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结束的时候,范思逸去安排了人送那些公司的同事回家,而乔若还坐在这边的沙发上,整个人才扶着额头坐到沙发里,动都懒得动一下。
后来被灌了不少的酒,现在感觉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在燃烧。
慕言哲眸子幽深的看了好几眼,不等乔若的反应,伸手就将乔若抱在了怀里。
闻着乔若身上的酒气,他的眉心拧成了一个死结,面色看起来有些可怕。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还不是因为游可欣发的那张照片,他其实完全可以当做没看见的。
但鬼使神差的来了。看到乔若喝醉以后整个人坐在那里,又像是于心不忍。
慕言哲带着乔若回到了以前他们住过的别墅。
空寂了一年的别墅,终于等到了女主人的归来。
过去一年,慕言哲很少回这里,他是宁愿住酒店睡办公室,或者住在别的房子里,都不愿意回到这里,怕触景生情,毕竟这里有太多关于他们两个的回忆,也有太多不好的记忆了。
所以,乔若离开以后,这个房子就像是空了一样,除了定期有人来打扫卫生,他很少回来。
但好在平日里有人定期打扫,所以回来后,直接入住也是没有问题的。
他轻手轻脚的将乔若放到床上,目光深邃。
看着乔若比一年前更加美丽的容颜,不由自主的俯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
就是看上去有些瘦了,那腰纤细到好像能两手握住一般。
她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得那么瘦了。
吻沿着额头一路向下,最终停在唇上,再也不舍得离开……
这个曾经他多么眷恋的地方,如今都成了奢侈,也只能在她睡过去的时候,紧紧的抱着她,真希望这个时间能够停滞不前。
他抿着唇,压下心中的躁动,正要起身去打热水给乔若擦脸,就听见乔若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孩子……我的孩子,妈妈在这里。”
乔若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此时的意识并不清晰。
迷迷糊糊间,她好似梦见了一年前,她被车给撞了。
她的孩子也没有了。
然后游可欣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指着她,慕言哲是她的,让她赶紧滚蛋,最好永远消失。
“不……”
慕言哲面色一紧。连忙又坐了回来,低头看着乔若面上的神情,低低的叫她:“乔若?”
“孩子……我的孩子。”
乔若的脸上写满痛苦。低低的呢喃着什么。
她是经常做噩梦吗?
经常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吗?过去的一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孩子对她的打击真的有那么大吗?
他是个男人,可能有些事情,他没有那么深刻的体会,但乔若不一样,她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种身体上以及心理上的痛苦的。
男人伸手抚平她的眉心,自己的眉头却又蹙了起来。
嘴上不停的喊着,“孩子,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
伸手将她轻柔的搂在怀中。俯身想去听她说了什么。她却又不再开口,大掌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她才消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知道她是睡着了,才将她放了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当年造孽所犯下的错,若不是因为他,她大概不会如此痛苦。
那个孩子没了,谁也不想,有些事情大概就是注定的。
注定他们留不住这个孩子。但是他倒是没想到只是这件事情,却让乔若的内心如此的痛苦。
……
乔若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疼炸了。
宿醉最是磨人。这种感觉她是知道的。
她翻身坐起来,低头就看见身上有些眼熟的睡衣。
但,这绝对不是她自己换的!
而且这里并非她现在住的地方。而且更像是在……
她急急忙忙的下床,在看到这里所有的摆设时,她终于知道了,这里根本就是慕言哲的别墅。
她怎么会回到这里,昨天只是喝多了,可喝多了应该不会回到这里吧,所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慕言哲带她回来的。
就在她发愣的空档,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醒了就下来吃早餐吧。衣服在衣帽间。”
慕言哲身上穿着西装,目光在触及到她睡衣时,和有些晃动的前胸时,目光微闪。
但很快就低头了下去。
“下来吃点早饭吧。”
乔若不是没有注意到慕言哲的目光,面色一冷,飞快的背过身去,声音也冷得出奇:“你把我带到你家来做什么!慕言哲,难道你忘记我们两个现在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是我们的家。”
“不,不是我家,那是你家。”
“我说了,这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的家。”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乔若语气冷冷的。
“那就当我是一厢情愿好了,洗漱好就下来吃饭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过多的辩解,就转身下楼了。
乔若听到关门声,恨恨的跺脚。
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情绪。
真是可笑死了,为什么要将她带到这里,现在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家,他以为他这样子说,她就能原谅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原谅过去他的所作所为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真是想的太多了。
……
洗漱之后,当她开了衣帽间,看到自己那些衣服还原封不动的挂着的时候,有一片刻的怔愣。
那些衣服不都被游可欣当时给清理出去了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取下一套衣服换上,发现宽松了一些。
这一年来,确实是瘦了很多。
小姨天天给她吃鱼吃肉,都没见给补回来。
她虽然不解,但是她是不会问的,虽然这些东西都是曾经他买给她的,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属于她了。
他们之间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她只是借着穿了一下衣服而已。没有其他的。
这么想着,心里就稍微好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