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一甩手,媚嫣柔软的身体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趄趔,一个狗嘱屎的姿势撞上了前方的洗脸池,额头撞在了白色的瓷砖上,她的眼角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那血汁一点一滴地融入洗水池里还未流尽的清水里,染红了一池的清水。
“哼。”男人轻蔑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抬腿离开浴室,媚嫣一个人忍着火烧似的剧痛,摸着冰凉的金属管道攀爬起身,梳妆镜已经罩上了一层水雾,她伸出颤抖染血的手指微微地抬起,在平坦的镜面狠狠地划下三个苍劲有力的字符。
“贺立衡。”眼尾划过一重又一重冷削的幽光,心已经没有半点知觉,不离婚,这样永远天上的身心折磨何时是个尽头呀?
呜呜,媚嫣抚在洗脸池上呜呜地痛哭失声。
洗脸池染血的清水慢慢流向管通,只剩最后一滴,丝丝缕缕的血花飘浮在那一滴水珠上面,一缕阳光从窗外倾泄进来,让它变得亮灿灿的了。
媚嫣终于哭累了,抽泣着抬手擦干眼角的眼泪,莹白的脸颊便闪耀着一片泪痕,更显楚楚动人,她发呆的视线静静地凝视着窗口,窗外天空已经明澈大亮了,金灿灿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而那本就温暖的阳光却怎么也照不进她的心底?麻木的心岂还会再有知觉?屋子里早已归宇平静,想必贺立衡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去,一个女人悲哀的一生便就是找错了老公,选错了丈夫,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呀!也许,九零后的前卫女性思想开放,有这样一个老公,大不了离婚得了,可是,她却无法结束自己的这段痛苦的婚姻生活,他可以背叛她,甚至不止一次大刺刺地带着小三到家里来,无视于她的自尊,无视于她的人格与尊严,丧心病狂地表演着一幅又一幅活春宫,然而,她却不能背叛他,在他的观念里就是这样。
可是,她也出轨了,想起贺立衡扭曲的脸孔,恨得咬牙切齿的脸庞,她没来由地便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眼角下那条血口边缘,早已随风凝结了些许小小的血黑花朵,而她嘴角也勾出一缕冷妄的笑痕。
半响,收回呆滞的视线,她撑着麻木的身子随手拧开花洒开关,衣衫拂落间,莲花式的花洒便倾注出无数银白的水花,从她布满红红暖昧痕迹的雪白同体上直直打而下,她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水流滑过她窄细的肩膀,丰满的胸脯,直直打在了她平坦的腹部上,顺美腿而飘落地面,她凄楚的视线低垂,脸色怔凝地盯着自己的身上的某一个地方……也许……沾满水珠的修长指节缓慢地压搁在了平坦的腹部上,也许经过昨夜那一场噬骨的缠绵,这里已经在孕育着一个孩子,一个象极了安安一样的孩子,能救安安的女儿或者儿子,她是多么的期待呵……
洗完澡从衣柜里找出另外一套淡蓝色的职业装穿上,处理了伤口,还化了一个淡妆,用香粉掩盖住她眼下那圈淡淡的黑影,她把那如云的长长秀发卷起,再用一个发夹把它固定在脑后,头发束起的她,让她的颈子变得更纤长美丽,整个人浑身散发干净利落的气质,当她把自己打理干净,抬腕看了一下表,八点整,打车上班刚好来得及。
当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到达公司时,同事们皆向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说不出的诡异与暖昧,但见到她眼角那块白色的胶布时,又微微惊诧。
莫不是大家都知道了昨晚的事,天呀!这让她以后怎么给同事们相处?大家都知道她是结了婚的人呀!在大家灼灼隐晦不明的眸光里,脸际划过难堪之色,绯红也飘掠上双颊。
“媚嫣,你怎么才来?”
小婉一把拖住她的手腕,看到她眼角那块小胶布,又微微一怔。
“怎么了?”她关切地询问。
“不小心撞在洗脸池了。”唇边荡起一朵迷人的笑靥,撒谎也能如此不见丝毫破绽,见小婉愣了愣,好象相信了她的说词,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见她凑上前在她耳侧悄然说了一句。
“秦市长走了,这是他留给你的。”媚嫣垂下眼看着小婉递过来的纸条上,写着一串陌生的数字符号,而十一位号码的旁边烙着刚劲有力的字体,秦冥修三个字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象一朵花一般漂亮干净……可是,什么给什么嘛?谁还想给他联系,为什么他要留号给她?他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她们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一夜的出轨只想埋藏在记忆深处,还想给她保持这种暖昧不清的关系吗?然而,她可不想,这小婉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昨晚要顺从她的那个馊主意,偏偏还……而且,在公司,还有这么一大堆的同事,刚想斥责好友两句,抬起头,便看到刚刚望着她笑意不明的同事个个都低下头去,在认真做着自己的手上的工作,好象谁也没有注意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小婉,你……”
“拿着吧!”
周小婉硬是把那张位高权重的领导写的号码硬塞在媚嫣的手里,见小婉这样热心肠,媚嫣真的有些怀疑,他到底承诺会给她什么好处?毕竟人是往利边行呵。
“孙秘书在外面等着你呢?快去。”小婉抬手把她推出办公室,果然便看到了一身灰色西服,系着蓝色的领事带正经八板的男人站在走道的转角处,她刚从那里经过都没看到,这男人是从哪能儿昌出来的?
“沈……小姐。”孙秘书没有面情的脸孔,在看到媚嫣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