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冥修见她如此倔强,放下手中的棉花球。
“等一下让余妈给你上。”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象是尽力隐忍着痛苦,语毕,他已撑起了身,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离开前,他还狠狠地在踢了一脚门,很没教养成的那一种,象是心里窝着一把火无处发泄一般,硕长的身形就消失在了门边。
他刚刚冷怒地冲着她宣布,她是他的女人,是呵!她的确是他的女人,可是,他是她的男人吗?秦冥修,你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带着满身的怒气走了,苏檀香夹在了她们之间,她想问,可是,终究是怕问出口,所以,她选择了沉默来对待他。
清晨,媚嫣凝坐在窗台边,怔怔地凝望窗外隐晦的天色,天渐渐亮了,而她心就象灌了铅块般沉重,秦冥修昨天晚上带着一身的怒气走了,说实话,她摸不清他的态度,更不明白她在他心底所处的位置,他爱不爱自己,她不知道,但是,她却爱惨了他,只是,这份****最终会是怎样的归宿?她很茫然,还有两年,她就快到三十岁的年纪了,她不可能一辈子做他的情妇,一辈子跟他保持这种暖昧不清的关系,他如果继续留在现在的位置上,那么,他必然要保持着自己似锦的前程,他记得她曾对自己说过“媚嫣,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会娶你的。”
在她去西昌监狱之前,他无形中许了她一个未来,只是,那时的她沉浸在失去安安的痛苦里,压根儿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如今苏檀香又回来了,他说过的话,做过事,恐怕早就被他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自己岂还会当真,即使是没有苏檀香,他会离了婚给她在一起吗?这是一个疑问问,她自己找不到答案,唯一只有秦冥修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她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只是一介贫民,她对他的事业毫无帮助,这样子给他耗下去,她输不起呵!她想为自己的今后打算,可是,怎么样打算呢?在五年前错乱的时空里遇到他的那一刻,她似乎就标志着失去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周小婉拉去“火树银花”,中了胡紫莲的奸计,那么,今天绝对会是另一番结局,或者说,多年前,如果她默许与李之然的关系,那么,今天她就不会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怎么都出不来?她抬手捏着脖子那根细细柏金项链,项链温度闪光冰冰凉凉的,那是李之然多年前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把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并不是说她有多么重视她与之然的那段纯情洁的初恋,只是,她们的那段恋情见证了她的成长,刻有她成长的心路历程,标设下了她青春年少无知的岁月刻痕,所以,她一直都戴着它,李之然在他们大学毕业后出国了,她以为今生她们都不会再相见了。
如果当初她选择跟随他而去,那么,她就不会嫁与贺立衡,更不会遇到秦冥修,一生与他纠缠不清。
如果,如果,多少个如果?可是,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她与李之然有缘而无份,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从窗台边的椅子上起身,走向了那张黑色水晶电脑桌,拿起电脑桌上的一份报纸重新细看起来,报纸上男人意气风发,刚硬的俊颜早已不见了年少的青涩,五官比昔日要俊美,整个人闪发出内敛、沉稳的气息,多年前,他曾紧紧地抱着她,痛苦地说着。
“媚嫣,给我走吧!”
“让我带你去寻找一片宁静的天空。”
他知道她家姐妹很多,刚娶门的嫂嫂也很视利,李家是h市的名门望族,在他大家毕业后,自是要安排他出国留学,只是,生在毫门,他的婚姻不能让自己做主,这是他最痛苦无助的地方。
沈媚嫣看尽了灰姑娘嫁入豪门悲惨的结局,所以,她不想嫁进去让自己受气,让家人受气,让一生幸苦的母亲在财大气粗的李家面前抬不起,她理智拒绝了他请求。
八年了,这个男人回来了,报道上有关于他的消息,还说他也修完了硕士学位,将在年底完成婚礼,原来,他还没有结婚,她以为,他早就娶了当初那个一心将她视为仇敌的周小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仍然孑然一生,记得那天,她在街上碰到了他与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与他结婚的人可能是她吧!她的眸光移向了男人身侧的女人,他拥在怀里,那个笑靥如花的美丽动人女子不正是那天她看到的那个女孩吗?天作之合的一对壁人,也枉费李家这么多年来的苦心,呵呵。
她淡下眼瞳阅读了一下附带在照片下的一些关于他的最新消息,要结婚了,年底就结婚,天渐渐冷了,再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人家是成双成对,她呢?转来转去,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多么凄凉呵!
她放下报纸伸了伸懒腰,感觉腰部有点隐隐作痛,也放进近段时间坐多了的关系,都说生命在于运动,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上网静坐,时间长了肯定会得腰椎肩膀突出的,她瞥了眼窗外,远边天水相接的地方,有一轮鲜红的太阳已冉冉升起,明澈的天色让她的心也跟着透亮起来,她车身掉睡衣睡裤,穿上那双搁置在门后许久了的运动珠鞋。
她下楼的时候,余妈也起床了,她正在厨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热水壶,见到一身动动衫的媚嫣,牵唇一笑。
“沈小姐,你要去晨练?”
“嗯,余妈,今晨我不想早饭,你就做自己的吧!”
冲着余妈说完,她已经脚步轻盈地走出玄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