上。半夜里鸡叫头遍时,祖逖就叫醒刘琨说:“你听听,这鸡叫的声音多么激越,那是在催促我们起来,叫我们发愤图强啊!”他们两人兴奋得再也睡不着,就披衣起床,拔剑起舞,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从此,只要鸡叫头遍,他们就拔剑起舞,练习武艺,准备为国出力。

在匈奴贵族刘渊攻下洛阳的时候,祖逖也和别人一样,带着家属、亲戚、朋友几百家,离开北方南下,到了江南。一路上,祖逖将自己的车马让给年老体弱的人乘坐,把粮食、衣服、药物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时任镇东大将军的司马睿见祖逖是个人才,派他做了军咨祭酒。这种官职只能提提建议,没有军事实权。祖逖为了收复中原,招集了许多勇敢而有胆识的壮士,练习武艺,学习兵法。

晋愍帝建兴元年(313),祖逖向司马睿建议说:“北方大乱,是由于皇族内部争权夺利,互相残杀,这才使得胡人得以乘机兴兵,扰乱中原,给中原人民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如今北方人民都在反抗胡人,假如大将军能下令出兵,派我北伐,定能得到天下人的响应。收复中原,国家的耻辱也就能够洗雪了。”

当时,司马睿正忙着巩固江南地盘,只求维持现状,并不打算出师北伐,收复中原。可是,统治集团中也有一些人不甘心忍受国家残破的局面,立志要驱走敌人,收复失地,祖逖就是其中的一个。司马睿虽然没有北伐的决心,但是祖逖这番义正词严的要求,是没有理由拒绝的。何况为了巩固政权,争取人心,打出北伐的旗号也是好的。于是,他任命祖逖为奋威将军,兼任豫州牧,给了他一千人的给养和三千匹布,让他自己去招兵买马,制造武器,准备北伐。

虽然条件这样差,可祖逖并没有灰心,他非常珍视这个机会。他带领亲信部属一百多人渡过长江,向北进发。

那天,人们听说祖逖渡江北伐,纷纷赶来送行,祝他早日收复中原。祖逖一身戎装,显得威武雄壮。壮士们满怀信心地乘船出发了。

船到江心时,祖逖敲着船桨,当众誓师说:“我如果不能肃清中原的敌人,决不再过这条大江!”祖逖这铿锵有力的誓言,在江面上久久回荡,深深鼓舞了大家。

祖逖渡江后,进驻淮阴。他们先在那里起炉炼铁,制造武器,又招募了两千多壮士,然后继续向北进发。江北百姓听说祖逖北伐,都热烈欢迎。他们给祖逖送粮送信,帮助他打击敌人。

在百姓的支持下,几年之间,祖逖就收复了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

当时,北方是在后赵的统治之下,后赵是羯族人石勒建立的。祖逖领兵继续北进,跟石勒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有一次,祖逖手下的将领韩潜和后赵将领桃豹争夺一个叫蓬陂的城堡。韩潜占了东城,住在东台;桃豹占了西城,住在西台。

晋军从东门进出,后赵军从南门进出。双方对峙了四十多天,粮食供应发生了困难,都感到难以坚持下去了。祖逖为了战胜对方,跟韩潜商量,定下了一条计策:叫部下用许多麻袋装上土,假装是粮食,派一千多人运上了东台。又派几个人搬运一些真的米袋,故意装作疲劳的样子,在路上休息。桃豹的士兵早就饿坏了,见了运米的晋军,就追赶过来。祖逖的部下故意丢下米袋就跑,桃豹的士兵抢到了米,见祖逖军队粮食这样充足,军心开始动摇了。

这情况很快传报到石勒那里,为了稳定军心,石勒火速派人赶着一千多头驴运送粮食,去接济桃豹。祖逖得知这个消息,立刻派韩潜等带领一支人马去路上埋伏,在汴水岸边打败了后赵的运粮队,夺得了全部粮食。

桃豹听说粮食被抢,知道无法坚持,只得连夜率军逃跑了。

祖逖打了许多次胜仗,使石勒不敢南窥了。

晋元帝大兴三年(320)七月,晋元帝提升祖逖为镇西将军,但不给他实际帮助。祖逖虽然做了将军,生活却仍然很俭朴,他常常用节省下来的钱帮助部下解决困难。他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认真训练军队,准备继续向黄河以北挺进。为了安定后方,祖逖积极奖励农业生产,安排好从匈奴人和羯人统治地区逃出来的官兵和百姓。他还认真做好争取人心的工作,对那些曾经为后赵做过事的人放手任用,不怀疑他们。那些人都很感激祖逖,遇到后赵军队有什么动静,就赶快向祖逖报告,使祖逖能及早准备,迎头痛击敌人。

祖逖收复中原的措施,得到了广大人民的真诚拥护。老年人在一块儿谈话的时候,个个竖起大拇指赞扬祖逖。他们说:“我们已经老了,现在又见到了祖逖这样的好官,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有的人还编了歌谣,到处传唱。歌中说“:祖逖来了,暗淡的日月星辰再放光芒。我们这些幸存者,不再做俘虏了。让我们用葫芦盛上美酒,再带上一束干肉,唱着歌,跳着舞,去慰劳我们敬爱的祖将军!”

祖逖节节胜利,在中原不断发展壮大,引起了晋元帝的妒忌。他不再支持祖逖继续前进,还派人去监视他,要夺他的兵权。

大兴四年(321),晋元帝派尚书仆射戴渊做征西将军,掌管司、兖、豫、并、雍、冀六州的军事,坐镇合肥,来做祖逖的顶头上司。戴渊是南方人,徒有虚名又无远见卓识,不懂军机而妄自尊大,是个没有作为的人。祖逖受他节制心中怏怏不快。

祖逖见朝廷不信任他,感到恢复中原没有希望了,他的内心痛苦到了极点。这年九月,祖逖含恨而死。

祖逖去世的消息传出后,百姓伤心得像死了父母一样,悲痛万分。人们在谯县为祖逖建造了一座祠堂,表示对他的永远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