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惊恐的看他走近,犹豫着该喊声非礼还是救命,这是个问题。
可是我却颤抖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直到他把头靠近,有些干裂的嘴唇及近眼前,那带着欲望的浓重呼吸凑近,我突然干巴巴的憋了几个字:“自重呀!”
这不说不要紧,说了他当场就笑了,撇开我一个人独自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坐倒在椅子上,笑得皱纹都出来了,指着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林辰啊林辰,你啊你啊……”
我不知道这句话有这大的杀伤力,但也不能傻了吧唧的等他笑完了,收声了再说声拜拜再走吧,于是我当即拉开门,匆匆闪了出去。
出了茶社却正好见他隔着窗玻璃望着我,那失落的眼神摄人心魄,泛着午后的昏黄在玻璃上,漾起别样的色彩。
我回望的刹那,他笑了,捕捉到我眼里的惊慌,他用嘴型跟我说拜拜。
回了宿舍,史马上问我说了些什么。我说估计王文会来找你吧。她这才放下心里的大石头一般,重新躺回去,继续翻着手里的杂志。
因为史的血淋淋的教训,汤汤周末出去约会的频率明显低了下来。我们几个女人没事一起打牌斗地主,也挺惬意的。只有在周末,季末情意绵绵的电话骚扰下,我才会坐着公交转两趟车,到他租住地跟他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
他很爱我,跟我在一起时总是笑得格外灿烂,做好吃的菜给我吃,抱着我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跟他在一起,我像个真正的公主,有求必应,哼一声是水,撇撇嘴是零食。总之,他对我好得我都忍不住抱着他的脑袋叫他声大爷。
临走时,那依依不舍,总是给我买好多零食带回学校。告诉我他挣钱了,以后想吃什么买什么都尽管告诉他,他买来送我学校去。
我捏捏他的脸,告诉他我很满足。从公交车下来,正巧遇到汤汤也回学校。看着她迈下的细高根和脚踝上那条新添的晶亮的链子,路灯下格外的耀眼,刺痛了我的眼。我提着手上鼓鼓囊囊的超市塑料袋。在暗处等了很久,直到汤汤和车里人依依惜别然后挎着新买的小包一扭一扭的走进校门,向宿舍深处去了。
被蚊子咬了好几口,我才慢慢的顺着小路回了宿舍。路上没来由的烦躁,看着手上已经变形成一条线的塑料带把手把我的手掌勒出了深深的一条红痕。
我愣愣出神,回了宿舍,一头倒下就睡了,澡也不想洗了。汤汤在唧唧喳喳兴奋的讲述着这两天去了什么地方那大爷似的情人给她买了什么东西,吃了些什么扒什么扒,我塞起耳机,蒙住脑袋,呼呼睡去了。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更不会觉察到他们的洋洋自得会在我小小地心窝里深深的划下一道鸿沟。
季末当然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