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农历六月,田埂、地头有一种叫作“六月暴”的黄豆的豆荚开始饱满起来。
这时,农人会连根把豆苗拔起,打成捆,用扁担挑回家,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把豆荚一个个摘下来,装在篮子里拿到集市去卖。豆荚可以从六月初一吃到九月。建阳人喜欢将豆荚在清水里洗净后煮来吃。
清心寡欲的豆荚适合用清水来煮,放盐或不放盐据自己的口味而定。剥出的豆子如出水芙蓉一般,冰清玉洁。豆子嚼着有或淡或浓的鲜美,吃后能齿颊留香,算得上是“黄豆第一味”了。
水煮豆荚简单,要求低,也许因为这样才纯正、清爽,没有半点儿多余的世俗味道。这不掺杂复杂念想的豆荚,就如同删繁就简的生活,于平淡中,让胃妥帖安稳,让生活安逸。这种吃法也许只有走过艰辛的建阳人才明白,简单便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装上满满一盘煮好的豆荚,于夜下独自吃,或邀上三五好友消磨光阴。这可是在嘈杂的世俗深处难得的闲暇呀!
这用一碗清水煮成的豆荚,多像抛却所有凡俗杂念的真爱,简单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