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蟹不可急不可躁,要把拆解它的过程也当做美食来享受。蟹八件,一件件工具轮番使用,一个个功能交替发挥,是一件很悠闲的事情。”他边将盛着蟹肉的小碟子递到我面前边向我解说着。
我也不得不收敛起狼吞虎咽的势头,天可怜见,顾奈花上半小时剔肉,我如果在1分钟之内全吃了,好像有点对不住他的感觉。于是我张着小口,细细的品着顾奈亲手剥的蟹肉,蘸蘸调料,突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于是我抬头,眼眸闪闪:“顾奈,我们会结婚的吧。”
他眉眼含笑,优雅的净了手。
“我在等你毕业。”
我掩饰不住的激动,一个男人在等自己的感觉,多么有安全感和富足感。好像,那里就是我人生的终点站。
以前从未有过人生的目标,清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我有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幸福,我得到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干什么一脸圣母情操还用这么老土的排比啊喂!)
想到结婚我就不得不想到更深的层次,我手里一紧,觉得不得不让顾奈知道点现实情况。于是我脸上怯怯的,嗅着鼻子,有点委婉的说:“可是我家人......”
“那不必担心,我来解决。”他淡淡笑着,一点愁云都没有,我琢磨着大概他根本不知道我妈妈对他有多排斥吧......
于是扭扭捏捏也不敢告诉他,怕坏了他的心情。可是这种事,他总归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早打算,但是如果告诉他,他受了打击怎么办,他这样的人,恐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打击二字怎么写吧,告诉他呢不太人道,不告诉他呢,以后总会不人道......
我纠结得眉毛都拧一起了,他只管往我碗里夹菜:“你什么都不必考虑,你家人的事,是我的事。你妈妈喜欢苏卿,并不妨碍我们结婚。”
我惊愕,不仅知道了,还全部知道了,不仅全部知道了,连这么具体的人名他都知道,调查过了吧!果然是调查过了吧!
于是我顺势苦瓜着脸说:“反正我坚持他们也没辙,不过我可能没嫁妆呢......”
他大笑起来,笑得我都羞耻得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他掩饰不住心里的愉快道:“我怎么可能让我的新娘子没嫁妆!”
我不小心说出心意:“实在不行,生米煮成熟饭?”说出口的瞬间我的脸红成了一只澳洲龙虾,而且是烧烤的那种红!
他只淡淡瞥了我一眼,我缩了缩脑袋,只是随便说说,不要鄙视我。
我以为他不会让我尴尬,至少他会揉揉我的脑袋表达亲昵。可是这次他没说话,脸上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高雅之姿,面容冷峻。我愣了,莫非他是在责怪我出言轻佻?
我一贯有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二皮脸精神,于是明知有些无趣还故作无知的依然问道:“莫非,你不愿意?”
他沉默了片刻,正襟危坐,沉沉道:“不是不愿,是不屑。”
我愣了,然后又华丽丽撅起星星眼崇拜的望着此朵气质如兰高贵如莲的男子......如果被肖文他们知道恐怕又要笑我的崇拜症犯了。
既然他胸有成竹,我又何苦操心自苦,我只要相信他就好了!因为他是一个神一样的男子,我根本无须怀疑他不能说服我的父母。
又吃了一会,他突然轻笑:“要不然你以为我逼你去参加比赛是为了什么。”
这话说得我没头没脑的,我疑惑的看他。是啊为什么?
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愉快,还隐隐带着一抹得意,“在他们手里培养上十几年,也比不过我来培养你一年。让他们知道,把你交给我,甚为合适。”
听到这,我石化不动了。
我眼角微抽,忍住一拳揍过去的欲望,我咬着牙,竭力和蔼道,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沉稳地说:“顾奈,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爹......请不要再用那种长辈的思维考虑男女问题,Ok?”
诶?他瞪大眼睛,奇异的看着我,然后好像明白我是在嘲笑他,然后窘住了,半晌没接话。
脸上还给我红红的......头埋得低低的.......
那小模样,让我又不忍再说什么奇怪的话,我埋头闷吃,三两口吃光了他剥的蟹。
我只能说,顾奈的情商,真的是很低啊......这三十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他到底是怎么把苏卿打败的?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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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学校的气氛比较奇怪,查房的查得特别频繁,而且每次到我们宿舍,必定要问白清瞳在不在。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在床上没好气的问:“干什么老是问我在不在?什么意思?在怎样不在又怎样!”
那个执勤的是个大一新进学生会的MM,被我这么一吼立刻怯怯的说:“不是的,是上头交代下来的,我也是问问而已......对不起。”说完就脸红的跑走了。
我翻白眼,还上头交代?以为自己是PARTY啊!是PARTY也不带这么嚣张的!我飙了一串脏话,肖文冷笑:“八成是学生会那些部长主席里有人爱慕顾奈,生怕你晚上不在。”
“也可能是有人就专门想抓你小辫子。”
“总之,A大水很深。”
我无语了,怎么谈个恋爱这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