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中空时,罗语依才醒来,本该停在院子的车子不见了,找遍了全部房间也不见那名男子。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男子是缺少了某条神经线还是怎么的,怎么就那么放心把一个陌生人单独留在家里,而且所有房间都没上锁,难道就不怕她会洗劫一空吗?
她坐在一楼厅里的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那男子回来,生理的时钟提醒了她几次——她该吃东西了。
她去厨房里翻天覆地一遍,除了一柜子的酒外,还是酒。捧着空洞洞的胃,一肚子狐疑,难道此人是以喝酒为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真是大失所望。
走出名为厨房,实为酒窖的房间。
从牛仔裤的里袋翻出一张百元大钞。在这儿应该能用人民币吧?不管那么多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呢,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
她匆匆地出门,凭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外表,从便利店里买了两条长长的面包,对方还好心的帮她把人民币兑换成美金。虽然由一张百元大钞一下子变成不足十元很是令人沮丧。
顶着灿烂的阳光,吃着面包,一直沿着来时路往回走。
一辆货车从对面使来,她眯起双眼望了望车厢,全都是家具,应该是搬家吧,不过难道这儿只有一间家具城吗?那张沙发跟她一小时前坐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不过这搬家的真是奇怪,怎么用载过鸡粪的车子来载这么好的家具,粪气冲天,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真是为那些昂贵的家具叫屈。看……那后面的车门连锁都是坏的,只用条黑皮带从两边穿过并打了个结就了事。
唉!她摇头,忙把手上的面包重新包好,免得让臭气熏到。加快脚步向前走。
天——不会吧!罗语依看着像等候她大驾光临般大开着的门,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冲进里面,环顾着四周。
大厅空洞洞的,所有东西都不翼而飞,此刻这间屋子就像一间刚完工等待出售的货物一样。
两条长长的面包掉在地上,她软下身子跪倒在房子中央,双手掩面,内疚啃噬着她,泪在脸上潸然滑落,她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竟开着大门外出一个多小时,让人家光明正大的把这儿的东西一次清空。
她趴在地上一直的哭泣着,直到门前驶进了一辆车,进来了一名男子。
菲印司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顿时一阵愤怒由心底窜起,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趴在地上的女子的双手,用力的往上拉。
“啊”女子一阵惊慌,骇然抬头望见他的蓝眸里闪着寒光,一阵瑟缩。
“我家里的东西呢,都到那里去了?”他大声地喝问着,眼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我——我——”这男子一开始就很是温和,想不到凶起来的样子那么可怕,只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把她打进了冰窖里。
罗语依吓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真想不到我竟然亲自把小偷带回自己的家里,说,把东西都藏在那里?”
“不——不——不是我。”罗语依泪不成声,惊惶否认。
“到底说是不说”。男子没打算放过她,手一用力,把她手背弯成一个不正常的角度。痛得她眼泪潸潸下滑。
“我没有偷,不是我”她挣扎着道,
“还想狡辩,这儿就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偷的,难道东西会自己跑吗?”他质问,凶神恶煞。
“我没有,是……”她想解释,但紧张的情绪加上不熟悉的语言,令她说不全一句话。再说东西虽然不是她偷的,但却百分之百是她的责任,人家好心收留她一个晚上,致使她不用夜宿街头,自己却让人家一下子损失如此惨重,这令她更加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