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因为要送司芸芸，他们也回了乔若的公寓。
慕言哲自打回来以后，就一个人躲避在阳台上抽烟。
乔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和她母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有些东西她又不好问。
去厨房倒了杯茶开了阳台的门，却因为浓烈的烟味，让她猛烈的干咳了起来。
慕言哲听闻立刻掐灭了烟蒂。
然后站起了身子，将乔若往房间里推，“你出来做什么，外面烟味大。”
“别抽烟了，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喝杯茶，我们聊一聊好不好。”
像是如释重负，像是知道乔若会这么说一般，慕言哲微楞，却点了点头，接过了茶杯大口的喝了杯中的水，“我去洗个澡，身上都是烟味，不好闻。”
“好，我等你。”
慕言哲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乔若看到阳台地上的烟灰缸里有四五个烟头。
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反正乔若认识他到现在，看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般是他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这个样子。
所以今天他应该是很烦躁，为什么烦躁，为了医院里躺着的阿姨。
他们医院出来的时候还去看了，身上插满了管子，若不是呼吸机跳动着，大概都以为只是沉睡着。
十几分钟之后，乔若看到慕言哲出来，她调低了电视的声音，拍了拍身旁沙发的位置，“来，过来坐。”
慕言哲走过去，顺势搂着她的腰身，空出的一只手，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乔若，“给我擦头发吧。”
“好。”
时间安静的流逝着，终于乔若开了口，“慕言哲，你和你妈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你分明关心她，为什么却终是对她漠视。因为什么？”
他的口是心非她是见到了。
慕言哲将乔若的手拿下来，然后手中的毛巾放到一旁，“老婆，其实每个家庭里面都很复杂，更何况是慕家这种大家族，我妈其实是个好女人，但她人生之中做的最为错的一件事情就是当初嫁给了我爸。”
这话让乔若又愣住了。
“这话这么说，叔叔和阿姨的感情不好吗？”
慕言哲点点头，“反正自打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觉得他们好过，一直都是吵架的状态，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有时候甚至还会动手。”
“所以你的童年也不好吗？”
“是啊，我没什么童年的，身为慕家的人从小就会被很严格的教育着，所有的路都是被铺好的，我还算是叛逆的，从小没有顺着他们的步伐，所以我和我爸爸之间的关系不好，因为我没有按照他想要的路线去生活着。”
“可我感觉你妈妈是很温顺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你爸爸会经常和她吵架。”
“我妈妈也是个大小姐，当年王家在宁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当初我爸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王家的投资，让他坐稳这个位置，只可惜，以前的婚姻没什么感情基础。都是政治婚姻，反正他们之间是没什么感情的。”
“可你为什么对你妈妈的态度很那个，上一次在你们家，你妈妈想要和你说话，你都没理会人家，我以为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我就是太讨厌我妈那般没用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我妈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爸所有的行为，你看到吧，晚上我妈人在手术室，我爸都没有出现，哪里是工作忙，说不定泡在什么女人堆里潇洒呢？怎么会是忙。现在他已经没有参与过公司的项目了，怎么可能会是忙呢？”
女人堆里。
乔若突然就想到了今天，但她没说出口。
“那这么多年，过得这么的不好，为什么不干脆离婚了。”
“我妈是个传统的女人，从小的教育就是类似古代那种结完婚女人得在家相夫教子那种，所以当初嫁入慕家之后她就淡出了商圈，一心扑在家庭上。只可惜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能让我爸收收心，我看也是没救了，我之所以和我父亲关系僵硬一半是因为这个，一半是因为……”
那后半句话慕言哲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说这话只会想起那些不好的。”
乔若没继续追问，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慕言哲的话并没有说完，他还隐藏着什么，至于到底是什么没告诉她，她也不得而知，有些东西。
时间太久了。
慕言哲和她妈妈的关系应该不止那么简单，不可能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妈妈不敢反抗，懦弱，所以就讨厌她的，肯定还是有别的事情的。只是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多加问。
但今日看来，慕向海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心中的猜测目前没有证实，但乔若却觉得八九不离十。
就算再巧合也不可能巧合到时间地点，掐算的如此巧妙。
今天傍晚在医院里见到游可欣的母亲，可现在慕言哲的母亲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出了车祸，可那个时候说自己在忙的慕叔叔，又怎么会那么凑巧的就来了呢？
而且和他们前后脚。
怎么就会那么凑巧呢？乔若不太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设计的。
慕言哲笑着拍了拍她的大腿，“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睡，什么都没做，只是睡了那么一觉。
第二天乔若早早的醒来，却还被慕言哲抱在怀中，他亲了亲她的嘴唇，“今天我公司里有事，可能要麻烦你帮我去一下医院帮我照顾一下我母亲，看看她有什么需要的。”
“好。”
“你今天不去乔氏有没有事情。”
“没事，反正我这个总经理只是一个头衔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你也知道，我那个爸还不如你这个爸爸呢？咋们也都是半斤八两的。”
慕言哲笑着，“好了，再不起来，小心我兽性大发，早上就让你下不了床。”
乔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