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杀手中的剑,犹如毒蛇,取的是要人命的死角,更是一往无前的绝杀!
残香人在半空,脖子被南宫煜死死的锁住,几乎透不过气来。
眼看着那柄剑破空而来,她想喝止,却不能。
就在这时,南宫煜却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身子突然一倾,一只右脚猛地向身后踢出!
“叮!”刺来的剑尖被他一脚踢歪,使出必杀一击的冷杀根本就没有留后招,整个身子也跟着压了过来!
南宫煜左手立刻曲起,重重的向身后一撞!
“嘭!”巨大的闷响带着冷杀的身体斜飞出去,撞到了一扇屏风上!
“这样偷袭的把戏,你只能用一次!”
南宫煜连头都没有回,血红的邪眸像身后轻轻一挑,森然的说道:“我念你是护主心切,饶你不死,滚!”
冷杀胸口中了一击铁肘,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不过他也算是彪悍,用剑撑着身子还要扑过来!
残香魂飞天外,终于掰开了南宫煜卡在脖子上的手指,厉喝了一声,“冷杀!你打不过他!出去!!”
冷杀扑出去的身子猛地定住,跟着红着眼睛死死的瞪了南宫煜的背影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主人既然把她交给了自己,那她的话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旁的翠芙心惊胆寒,想上去劝,又不敢,最终在残香眼神的示意下,也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房里此时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残香掰开了南宫煜的一根手指,用力的吸气。
“南宫煜!你……你捏够了吗?若是不够,就把我捏死!那些东西你一样也找不回来!”
南宫煜轻轻一抬眼角,似乎看出了她真的敢拼着一死。
这一来他倒是有些踌躇了,紧盯着她早就被掐成了涨红色的脸庞,心中突然一阵剧痛,连忙松手,把她的身子放了下来。
“哪些东西究竟在哪?你拿出来,我就不会怪你!”
他还是在威胁,不过语气里倒是没有那么重的杀气了,倒显得是在向她苦求一般。
残香扶住点妆台,不住的咳嗽,好不容易才调整了呼吸。
再抬头时,她的脸上已带着一抹痛楚之后的惨白。
“大爷的手下,死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这么说来,刚才若不是冷杀拼死一剑,残香也该被大爷归成那一类人了?”
冷笑声中,南宫煜心头突然重重的一揪!
又是这样的眼神,凄婉、倔强、愤怒……
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都是自己做的孽,不愿被人揭开伤疤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么狠心,竟然对她下了毒手!?
其实她说的也不错,刚才若不是冷杀的一剑,自己在狂性大发之下,会做出什么?
他不敢再想下去,垂眸错开了她的目光。
“对不起,我……这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发出,千难万难。
听在残香的耳中,却像是一枚巨石,重重的击中了她冰封已久的心田……
一年前的是是非非,恍然如梦,那时,他若是对自己说一声对不起,又会如何?
何苦?毕竟他的心里已经含了愧疚,才会恋恋不舍的夜夜睡在木屋中。
何堪?若不是他的心里还记得一年前的苏蔓柳,他又怎么会对自己重下下手?
再想到他腰间中的那一剑,不也是自己故意刺伤了他才造成的么?
这一瞬间,残香一直被仇恨和屈辱煎熬的心,突然松开了一个口子。
不过,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远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能化解的。
她幽幽的冷叹,抛开了心中甜酸苦辣的念头,撑着身子走到衣柜旁。
打开,一个红木的锦盒压在衣裙下。
她捧着木盒出来,放到桌上,打开盒盖。
嫁衣、吉服、穗儿,白纸、首饰……
一桩桩,一件件都被她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盒子里。
他愕然的抬头,望着她,“你……你不是说都丢了吗?”
“女人的话,你也信的?”她勉强的笑了笑,指尖不知不觉中轻轻抚弄着那半截穗儿。
南宫煜渐渐的有些迷茫,她为什么拼着一死也要骗自己那些东西已经丢掉了?
难道,这只是一个女子的妒忌?
“这些,该是大爷上一任妻子留下的遗物吧?”恍惚中听到残香柔美中透着凄凉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的低头看着盒中的衣物,旧情旧梦、对对错错,瞬上心头。
“是!”
残香轻轻的摇头,用一种类似梦呓般的声音继续问道:“坊间传言,南宫府的第六任大少奶奶是和别人有了私情,后来被南宫府发现,被逼上绝路之后和旧情人双双跳江而死。这样的女人,也值得大爷留恋吗?”
南宫煜的身子轻轻一颤,盒中的嫁衣在摇曳的烛光下犹如鲜红的血滴,扎伤了他的眼!
他发过誓,终生不会对着蔓柳的遗物说一句谎言。
吃力的摇头,“不是!”
“是么?”残香凄婉悲凉的轻轻一笑,“那大爷告诉我,这个叫苏蔓柳的女人,是因何而死的呢?”
南宫煜心如刀搅,突然抬头,血红的双眸里掩不住焚心刻骨般的悔恨和痛楚!
“不!不是!她是被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设下了阴谋诡计活活逼死的!!”
残香猛地一愕,抬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大爷,你……你在说什么?苏蔓柳是被阴谋诡计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