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幸福值多少钱6
我想让他感觉到我也有袁夕没有的一面,这是我的第二步。
“可惜没有人报名。”我又假装丧气。
“据我了解,你办公室每天送来的花可以一直摆到电梯口还然后拐弯哦……”
“那些都是冲着我的身体来的。”
“正常的男人看到你都会有那样的想法。”
“你也不例外?”我半开玩笑的挑衅,明知道尴尬还是想跨出这重要的一步。
他没有作声。我加了一分。
黄山的山路哪怕是人工修整过还是很陡,唯一的方式就是不断的往上爬,没有退路,连回头看都会觉得害怕。这正如我的这次“帮忙。”,已经没有退路了……
途中我总是察言观色,不断地让郭安在不自觉的言语中给袁夕扣分。我时不时地会帮他擦汗,甚至系鞋带。他的回应永远是默许的微笑。
一直爬到山顶,我都没放开他的手,被他温暖的手掌包围的感觉我很喜欢,我一直都在间接地表现自己顾家亲切的一面。这是我计划中的第一步。
我们走进了山顶的一家小饭店,“你喜欢吃什么?”我温柔地问郭安,好象是一个恋爱中的女子关切地询问自己的男朋友。
“随便点一些,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啊……”
“那可不行,生活是需要质量的哦!”
“那……有可能的话我想吃铁板鲈鱼、红烧鸡块、辣子肉丁。”
“等着……”
说完我就跑进了厨房,询问了厨师工具和调料的摆放位置后,亲自动手……这些都是平时放在车里都看腻了的菜谱,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半个小时后……
“尝尝我的手艺……”我边说边把一盆盆菜摆在他的面前。
他的惊喜状表情让我很有满足感,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门,也许家庭主妇的乐趣只是要得到丈夫的一个微笑,和看着丈夫孩子吃完整桌菜的满足感。
“很不错哦……恩……真的很好吃……”他赞不绝口的同时还不忘帮我夹菜。
“别那么夸张,这些是女人都会的啦,这是女人的本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猜到他的答案。
“袁夕就不会。”
果然是这句。再加一分。
黄山的住宿条件很差,差到我觉得这不是人该睡的床,还有老式的西湖牌电视机,所有的旅馆都是统一标价高服务差……可我不能表现出大小姐般的嫌弃,可是难道要这样硬着头皮睡进那些摆明了没消毒过的被子里?
“如果现在下的去,我宁愿回家……”我对郭安说。
“住不习惯那就别住了。”
“睡山头?如果是夏天我考虑一下。”
“知道为什么我的背包那么重吗?”
我看了看他的背包,马上领会了他即将给我的惊喜,“帐篷?你带了帐篷?”这兴奋的几乎忘了仪态。
“希望你住的惯……”
“我终于明白上帝为什么要造出男人。”
我们俩选了一个相对风小的“宝地。”,齐心合力搭建这个只属于今晚的“家。”
我莫明的没有睡意,和朋友的未婚夫躺在一起难免觉得尴尬,但也同样抑制不住内心的澎湃,毕竟他曾是我想要得到的男人,在这样几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夜晚,我该做点什么?我难道要做点什么吗?男人不会拒绝一个送上门的女人,我肯定。为了袁夕的测试搭上我的肉体?还是我有想过要发生什么呢?
“我觉得今天的你和平时不一样。”我先展开了话题。
“有什么不同?”他转身看着我,眼神很诱惑。
“觉得更真实……”
“是吗?我平时很虚伪?”
“平时……只对袁夕真实。”我把他顺利引入我的测试区。
“其实你比她更成熟,更像女人……不是说她不是女人……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开始结巴……
“她很天真,但是只适合她的童话城堡里,不过有你这位保护她的王子,她应该会很幸福了。”
“我有时候很享受她撒娇依赖我的感觉,但是当工作很疲惫的时候就无暇顾及她的唤得唤失,听着她抱怨我的不称职,感觉更烦躁,可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哄她……”
“我带了红酒……”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想他是时候该醉了,这是我在上山前偷偷放进包里的,背的那么重就是等这一刻。
从帐篷里看月亮,额外迷离,睡眼朦胧里的景色往往比清醒时更美,好久没有这样平静地躺着,我忽然打消了测试郭安的念头,就当这是个普通的朋友,一个对我没有企图的朋友。
“人有时候,笑比哭更累……”
“试着面对自己,也让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他的话里有话,难道他觉察出我的本性?
