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这一声雷霆怒吼震得巧儿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只顾浑身哆嗦的瘫在地上,“大爷……巧儿,巧儿做了什么惹大爷生气?”
“做了什么?我问你,前几天晚上你是不是扒了大少奶奶闺房的后窗?你是不是看到有个男人和大少奶奶在一起?”
南宫煜阴惨惨的问着,巧儿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望向胡氏,只见胡氏早就刚才的一番酷刑和南宫煜强势的逼问震得像个死人。
眼看着自己暗中的主子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巧儿只顾张着嘴巴,连一个字都回答不上来。
“哼!你不敢答?”南宫煜一声闷哼,杀气腾腾的一把揪住她的衣襟,将她瘦鸡一般的身子拎在半空!
“你背主窥私,这就该当杖责,你连看清楚大少奶奶房里那个男人是谁的胆量都没有,回头又再胡氏那里煽风点火,就该拔舌挖眼!贱/婢,我现在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你,那晚和大少奶奶在房里说话的人是我!南宫煜!!”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到这时,巧儿才惊恐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叫!
“是奴婢瞎了眼睛,是奴婢看错了!大爷饶命!!”
“滚!”南宫煜单手一甩,拎着她的身子丢到地上。
“韩德,拖到后院,乱棍打死!!”
一声令下,巧儿像条死狗一样被横着拖了出去。
南宫煜回眸扫了一眼早已滩成一团软泥的胡氏,这才望向老夫人。
“老夫人,巧儿已经招了,胡氏说的事情只怕怪不到残香身上吧?”
老夫人这时自然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俯身一掌将胡氏瘫软的身子打到一旁。
“残香!这贱/人死到临头了还来冤枉你,真是好毒的心肠!今晚就把她吊在中院的梨树上冻她一夜,要是这贱/人死不了,明日一早,我把她交给你,任你处置!”
这本是一个她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旁人自然人人都看的出来。
这时胡氏已经瘫软的像条死狗,任由那几个家丁拖了出去。
院中一阵寒人心脾的秋风刮过,空荡荡的院落里,只留下一地鲜血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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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香和南宫煜一路默默从拙园里出来。
南宫煜瘦长的背影迎着凄冷的月色走在前面,残香心中忐忑,眼前晃动的,都是刚才他在拙园里一脸霸气挡在自己身前的影子。
终于忍不住轻轻的说了一句,“大爷,谢谢你……”
南宫煜没有回头,脚下却停了下来,“你谢我什么?”
残香咬牙,“残香谢的是大爷刚才说的那句话。”
南宫煜默默无言,隔了许久后才冷冷的迸出几个字来,“那事情原本就不该怪你,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
残香原本还热着心肠,可被他这冷冰冰的一句话浇得心中一颤。
再抬眸时,恰好看到他脸庞侧面的轮廓在月色下轻轻抽搐了一下。
“我只是好恨!若是在一年前我也能说几句这样的实话,蔓柳就不会死了!”
这话说完之后,他仰面冷笑了两声,径直的去了。
残香心中酸楚,第一个念头就是当日在骊园的湖边,丫鬟小蝶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时的自己,也和今日一样,宛如众矢之的。
而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再到今天,他虽然当众说谎为自己开脱,可心中还在为一年前的自己而煎熬!
前世情,今世债?抑或是前世债,今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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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园里,残香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喜梅连忙出来接着。
残香本能的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带着一丝希望的问了一句,“大爷呢?他回来了吗?”
喜梅微微一愣,“小姐不是和大爷一起去了明园么?大爷没有先回来啊。”
残香心中一颤,心中那点希望瞬间落到谷底。
也是,这一夜,南宫煜是绝不会和自己呆在一起的。
他一定是一个人守在一个什么地方,悔恨的面对着两年前的今天吧?
她站在原地默默的半晌,终于打起精神疾步回房。
第一件事就是取出钥匙,打开柜子取出了那只盒子,抬眼一看之下,她的心里就凉了半截!
只见原本用个小铜锁锁住的盒子早以被撬开,里面放着的那本小册子自然是不翼而飞!
残香只觉得全身一麻,回身对着喜梅惊恐的问道:“谁动了这只盒子!?”
喜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摇头,“小姐,你这屋子里平时决不准人进来,可……可门上又不带锁的,小姐是少了什么东西吗?是这只盒子里的?那不对啊……前两天我开柜门的时候看着盒子还好端端锁着的啊!”
残香一张脸骇成白色,咬牙摇头,又问她:“冷杀呢?”
“冷杀黄昏的时候不是回来见了小姐吗?后来大爷来了,冷杀像是有什么事情就出去了……”
残香双手死死捏着那只残缺的盒子,心中越来越冷!
那本册子,自己只看了一回就锁到了柜子里,从此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再说当日知道这件事情的,除了厉江流,就只有冷杀。
难道是厉江流气不过自己受了侮辱,要冷杀把册子取出去偷偷丢到老夫人的门外?
正在心中惶惶不安的时候,门外一道风声响过,冷杀的身影飘然而入。
残香抬眸一看,只见他平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些忧色,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冷杀,你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