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配合好警方做了笔录之后,坐在房间里,心跳依然很快,门锁有些被撬坏了,所以沈俊是撬了她的门锁才进来的。
虽然警察再三交代,这里绝对是安全的,他们会派人加强小区的巡逻的。
可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又拿了扫把,坐在椅子上,没敢睡觉。
门上被她堵得严严实实的,她将沙发推到门上堵着,几乎能搬得动的东西都被堵在那里了。
直到她困倦得有些乏了的时候,门边又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乔若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把手里的菜刀紧了几分,一动不动盯着门边。
站起了身子,扫把被拿在另外一个手上。
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大夏天,她穿了条牛仔裤,还是紧身的,套了件长袖,里面还穿了一件棉毛衫,浑身都是汗。
可她不敢脱,刚才就是因为穿着睡裙,所以才方便了沈俊。
她依然后怕。
双手拿着菜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生怕沈俊又走而复返。
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不敢走动,也不敢去开门,身子不敢吭声。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被她打开了。
门上依然传来声响,乔若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没敢动一下。
下一刻,房门被剧烈的推着。
门被推开了一小缝隙,慕言哲的半个身子挤了进来。看到慕言哲的时候,乔若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而慕言哲半个身子进来,看到被堵在门口的沙发,又看着乔若坐在椅子上拿着菜刀,拿着扫把,眉心一拧,脸上突然就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做什么。”他又大力的推了一下沙发,沙发被推开了,他整个人身子走了进来。一把拽着乔若的手,“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
他只是因为有些事情耽误了,所以回来的晚了,只是没有想到进门之后,看到的会是这个场。
乔若呆愣了片刻,“慕言哲。”然后像是看到这个男人浑身松了一口气一般,菜刀掉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这个深夜十二点里,格外的清脆。
这个声音让乔若猛的回神。
“发生什么事了?”慕言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以及她脖子上的些许红晕时候,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可乔若突然什么话都没说,进了房子,并且关上了门。
此刻看到慕言哲的时候,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的话应该说什么。
她一点都不知道,她的内心里很乱,虽然沈俊没有得逞,她的身子也干干净净,可是她还是觉得恶心,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恶心。
她蹲坐在地上许久。
门上传来敲门声,“老婆,你怎么了。”
可乔若没吭声,不知为何,她看到慕言哲的时候,心里就想起了中午在锦川园看到的那个画面,其实他和沈篱落做什么,她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要让她看到,那个包厢里,就沈篱落一个女人,从她那个角度看,他们之间那么亲密。说真的,不是她多想,而是她不得不多想。
可慕言哲没有解释,就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回来。
她还能说什么。
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越发的微凉。
门上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老婆,开开门,有什么事情出来说好不好,不要将自己锁在里面,你这样子,我会很担心的。”慕言哲的声音就在门外,可乔若却心烦意乱。
忍不住吼了一声,“慕言哲,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要烦我了。”
她确实是烦,白天记者会的事情,中午锦川园的事情,晚上沈俊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让她整个人都陷入烦躁。
门外没了声音,真的没了声音。
一点声音都没。
乔若身子用耳朵贴在门上听也没有。
泪水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膝盖裤子上的那一块一片湿润,泪眼迷蒙到看什么都是迷糊的。
她站起了身子,开了门出去,客厅里没人,厨房里也没有,慕言哲走了,不在了。
混蛋。
她气的一把踢开了一旁的椅子,却因为脚伤扎了小石子,痛到他轻呼出声。
“慕言哲,混蛋。”
……
乔若开了花洒,冰冷的水冲下,可她却不觉得冷,脖子上的吻痕那么清晰,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沈俊对她的行为。
她觉得好恶心,沐浴乳擦拭了许多遍,才作罢。
她只是套了浴袍出来,将自己摔上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直到鼻头闻到香味。
她开了房门出去看,慕言哲正端着东西出来,“洗好了,吃面条吧。我还去给你买了你爱吃的鸭脖。”
此刻,乔若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凌晨一点。
慕言哲跑出去买了鸭脖回来,那袋子分明还是锦川园的袋子,和上一次那个外卖的袋子一模一样。
所以刚才他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出去买鸭脖去了。
“刚才你出去买鸭脖了。”
“是啊。”
“慕言哲,我突然不想吃鸭脖了。”
“那过来吃面,你不是最爱吃我做的面条吗?”
乔若很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走到餐桌,拉开了椅子,看着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确实是饿了。
也没吭声,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吃到后来,还剩下一半,她吃不下了。
“吃饱了吗?”
“嗯,吃饱了。”
而下一刻,男人二话不说拿过她吃剩下的那碗面条就吃了起来。
“慕言哲,这……”她想说,这是她吃过的,但是男人呼哧呼哧的已经吃了大半。
有些东西仿佛在悄然变化着,又感觉没有。
乔若就这么坐着,看着慕言哲将这碗面条吃完,连最后的汤汁都喝掉了。
“慕言哲,你今天……”
“老婆关于中午那件事情,我不想解释什么,但是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点你放心。”
呵呵?
不想解释什么,那么他将她当成了什么,口口声声喊着她老婆,可却又什么都不告诉她,那么她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