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了天毓宫,我还在心中暗暗揣度着这两句诗究竟蕴含了什么深意。清夜刚回来便又被人请到了御书房,说是一干朝臣们有要事相奏。
用过膳,晌午的阳光正是暖好,我命人搬了一张锦榻摆在天毓宫后殿的院子里,四围花香宜人,桃花一片一片地落,柳条交织而舞,我在这柔柔春阳里闭了眼,拿一方帕子盖住眼睛,默默地躺着,忖度着今天园子里的事。
东方千悦……这个人看来并不简单,能让清夜如此交心尊敬地奉作老师,只怕不光光是因为医术精良,那人看似随意不羁,实则心明眼亮,看世事人心透彻超然,清夜有他,应该不会吃亏太多……
四下变得静悄悄的,春困天暖,估计这些个宫人们也趁机打盹偷懒了。我微微翻了个身,忽然觉得一双手隔着丝帕遮在了眼睛上。
是清夜回来了么?
我心中一喜,也不动身子,只挽起唇角,伸手搭上了双目上的手指。
微凉湿润。
那手指一动,微微有香气沁来,我心中顿然一慌,忙扭首起身。
却被生生地按进榻中,幸而铺了锦毯,否则背上必要被他砸出淤青。心中已经有了惶恐的猜测,压着声不敢叫唤只是死命地挣扎着。
双目被捂得更紧,身子亦被一双手用力按在榻上,略带了凌乱的呼吸响在耳边,霎时有吻落下,紧紧逼入口中,是唇的肆虐,是舌的侵占,一寸一寸辗转吮取,只仿佛恨不得要将我的心从口中挖出一般。
呻吟埋在喉中,我扭着身子,死命地在沉沦中求生。
这个疯子,疯子。
我快要被他堵得窒息,唇齿在他的扫荡下几步不能动弹,情急之际待他呼吸稍松,我便用力一咬,只听一声轻哼,那人立刻结束了这个快要了我命的长吻。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扯掉丝帕,面前果然是南恒隐那张冷峻的脸。
他的唇上染着血,冷冷一目怒光衬着鲜红嘴唇更显妖邪而俊美。
我求助般地看向周围,原先守着的宫女内侍全部软绵绵地躺在地上“春睡”,偌大院子里只有他带着得逞的邪笑,幽幽看向我。
“恒王爷胆子真够大,连天毓宫也敢擅闯,连天纯皇后也敢欺辱!”我向他怒视道。
“天纯皇后?呵--”他轻蔑一笑,凤眸抬了抬,复又逼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轻笑道:
“看来你的记性不好,时不时的得让我来提醒提醒你。”
“说—你是谁的女人?”他忽然冷怒,眸中一波寒光聚集,像针恨不得要扎进我的心肺。
“我是南清夜的女人。”我咬唇道。
“看来你真忘了。”他手下用力,我下巴吃疼,似乎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南清夜。齿缝里依然是这三个字,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南清夜的妻子,我是清嘉皇帝的皇后。
他发了狠,全身扑进榻里压在我的身上,猛然吻上我的唇,像是啃噬撕咬一般,狠狠地纠缠追绕,我退一分他便赶一分,他口中的血腥气息交融在两人口中,是淡淡的咸涩,他亦在我唇上咬着,牙缝里迸出冷冷的声音:
“说,昨天夜里你们是不是圆房了!你有没有把身子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