“你觉得我是个为利是图,用尽心机的女人?”我很直接的问他。
“你可以为自己辩护。”
“我不想辩护,因为我就是。”
“你不是。”
我意外地转身面对着他,这个自认为了解的男人。我们中间相隔的距离足以再睡一个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的躯壳光鲜亮丽,人前永远保持姿态,丰厚的年薪还有赴不完的约会……我是一个心机很重女人,我想嫁一个有钱人,然后带着我妈一起过饭来张口的日子,再也不用为了保住一个区区助理位置而明争暗斗。”我脱掉了虚伪,阐述一个真实的自己。
“以你现在的工作和你的能力,你靠自己也可以过上饭来张口的日子……”
“你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是怎么得来的吗?踩着多少男人的肩膀才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觉得你们男人难道都那么傻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是付出代价的。你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吗?我的能力就是踩着别人往上爬,我的特长就是每天想着怎么算计身边的男人,让他们给我所想要的一切。你知道这有多累吗?知道我有多讨厌自己吗?”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
“那就放下吧,以你现在的生活水平,你养的起你的母亲和你自己。”
“如果我只需要养妈妈和我就好了……”
“什么意思?”
“没,你说如果袁夕知道我们现在躺在一起,会不会吃醋?”
“会,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插开了话题并且不停地喝酒,不停的呐喊,对着高山,对着沉睡着的黑夜……我背对着郭安,侧着身卷缩蹲坐在角落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块禁土,不许他人踏进半步。我不想告诉郭安我除了养活母亲和供养房子、车子之外,还得负责那个畜生父亲的生活费,包括他整个家庭的开销,还有他的那些赌债。我瞒着母亲,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给他汇钱。
我恨他,恨他为什么不早点离开我,非要等到我懂得什么叫父爱的时候撇下我和母亲而去,我记得他甩门走的那天并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每次看着他窝囊而乞求的眼神,再捡起烟蒂继续点火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男人的无奈,他在忏悔吗?在他睹光了那个女人所有的财产之后,我成了他最后的救世主,只因为我血管里流淌着的是他的血,我将要为那颗射进我妈体内的精子而感谢他一辈子,因为他是我的亲身父亲。
郭安睡觉的姿势很可爱,怪不得有人说男人永远是孩子。我意外的发现四瓶红酒都已经只剩下空瓶,郭安的鼾声告诉了我答案,看来他喝了不少。那一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山上的清晨特别冷,隔着衣服都可以感觉寒风刺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郭安的怀里,他依然睡的很香……
“你……为什么?我们昨晚做了什么?”他惊慌地看着我,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腕质问我。
我们两一丝不挂的躺在一个睡袋里,靠着同一个枕头,“同床共枕”在此时是如此的讽刺……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穿衣服,我……你在指责我吗?”我的哭腔是装的,眼泪是现成挤的,整个人都是虚伪的,可我演的很好。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不起。”他送开了我的手,找了根烟塞进嘴里,却没有点火,只是呆坐着,一言不发。
“我先走了……”我边哭边急忙穿上衣服,匆匆离去……
坐在下山的缆车上,我意外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不安,一直以来我都步步为营,每个细节都在我计划中,这次……难道我爱上郭安了?
