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么啦?怪怪的?”那个被老妇人斥责了好久才坐到位置上的家伙,一上课就开始凑近道。
“。。。。。。”我没有回答,因为此时的我正苦思自己真正的名字,却不得其果。
“昨天回去的时候还很正常,怎么现在。。。”背后似是感叹的传来一个声音,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睡醒了,什么都忘记了。”对她那似问非问的话,我竟然不由自主的答了。
“什么都忘记了,那不是成神了吗?哈哈哈!”旁边那个男生取乐道,他的声音吸引了四周的无数人的目光。
“这个世界没有神,只有鬼。”背后的她,轻轻的喃喃。
“我觉得我应该叫西索菲亚,可是好象所有人都不这么认为。”我连自己是谁都还有待考证,对于是否有神更是未知。于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趴到桌子上,看着窗外那小鸟栖树,风扫落叶,突然想到早上所看的天空,一样只是时间轴的拉伸,所产生的变化,也会随即消失,一切都将归原为本。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台上的老师不见了,四周的学生都在热闹的聊天,不时还向我处投来一眼,而旁桌的那个家伙一直以十分接近的距离盯着我的脸,至于背后,已经完然没有了任何的气息,好像在那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生命迹象。
“她早就走了,听到你说西索菲亚的时候就从后门走了。”他见我似乎有些在意背后,聪明的回答道。
“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禁对它越来越好奇,萨佛罗特的逃跑、维赫的消失,现在还有她的离去,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和它紧密相连。
“没什么问题,只是好像有些古老的味道。”他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全无意义的话。
“看来他们知道些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如此想着,我猛得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等等,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要去哪里?”他跟上来问。
“去找他们问个清楚。”我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找谁?问什么?”他紧跟不放,糊里糊涂的问。
“这不关你的事。”我有些厌烦的冷冷回答道。
“可是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同学啊!同学之间当然得相互关心,关心别人可是一种美德。”我加速一些,他也加速一些,就是死缠着不放,嘴里还在不停的歌颂着那些无聊的情感。
“唉!”我深深的一叹,用力向前冲去,瞬间就脱离了他的视线,我想只有这样,他才无法再纠缠我。
“砰!”当我再次出现时,以身在那肩大门之前,而门外总是隐约透出他们俩的气息,于是我用力一脚,门开了,而门内的人却一点都不惊讶于我的举动,更不惊讶于我的出现。
“想清楚怎么讲了吗?”我慢慢的踩着门板走进去,只听见门下发出丝丝的破裂声,而我却对此视而不见。除了他们俩位。他们俩位都站于窗前,面嘲着窗外,似乎在欣赏着窗外的秋天如水,落叶成舞。可是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
“你想知道些什么?”维赫先转身面对着我,天使般的脸上尽是疲 惫,似乎刚经过一块大战,可是身上却没有留下一点伤痕。
“你认为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我复手而立,现在的我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知道,也就对什么都有些好奇却又不真正的在意,本来就算是名字,我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在乎,可是当我说出西索菲亚时,他们都给了我一些过分意外的表现,所以才会让我越来越在乎,以至于现在站在此处。
“全部!”他脸上虽然有不愿,却也无奈。
“那就说吧!”我仍然那么站着,没有走近一步的打算。不过我把目光扫过他旁边的她时,看到了她那个瘦弱的小身躯正以察觉不到的幅度,战栗着,看似在极度恐怖着什么,可是此时她的眼前什么奇怪的事物都没有,为什么呢?
