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琳集团,是一家大而杂的公司,说它大,是因为这整栋大厦高达二十九层,全部是枫琳集团一家私有的,这样的规模,在南京可不多见。说它杂,是因为枫琳集团与各行各业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以前以为只做房地产,原来却是广泛涉猎,有很多的办事处,子公司。而这个集团女性化的名字让我产生了自然的联想。再问了公司里的老员工之后,我明白了,枫是他老婆的名字,琳是他女儿的名字,以老婆和女儿的名字命名的公司,可想是这家公司是在女儿出生以后才建立的,算算他发迹也算早的。
站在这家公司楼下,望着顶楼的巨大枫琳LOGO,史看了我一眼,表情怪怪的。我没有理她,先走了进去,带着不知何味的心情,我们正式成为了枫琳的一员。殷俗给我俩安排的是人事部的后勤主任的职位。进了公司,找了人事,大公司的好处就是人员正规。一进去,找到相关部门接头的人,资料一交,几个字一签,自动给发了证和牌子。也不问你是走谁的关系,也不问你后面撑腰的是什么人。直接正眼不瞧,说声恭喜,请努力工作。然后就淡定的坐下继续干自己的事,我们就只好淡定的走了。做了几天以后发现,正如一开始所说的一模一样,这几乎就是闲职。
确实,太技术性的我们俩也干不了,抛头露脸脸皮又薄,只能一人弄台电脑合一个办公室,吹了牛C呼着空调打游戏。就是在这个办公室里,我和史学会了联机打CS,打WAR3,打DOTA……
最爽也最荒废的岁月开始了,我们成了城市里最纯正的白领。轻松的工作,大量的休假,随意的上下班,以及高薪和高福利。最要命的是还没有人管理。。。。我们的部门虽小,却是直辖于最高层的,可是高层哪有工夫花时间来管我们后勤部。这一切都简直美极了,史终于也有了些事业心,觉得光靠男人也不行。
只是殷俗他,始终没有来看过我。或者说单独召见过我,在这个巨型的公司上下,手下那么多楼盘和工地,还有若干的子公司,我始终不知道殷俗是不是真的跟我在同一栋大楼里工作着,因为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的蛛丝马迹。
这样很好啊,本来也没打算有怎样的瓜葛,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合我心意,只不过,总该道一声谢吧。好歹是我的衣食父母。
在办公室里发呆了很久,我和史都荒废在一个小空间里虚度人生。我想外面部门的几个小妹肯定在议论,突然空降部队似的多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来当主任,而且整天无所事事的指挥他们。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这是一件很有剧情的事。可惜还没有逮到什么风声,没有谣传的端口突破。
窗外人来人往的,对面的高楼也分明。突然想到那天跟瑶瑶在东方商城里报警的事,当时遇到的殷俗,身边也是跟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突然间,觉得自己可笑,这样的男人如何能只围着你转,他的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浮光掠影。而我能提供的也只是这些,如果真的认真的问他需要的是什么,他也许会索取爱情,而爱情,我能给的了吗?我已经没有爱情了。给了爱情,我连灵魂都没有了,我还剩什么。
他始终是结了婚了,始终不是我的。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一个求存的女人而已。想太多,只是可笑,真是太扯了。
“我们俩,是不是就像厚颜无耻的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进了别人公司,获得了一席之地,自己以为很了不起,其实被人很不齿。”我闷闷的问,史正在跟网恋的对象视频,听到我问话,先是一愣,既而笑着说:“别想那么多了,也许殷总很忙,大老板嘛,你知道的!”
“我知道。。。。。都知道。。。。。”
看着史的笑靥,我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笑得这么开心,没有象样的男友,王文又是不光彩的男人,受到这么多的压力,她从来没有难过过,也没有想为此遮掩或者不开心过。而此时,一点小事都恩能够让她愉悦,一段莫名其妙没有可能的网络情缘有什么值得人愉悦的吗?她总是在笑,而我总是在不开心,这么看来,也许真的是我的问题,我该笑着,这样我就会一直一直高兴下去了。
上班的第一个月,这一整个月都没有看到殷俗。连个影子都没有,他是否在这栋大厦里,都成了我的疑问。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和短信。见到最大的领导只是部门经理,平时给我们交代任务和上级指示。而且对我和史也没有任何讨巧的笑容,只是公式化的布置交代了下我们后勤部的工作。然后对其他只字未提,就打发了我们。
在我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史觉得很正常,而其中的慌乱恐怕只有我知道。
我不在他的范围里,他对我是殷勤的。而当我进入了他的王国,他却避而不见。或者说是,消失了。
这种感觉,叫做心理失重。
一切的慌乱都归咎于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我的视线里消失得这么彻底。或许在他的地盘,有他的矜持和尊严。这里是他的主场,不可以像以前客场那样对我温柔。
或许,我只是他一段时间里的游戏对象,现在我招安了,他就把我忘记了,有很多种可能,却没有多少是能使我愉快的。
殷俗,真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男人。
我完全弄不懂其中的原由,想着随他去吧,反正我是无力去改变的,总归有些事情不能如你所愿。而就在我即将放弃,甚至当殷俗这个人不曾存在过的时候。他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