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实说了实情,说是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落到了离西双版纳大约一百公里的酒店了,到了风云酒店再折返回去,自是逃过了那场动难,还好李省长一向把他当心腹,自是对他的话没加以怀疑,他差点儿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一个总喜欢在老公身后放冷箭,做出一些有损夫妻和平的女人,耍着一些计谋逼迫他放掉奸夫的贱女人,秦市长看着她一张笑得山花灿烂的面容,怎么看就怎么别扭?
“冥修,让我们冰释前嫌吧。”胡紫莲端起手中的那杯红酒,由于喝了几杯,双颊有些许染上绯红,如今,贺立衡回来了,高兴之余,聪明的她自不会得意忘形,她不会放弃秦市长手中滔天的权势,有名无实又怎样?总之,h市人人都知道秦冥修老婆是她胡紫莲,哈哈。
她还是打着脚踏两只船的如意算盘,她算准了秦冥修是怎么也飞不出她父亲的手掌心?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的今日,都一样如此。
“好,希望我们以后能相见如宾。”
秦冥修也没想给她再说什么,因为,说的再多也是枉然,她的兼性,他相当清楚,有很多的事情,等有些风波过来再说也不迟,他一脸温柔地举起杯子,当那杯酒被他全数吞落腹中后俊颜上斯文的笑意渐渐从他的唇畔隐去。
凝视着胡紫莲的黑眸灼灼瞬间变得幽深,表情又恢得到以往的莫测高深。
“紫莲,我希望你今后别再插手我工作上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柔,也很低沉,但是,冷得象一块锋利的寒冰,还透露出一丝警告。
“当然。”胡紫莲尴尬地笑着,大有心照不宣之意,他都已经让贺立衡回来了,也默许了她们的关系,还有什么好争的?不是吗?
“只要你不动贺立衡,我绝对会乖乖,其实,我与他之间早已是过去式了,我只是不想看到他那么落迫而已。”
她低低地诉说,象是在对他透露着一些心事,剖白自己的一颗矛盾纠结的心,然而,秦市长压根儿就不屑,他也不想再看某人演戏,放下手中的杯子,从椅位上撑起身。
“谢谢你能放过贺立衡。”
“不用谢,应该的。”
他迈开腿步子,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房,离行前丢给她一句,她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虚伪最能彼此耍心计的夫妻,她们心里,人人都一把精明的算盘,谁又会向谁彻底俯首称臣。
胡紫莲收拾完碗筷,静静地凝站在长长的过道里,抬起幽深的眼瞳,久久地凝视着从书房的门缝隙里迸射出来的几楼光亮,夜风从窗口吹袭而来,冷风呼呼地灌入她宽大的睡衣袖口,让她的肌肤掠过一片寒意,这空间好大啊,这屋子好大啊,明明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人,为何她感觉还是与前两天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感觉一样,冷冷清清,孤孤单单,她久久地凝立在原地,任周围的僵冷空气结上一层又一层的寒冰。
媚嫣回来后,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后,回到了家里,她是从医院出来后,才知道贺立衡被调回h市的,当她小心冀冀地迈着受伤的腿脚回到那座好久不曾居住的房屋时,便看到了贺立衡笑脸吟吟的面容,一个月不见,这男人明显变瘦了,也晒黑了不少,这说明他在c县的日子就象传言一样并不好过。
“回来了。”
贺立衡站在过道边迎接着她。
“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陌生似的问候,两人都有点儿别扭。
“回来好几天了。”
空间是治痊矛盾最好的良方,有许多的事情,也许经过了空间的隔离就都会变得云淡风清。
毕竟,日子总要持续下去,在秦冥修拒绝她的心意后,媚嫣住在医院这段时间,想了好多,为了安安,还是给贺立衡好好地过下去吧,毕竟,她与秦冥修这一生都是不可能的,她这一次算是彻底地看清了。
贺立衡黑亮的瞳仁灼灼地锁定在她白净的容颜上,面情镂印在刻骨的思念。
他走上前,火热的唇在她光滑的额角印下一个淡吻,然后,一把搂抱住她,把她紧紧地揽入怀里,象是狠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滚烫的唇在她的耳窝下吐出一串串话语。
“对不起,媚嫣,原谅我,媚嫣。”
也许是这段时间在c县吃了一些苦头,让他认清了自己情感的归宿,他的头埋在媚嫣的脖子颈处,媚嫣感觉有一丝淡淡的湿意袭上肌肤,冰凉,冰凉的,原来,这个狠心绝情的男人也会流泪,她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原谅我,我以后会好好待你,还有安安。”
他张唇在媚嫣耳畔无形中许下承诺,他再也不想过那种妻离子散的日子,在c县这么多天,他只洗过三次澡,说出来都要笑掉大牙,但是,他到那里去的日子用一个惨简直就不能形容,至今回想起来,狼狈宭迫的都不想启齿。
“嗯。”媚嫣本就是一个善良的人,用力地点了点头,用着酸涩的声音回答着他再,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与他好好地生活下去,所以,此刻的她,被这个男人的眼泪感动了,迷途知返对于此刻穷途末路的她来说,何不是好事一桩?都说,失去了总会知道珍惜,她们错过彼此一次了,她选择再相信一次他,就让那段情如过往烟云般逝去吧,可是,她真的放得下吗?
媚嫣的回答让贺立衡喜极而泣,他把媚嫣抱进屋,把她搁置在客厅沙发椅上,还转身为她拿来了拖鞋,小心冀冀地为她换掉拖鞋,仿若她们就是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小别胜新婚的喜悦都占据着她们的心田,他还替她端来一盆温热水,甚至于蹲下身为她清洗脚趾,当他目睹到媚嫣脚踝处些许的红肿时,憋在心口好久的话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