“怎么不多玩几天再回来?”林艳和袁夕被我一贯电话速传到了常去的咖啡厅。
“玩也觉得累,劳碌命吧。”我整个身体摊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她们说。
“情况怎么样?”袁夕急着想知道答案。
“什么情况?”林艳总是最晚知道事情的那一个。
“袁夕让我勾搭郭风帮她试真心。”我直接说出答案。接下就是看到林艳惊讶地看着我和袁夕,嘴巴张的大到可以塞进一只老鼠。
“夕夕,如果我爱上郭安了,你怎么办?”我假装开玩笑的试探她的反映,可我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不知道,你们……你们难道?”袁夕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眉语间透漏着不安,急地都快要哭出来了。
“吓你的啦,傻瓜……”我结束了这个话题,而袁夕也没追问下去。
回来也有半个月了,我还是没打算回公司上班。陪妈妈吃完饭独自坐在家楼下的草坪上,很想知道郭安回来了没,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更多的是想知道他对我的反应,逃避?还是负那个所谓的责任,是我趁他睡着的时候把我们俩衣服都脱光,还要哭着好象被迫发生了一夜情……我在为难一个男人的良知。
电话简讯铃声突然响起,是郭安。
“你现在在哪里?”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点疲惫。
我没有回简讯,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你要见我吗?”我压抑着兴奋,语气很平静地问他。
“是的,我在你家楼下。”
我朝那个背对着我的身影走去,他不自觉地在发抖,手上夹着一根烟,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慌张且不知所措……
“Hi。”我在他的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他猛地转身,我差点不认识这个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是郭安,他明显没有刮胡子,也没有整理头发,眼睛里还泛着血丝,如此狼狈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父亲。
“你见过袁夕了?”他急忙问我。
“是的。”
“你告诉她了?”
“没有。”
听到我的答案,他如释重负地瘫软到了地上,象个乞丐。我把这位朝气蓬勃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被女人抓住小辫子而动弹不得的可怜男人。
“对不起,那晚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确定我们已经……”
“你觉得我在敲诈你?”
“不,不是……你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你很能干,也很体贴。你……你是男人最梦想得到的类型,可……我和袁夕……不是,我是说你和袁夕……”他开始语无伦次。
“我和袁夕一样需要你的保护,我会比她更善解人意,我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你,在生活上照顾你……我有什么可以让你挑剔的?”我开始歇斯底里……
“对不起……我。”
“我怀孕了……”我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出这句所有未婚男人都害怕听到的话。
这是我对这个男人撒的最后一个慌,只因为我想得到他,除了他的钱,还有他的人。
他呆住了,我转身走了……
回到公司,一切仿佛没有什么改变,同事们依然八卦着各各富豪取了哪家的千金,还有哪位明星嫁错了郎……
“你来了啊?我想和你谈谈。”林艳小声地和我说。
“说吧。”
“你真的爱上郭安了,是不是?”林艳永远是旁观者,却永远看的最清楚。因为她了解我。
“怎么这么问?是夕夕要我去……”我不知道怎么叙述,好象那是件很复杂的事,而把它变复杂的人是我。
“你那天喝咖啡时假设地问袁夕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你的眼神里有在期盼她的答案,如果她无所谓,你会减少点罪恶感吗?可惜她很在乎。”她摆明是来主持公道的。
“放心,我不会忘记我们三个人同吃一碗面的时候,是你们把唯一的荷包蛋让给了我……”我在提醒自己该收手了。
“打扰了……”沈风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这里的?”我瞪大了眼睛严肃地问沈风,林艳同时屏住了呼吸。
“从一开始。”回答地果然爽快。我无以言表,连发脾气的动力都没有。
林艳顺势走出了我办公室,顺便帮我关上了门,还特意拉上了百叶窗。
“找我有什么事?”我笑不出来。
“听说你假期结束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你……”他随意地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好象这办公室的主人是他。
“如果有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找林艳,她在负责实际操办的细节。”我在逃避他也许会问的问题。
“你好象还欠我一段可以谈私事的时间。”原来是来讨“债。”的。男人只有对没有得到的女人才会有那么好的记性和那么多的耐心。
“去楼下的茶馆?”我没有在公司谈私事的习惯。
“我很荣幸。”他的回应好象是我在邀请他,明明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算了,我现在也没有心情去争口舌。
茶馆里意外地空荡,我们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小姐喝什么?”服务员礼貌地询问我。
“水果茶。”
“先生你呢?”
“铁观音。”
我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沈风,他也曾是我的潜在“幸福。”里排名前三位的,此时我却连对他假装温柔的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