“你母亲给你取得名字,应该是luvian。而现在你突然说自己叫西索菲亚,其中的原因我不清楚,不过有关这个名字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它的一切。”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又深呼吸了一次,似乎面对自己的决定,不得不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然后才缓缓的道来,“在很久很久以前,拥有这个名字的女孩是这个世界上贵族中的第三个生命,后来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弟弟,也就是世界上的第四个生命,他们在一起成长然后结合,生下了十三个孩子,其中有男有女,他们一直都认为这是他们全部的幸福,可是当这些孩子长大之后,一切都变了,孩子出现了分歧和对立,还有就是,其中有一个女孩,名叫爱丝蒂尔,她有着她母亲所没有的出尘,纯洁的没有一点瑕疵的灵魂,于是,她的父亲有了心动,渐渐的他们相爱了,还有了他们的孩子。而西索菲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非要杀了那个孩子不可,所以。。。所以。。。”他越说越哽咽,直到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
“所以我们杀了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她转过身,眼颊早以湿润,而眼中还在不断的滚出大颗的泪珠,身体也因过份的激动而微微的发抖。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虽然在他缓缓所述的时候,我的脑中不由得浮现了所有的情景,可是我无动于衷的关闭了那些情景之门,抬眼冷冷的看着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个近似传说一样的故事,除了中间有西索菲亚这个名字之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那十三个子女中一人的孩子,而且现在你说自己叫西索菲亚。”维赫的脸色虽然比她要好一些,不过还是不太好看,在他看来,自己毕竟是扛着弑母的罪名。我相信他本来有着天使般的面容和灵魂,可是在弑母的那一刻,已经只剩下面容。
“被无聊感情所禁锢的愚蠢生物啊!千万年以来,你们还是一点都没有进化。”我突然不由大脑控制的脱口而出。可是话一出话,我又觉得它并没有说错。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记得,那么一切的感情对我都无从操控,所以我才可以这么清楚的看清一切。
“你说什么?”他们的泪水被我这当头一棒吓住了,脸上渐渐泛起惊讶与不解之色。
“如果你们只是要给我讲故事,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对这些无聊之极的低级生物的情景剧没兴趣。”我说着不由他们分辩,就已经转身走出了大门,不,不应该再说那是大门,那只不过是一个门框而矣。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竟然多余的追了出来。
“什么意思?”我停下,回头,他们这么问,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不是说自己是西索菲亚吗?”维赫十分严肃的盯着我,眼中却控制不住的流露出愧色。
“我只是说自己好像是,因为听到有人这么叫我,可是就算我叫西索菲亚,那又怎样,难道说因为你们杀了自己那个叫西索菲亚的母亲,所以对于所有叫西索菲亚的人都要讲上这么个故事吗?”对于弑母这种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说起来就像那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跟宰鸡杀鱼没什么两样。
“这个。。。。。。”他咬着自己的下唇,无从辩理。
“我们以为你是她的转生。”她站在他的身后,露出了半身,轻轻的说。
“转生?你们真得相信会有转生?就算真得有,那又如何?转生之后就是新的一生,新生的根本不会带着过去的记忆。”听她这么说,我道是有些意外,意外于她竟然相信转生,明明那是一种不可能的存在。
转生只是一些人对于此生不满的无声抗述,消失之后一切都化为虚无。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呢?”我的心中正一行行浮现对这个转生的一切认知。好像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些,而现在只是从记忆的最深处被取出来放到表面上而矣。
“那么说,你不是她的转生了?”她的脸上一阵放松。
“不,也许是的。”我冲她无情的笑了笑,提步向前走去。因为现在我想回去问问,那个叫萨佛罗特的家伙,也许还有另一个故事可听,不管怎么样,总比留在这里听他们的忏悔强,我不是一个仁慈的神,所以听忏悔不会让我觉得舒服,也不会让他们变得更好。
“你?去哪里了?”当我披着光华无限的阳光走进那个早上出来的地方,竟然见到了所有的人,当然其实还包括早上有事走了的那个“哥哥”。不过好像最激动的要属那个逃跑的家伙,一见到我进来,就飞一般的扑了上来,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
“上学。”我没有挣扎,只是简捷的说了两字。
“回来就好。”妈妈欣慰的笑着。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去上学?”爸爸则不然,严肃的怀疑道。
“上学是学东西,不是去告诉别人东西。”我突然觉得他们很有意思,总是问一些十分愚蠢的问题。
“那么你突然回来是。。。”我不得不说,他很聪明,一眼就看到了这些凌乱中的实在。
“我想她是有事情要问我。”萨佛罗特松开了他那紧紧的双臂,不过没有向后退一步,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直直的看着我,四目相交,我突然不由的一振,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刚才在学校听到了一个故事,我想你应该也有故事要告诉我。”面对他如此近的距离的注视,我平静如前,也许是我什么也不记得,所以连情感都不会再起什么涟漪。
“故事?如果这只是一个故事,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痛苦,那么多人消失。”他先是感叹了几句,然后才平静的说,“既然你已经听说过那个故事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重复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想再对你隐瞒,那就是。。。”最后一句话,他是凑到了我的耳旁,以极轻的声音说的,“我就是那个引起第三代弑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