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如火的烈日带着每一束光辉射向大地,望着眼前那成片的荒芜,也是成片的草地,我的心渐渐趋于平静,不再强求,不再痛苦,心静了,伤似乎也不疼了,我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靠着身后那半扇关着的大门,欣赏着眼前的自然风景,呼吸着充满阳光味的空气,闭上了眼,不是睡,只是休息。
过了很久他才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纸盒子,墨色的外壳,上写着花体的字母。
“你怎么睡在这里?”他站在我的面前,见我睁开眼晴望着他,他严肃的问。
“那睡哪里?”我回头望了一眼教堂内。他也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叹了口气,“先吃东西吧!”
说着他把盒子里的东西一个个的拿出来,原来是一些十分可爱的小蛋糕,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毕竟这样的盒子就适合于放这种甜食。
“这些。。。。。。”我皱着眉头,抬眼看着他。
“嗯,不喜欢?”他俯视着蹲坐着的我。
“是,不是喜欢,我不喜欢甜食,虽然它们很漂亮。”我把小蛋糕一个个的放回到那个很有特色的盒子里,递回了他。
“可是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他接住盒子,冰冷的说。
“没事,我不会被饿死。”当初十来年没吃过一点食物,我都没有饿死。而且那种饥饿也不会像人类一样痛苦,只要我还是人类的样子,最多也就是感到浑身乏力,而现在我连走路都不用,就算变成那样,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可是。。。。。。”见我起身走进教堂,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的主人要活的。”不用他说,我都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虽然每一次听与说这句话,我的心都不由的被刺痛着。
“那你要吃什么?”结果随后跟来的他,问。
“只要不是甜食。”我素来不爱甜食,这一点他本来是知道的,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在铺有他外套的长椅上坐好,对着正面的那个天使像,我突然发现它的眼睛竟然是金色的,于是又坐不住了,起身来到天使像的下方,仔细的观察起来。
“好,我再去找,你在这里别出去。”他放下手中的盒子,风一般的冲了出去,其实他明明可以带着我飞奔在阳光下,他却没有,我不明白的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回头继续看着正上方那尊天使像,男女不辨,披肩的长发,全身洁白。
其它的都没什么,只是它的眼睛为什么会是金色?
人类怎么可能会见到这样的天使,连一般的天使都不容易见到。足足在雕像下站了有个把小时,突然听到门外一声轻响,我习惯性的转身冷冷的直视着门口,静等着这位过客。
“这个教堂怎么破落成这样!”
“谁知道呢!可能是人们都搬走了,没人打理吧!”
“可是教堂总得有教士在吧!就算人们搬走了,教士,还有主教总不能也一并都搬走吧!”
“也是,那就进去看看,也许里面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嗯。”听着对方的交谈,脚步声的临近,我仍旧那么站着,站在天使像的下面,正视着门口。
“她。。。。。。”他一进门,就对上了我的双眼,而我眼中的冰冷,让先一步踏进大门的那个年青人,不由的又退出去,结果踩到了身后年长者的脚上,“矮艾伦德你干什么呢?”。
“你是什么人?”结果那个年青人完全没有顾忌到身后之人的脚,一定神,再次跨进教堂,冲着我问道。
“你是什么人?”我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他的话。而目光却从上到下打量着对面的两位,一个是一身的米色休闲服的年青人,应该不过十七八岁,一头银发,另一个长者是一身的传教士打扮。
“是我先问你的。”年青人见我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也就慢步向我走近,最后在我旁边的长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完全不顾上面的灰尘似毯。
“可是我是女孩子,如果你是绅士,那么问女孩子的姓名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虽然我已经从后面的那个长者的口中知道他叫艾伦德,但是我却不想让更多的人类缠进我的人生。
“也对。”他细想了一下,然后突然向我伸出了手,面带微笑,“我叫艾伦德,那是我的师傅斯拉主教,当然现在他正在传教。”
“哦。”可是我不但没有把手伸出去,还背过了身。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他绕着来到我的面前,急问道。
“我说过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吗?”我冷冷的看着他,如孩子般的单纯,不过比起莱克似乎更过份。
“可是我已经报了我的名字了。”他急忙说明道。
“你报自己的名字,那是你应该有的风度,可是女孩子并不一定要告诉你她的名字,那是她的权利。”我说着,抬起头,向上看去,因为我突然发现,他跟上面的的天使雕像长得有点像,只是他的眼睛不是金色的,而头发却一样是银色,落肩。
“你。。。。。。”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瞪圆了双眼,捏紧了双手,却拿我无可奈何。
“好了,艾伦德,别跟女孩子斗气,我们先来把这里打扫一下,然后找点吃的。”后走进来的那个长者把背上的行李放到地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些破旧的衣服,整理起教堂的大厅来,扶起一些倒下的椅子,还有擦去上面的灰尘,不过他们这么一弄,厅中烟尘四起,我掩着口鼻,还是不由得呛了起来,“咳咳。。。。。。”
“不好意思矮这位小姐,如果可以,请你先到外面去呆一会儿,好吗?”那位长者见我被呛着,于是上前一步,温和的说道。
“嗯。”我自然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如此咳着,对我肩头,还有胸口的伤都没什么好处。于是我转身走下台阶,无意间瞥到了长椅上的那件外套,于是顺手拿着出了教堂。
独自站在门外,原来的地方,抖了抖手中的外套,再拍了两下,才把上面所沾的灰尘去得差不多,然后把他披到自己的身上,坐在门口,嗅着衣服上他所留下的味道,眺望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