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来,吃点菜。”
小孙怕事情没办好,反而弄巧成拙,急忙给媚嫣夹着菜。
“秦市长,你就答应人家李总嘛。”她冲着孙秘书感激地笑了笑,从自己的坐位上撑起身,忍住一阵又一阵的头晕目眩,撑着摇摇晃晃的纤瘦身子走到秦冥修面前。
“雄风集团的实力不容小看的,呵呵,秦市长。”
她傻傻地笑着,他眼中的秦冥修紧崩的下颌骨不停地抽搐,眼中泛着一缕血丝,却仍然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
而这样冷沉的秦冥修一下子变成了好多个,她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头,然后,她抬手摸索着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带。
众人都不明白,她要做什么?都暗自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秦市长,你为什么就没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呢?为什么你就是那么铁石心肠呢?”
她幽幽地问着,那面情凄厉饱含痛苦,话里的蕴含的弦外之音只有秦冥修最懂,他凝向她的眸光变得黯淡,抿紧薄唇,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她拉着他的领带,在这儿发着酒疯,这是有史以来,他容忍着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肆。因为,他的确亏歉她太多。
“是啊,秦市长,连沈小姐也这么说,你就同意了吧。”小秘是这张桌上最明白他们关系的人,他现在是趁火打劫,弄得秦市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
媚嫣丢开缠绕在指节尖的领带,轻轻地对着他吐气如兰。
“恨你。”说完,她又低低地笑开,双颊浮上一层红晕,美丽精致的五官,仿若象迷惑人心的妖精一般,然而,她出口的低温柔话语,却象重锤一样击到秦冥修的心坎上,在这个世间,她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敢在他面前借酒装疯侮骂他的女人。
冷若冰霜拒她于千里之外,不一直都是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么?媚嫣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落到了地面,砸了个粉碎,雪白的残瓷碎片四处飞贱。
“小心。”秦冥修终于不再保持沉默,从坐位上迅速地站起身,一把把她揽在身后,防止那些碎片弹射到她的脚背上。
“走开,不要你管。”
她不在乎别人看她的眼光,是她是秦冥修的情妇也好,二奶也罢,终之,现在的她心里就是有一把火在燃烧。
顿时,一个屋子里鸦雀无声,仿若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大家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她恨他,讨厌他,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男人?要如何面对他的冷血绝情?
她使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仿若想借着这一推发泄出她心底积藏多时的怨气。
秦市长猝不及防差点被她推到,要不是小秘眼疾手快抚住他的话。
“你胆子太大了,沈媚嫣。”秦冥修压着声音冷斥,每个字都咬得极其的重,他不想在这儿给她吵,至少,他还要保全自己的颜面,可是,被这个女人一闹,将来在工作中,他可还有昔日的威风。
“不好意思,我上洗手间,各位失陪一会儿。”
秦冥修飙了,她还是溜走一会儿吧,媚嫣打着酒嗝,一边盈盈地笑着,一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晃地走出那间大包房。
秦冥修立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面容上闪过一缕悔恨的神情。
桌上的所有的人,都惊诧于刚刚见到这一幕,这个沈媚嫣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秦冥修难堪,最难得的是,秦市长居然没有发怒,这到是奇了怪了,太阳真要打西边升起了。
看来,沈媚嫣与秦冥修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
大家心里都一把明亮的算盘,该如何利用好这层关系?
“沈小姐喝醉了,小孙,你去看看。”
秦冥修自己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多么希望能追出去看一看那个让女人,让他这段时间寝室难安的女人。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知道自己不能。
“好。”孙秘书都秦市长的心思自然明了,他顺从领导指示转身走向门边。
“来来,秦市长,我们继续猜拳好不?”
李太华何等聪明,急忙转移开话题,暗忖不能让秦市长陷入僵局。
屋子里又再度恢复了刚刚的喧闹气氛。
洗手间里。
媚嫣拧开了白色的水笼头,掬了一把冷水沷撒在自己似火娇阳的五官上,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在四脚百胲里扩散,她双手撑在了洗脸池,低头静静地看着那从白色水笼头里流泄出来的银白水花,看着水花慢慢地从洗脸池的底部出口处顺流而下。
她刚刚到底是怎么了?酒喝高了,连什么话都敢说?她居然对秦冥修说她恨他,恨他让她打掉了那个孩子,那个唯一能救安安的孩子。
她们都是她的命,孩子去了,她就只剩下半条命,她与安安苟言残顺地活着。
抬起螓首,她看到了洗脸镜面上那张粉嫩的瓜子脸庞,皮肤本来就白,由于酒精的关系,她的皮肤蔓延了一层微红,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是那么白里透红,眉毛上沾满了晶莹的水花,一颗又一颗从眼睫上滚落下来,落在嘴里湿湿的,咸咸的,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泪水,也许,它们早忆掺杂在了一起,连味道都难以分辩,她眉宇处清楚地写着忧郁与痛苦。
想起那个孩子,她一时悲从中来,抚在洗脸池边缘失声痛哭出来,焦虑、担忧、失落、痛苦都化着了一串串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