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宏光的葬礼办的有些低调,一来,自打乔家落魄之后,当年那些巴结乔家的人都已经不怎么往来了。
人吗?就是这个样子,你风光时候,你就是放个屁人家都觉得你是香的,可当你落魄的时候,哪怕你告诉人家,你手中还有很多的金银财宝,可人家未必会相信吧。
如今的乔家已经今非昔比了,剩下的乔氏岌岌可危,也就是个空架子了,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流,那么随时可能会宣布破产,加上当时乔欣从中贪污了不少的公款,现在公司整个就是亏损的状态。
葬礼那天,意外的下起了大雨,墓地就在妈妈的边上。
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莫兰兰提出来的,甚至她还给自己买了一块地,说以后死了也要葬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那么做,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但是看的出来,过去一年的时间,莫兰兰是发生了改变的,可能是过去的那些事情发生的让她一夜之间像是长大了,也有可能是,有些东西确实是变化了。
如今,人没了,还有什么好能那么计较的。
乔若撑着伞站在小姨的身边,墓碑上那张妈妈的照片,笑的可真是灿烂啊,记忆中,妈妈很少拍照,和她的合影都屈指可少。
可妈妈是个好妈妈,不管她怎么的工作忙,她的心里也一定有她,不然,她明知道有危险了,还要做那么大胆的举动,而且她将钱存在银行里的行为,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就弄好的,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以后的危险。
可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做,这就是乔若到现在为止都无法解释明白的。
仪式很简单,可葬礼结束了,都没看见乔欣。
也是,她不敢来吧。
“阿姨,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先回去吧。”
“那行吧。”
只是乔若才刚走了一步,莫兰兰就喊住了她,“乔若。”
她回头。
雨水打在雨伞上,又往下落。
迟疑了许久,莫兰兰说。“过去是我太执迷不悟了,对不起,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不管此刻这话是不是真心的,她想,乔若也没有理由再恨下去了。
她不是紧抓着过去回忆不放的人,只是有些时候,看着人去楼空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伤感而已。
回去的路上,她在半路下车了。
那家咖啡店是当初顾湘之出事之前和她坐过的地方,直到今日,她都没能弄明白,顾湘之和妈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初给她的那份东西又是为什么?
她听刘睿说过,现在的顾家早已经没有以前那般辉煌了。
听说换了好几个公司的领导人,但是都撑不下去,一年前就已经在缩小规模了。
等于说,现在也就是个混口饭吃的小公司。
但是不知道沈意浩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沈言给弄了出来。
听说现在一家三口已经搬离了沈家,不知道住在什么地方。
也就是说,沈意浩为了一个儿子伤了另外一个儿子。
多么残忍的事实啊。
“来一杯卡布奇诺。”
乔若点了一杯咖啡,看着窗外,咖啡店里被推开,进来的人也在点餐,同样是一杯卡布奇诺。
可那熟悉的声音,让乔若忍不住回头,
“王子跃。”
自打这次回来以后,也就没怎么见到了。
许是这么一喊,让那人惊讶了一下下之后转头看她。
“乔若,是你。”
“你也来喝咖啡,过来一块儿坐吧。”
当年她是对他也存了恨意,可如今,时过境迁,有些东西也算是过去了。
王子跃拉开椅子坐下,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两个人点的咖啡一块儿上来。
乔若喝了一口,“王叔叔还好吗?你们都还好吗?”
“还好,我们都挺好的。你呢?怎么样了,听说你还在调查你妈妈当年的死因。”
“是,我一直都觉得我妈妈的死是有蹊跷的,我从来都不相信,我妈妈会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我妈妈是个很谨慎的人,不可能在自己的车子发生故障之后还不去检修的,所以车子上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我知道,其实你父亲当年并没有怎么看到那个车祸,我不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那么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你父亲也在为我母亲死亡的 事情而难过。”
“乔若,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们有些欺骗你了,我父亲当年是你母亲的助理,其实多少知道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我父亲需要自保,在你母亲事发之后,有不少人来找过我父亲,逼着他交出那个账本,可事实上,我父亲的手中从来就没有账本。”
“你父亲也知道账本的事情吗?”
“知道,但是我父亲从来没有看到过,只是听你妈妈提起过,关于这个账本你母亲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充分的。知道的人很少很少。”
“那你知道为什么沈俊的母亲顾湘之会知道吗?”
“听我父亲提起,说你母亲和沈俊的母亲以前关系是很好的,但是她们算是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
“谁?”
“慕向海,慕言哲的父亲。”
“这些是你父亲告诉你的吗?”
“是的,但是我父亲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我也不是真的很清楚,当时的情况,我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毕竟这种比较隐蔽的事情,你妈妈也不会告诉我父亲的。我父亲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当时无意之间看到的。”
可如果她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的话,那么好像一切就没有那么难解释了。
因为是好朋友,又同时爱上一个男人,为了掩盖他的罪行,所以选择了做假账,可为什么做了假账之后,又要藏着那个真的账本,并且还是一人一半。
这就有点解释不通了。
和王子跃分开以后,乔若没有马上回去,而且在街边逛了许久。
有些东西百思不得其解,却又恰好需要一个被解释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