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香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哦?二爷来找残香做什么?”
“做一笔交易!”五个字冷冷的从他的唇间吐出!
“交易?哈哈……”残香立刻掩唇轻笑了起来,“二爷是找错人了吧?二爷要做生意,只管去找大爷。残香只会读几本书,秀秀女红,二爷若是要学这个,残香倒是可以教的!”
南宫邺一动不动,冷冷的看着她,“嫂嫂觉得这很可笑?”
残香脸上的笑戛然而止,南宫邺眼神中的冰冷让她有些慌乱。
他到底要说什么?原来只见过他一脸的邪魅和玩世不恭,虽说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男子,可他毕竟当着老夫人的面用酒祭拜过自己。
那一刻,他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现在呢?为什么他微微有些青黑的眼眶里滚动的幽芒让自己这么害怕?
“二爷究竟要说什么?”她迟疑的问。
南宫邺却没有回答,反而淡淡的问道:“昨夜王嬷嬷死了,嫂嫂怎么看?”
残香心中惊疑,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脸上不动声色的答道:“残香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又不是判案的县官。这话二爷来问残香,只怕也是问错人了吧?”
“哦?”他轻挑着眉,看似无意的又问道:“那今日小梅在园中说王嬷嬷是被李氏的怨魂索了命,嫂嫂信么?”
残香怔住,双眸紧紧锁住他的双眼,反问道:“这世上真的有怨魂吗?”
“哈哈哈……”他突然放声的大笑起来,就在残香心中更加惊疑的时候,他突然倾过身子,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要干什么!?”残香惊叫了一声,本能的举起双臂就要推开他。
谁知他的手却更快,如闪电般扣在她横推出去的手腕上!
斜斜勾起的唇,不慌不忙贴到她的耳边。
他分明是轻轻的笑了,跟着用一把几乎弱不可闻的声音轻轻的问道:“嫂嫂可不可以告诉邺,李氏临死前,嫂嫂究竟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这阵声音柔的像一阵风,残香激烈反抗的身子却生生的定住!
他怎么知道李氏临死前自己曾在她的耳边说过一句话!?
身后的湖面上一阵冷冷的凉风吹过,她像是惊醒了一样,双腕任他握着,轻笑。
“原来那晚二爷也在后院里,李氏死的时候残香曾跟她说过什么么?要真的说了什么,也不过是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想让她走的安心一点吧……”
“安心?”他立刻敏锐的抓住了她的语病,冷笑,“难道是李氏欠了嫂嫂什么?只要嫂嫂的一句话,她就能走得安心了?”
残香窒住,弯弯的黛眉渐渐的拧住,“二爷问完了吗?若是问完了,就二爷请放手吧……”
“是!是邺失礼了……”南宫邺倒像是浑然无事,微微一笑,正要放开她的双手站稳身子。
残香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动了!
头上的玉簪灵动如蛇一般滑到她的掌心,跟着急刺而出,稳稳的顶在他的咽喉上!
南宫邺脸色在瞬间急变,脚下想向后急退,却还是迟了一步!
他索性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尖尖的玉簪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唇角轻轻一笑,“嫂嫂原来还会这个?”
残香怒目含冰,“二爷!残香是苗女,从小就在山野密林间与毒蛇猛兽为伴,若是二爷以为残香不过是个可以任由你欺辱的柔弱汉家女子,那可就是大错了!”
南宫邺恍然点头,却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只顾微笑的问道:“那嫂嫂现在要做什么?一簪子刺死邺吗?”
残香冷笑,手里的玉簪又向前逼了半寸。
“二爷以为残香不敢?就凭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死在我的手下已算是便宜你了!”
南宫邺心中突的一跳,唇角的笑意渐渐的僵硬了起来。
“那嫂嫂不想听邺把话说完么?”
残香的秀眉微微一拧,“二爷还要说什么?”
南宫邺微微吸气,一双原本飘逸的眸子突然在这一刻深邃如镜。
“嫂嫂那晚穿的是白衣?”
残香的手终于轻轻颤了一下。
他开始邪魅的笑了,如同看到了什么。
“嫂嫂不记得了吗?那晚一向只穿红裙的嫂嫂却穿着白衣去了后院,那时邺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残香咬牙,“我穿红裙或是白衣,和二爷没什么关系吧?”
南宫邺微笑摇头,“嫂嫂穿什么一副和邺自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邺有一件事情要拜托嫂嫂。”
残香微微一愣,此时他明明已经占尽了上风,为什么又会说要拜托自己?
心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李氏死得那晚,他的确是看到了自己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可那只是他的疑心罢了。
现在王嬷嬷死了,现场又留下了李氏怨魂索命的血字,他自然而然的联系到自己身上。
所以刚才的种种不过都是他在使诈!他就是要看着自己心慌,就是要趁机发现自己的秘密!
如果说他已经发现了自己是蔓柳,又怎么可能是现在的表现?
心中这样一想,她倒是渐渐的镇静了下来。
指尖上夹着的玉簪缓缓滑开,她退了一步,微笑的看着他,“二爷刚才说的是做什么交易,现在又要拜托?那二爷究竟要残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