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雾,莲雾……”当仙翁老头走进洞府的时候就见莲雾捂住心口,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儿。
“老……老头,痛……”无助的望着仙翁老头,莲雾断断续续地说。
“这……怎么痛成这样啊……”看着在地上打滚的莲雾,老头有些素手无策。
“莲雾,先把这个吃下去!”突然想起身上还有一颗仙尊赐的仙丹,急忙摸出来给莲雾吃下。
“老头……”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老头,谢谢你!”
“唉,苦命的莲雾啊!”
见莲雾已不像先前那么痛苦,老头扶起她躺到石玉床上。
“老头,我想见莲蓬!”
“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见他好吗?”
“好!”
老头惊讶这莲雾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老头,我想睡会儿!”
“好,你睡,老头我去外头转转!”
莲雾闭上眼睛之后,仙翁老头跑到莲蓬仙居去见莲蓬。
“师傅!”
“莲蓬,你可知道为师我来见你所谓何事?”
“莲蓬愚钝,请师傅明示!”
“你真的不知道吗?”
“师傅!”
“你不肯说,那为师问你,对于莲雾你作何打算?”
“莲蓬不懂师傅的意思!”
“莲蓬,不要再跟为师打马虎眼了,躲避解决不了问题!”
“……”
“对于莲雾,你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莲蓬对莲雾只有兄妹之情!”
“莲雾为了救你,坠入轮回,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容吗?”
“师傅,莲蓬对不起!”
“你……你的心怎么被铁石还要硬啦?”
老头拂袖而去。
莲蓬望着窗柩外,蓝天、白云、太阳,都让他觉得那么刺眼,那么滑稽,痛苦矛盾的心情纠结在一起,脑袋都快要爆炸开来。
莲蓬仙居紫槐树底下,一个人影直挺挺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的,像一尊蜡像,没有表情、没有哭泣、甚至连呼吸声儿都没有,就那样僵挺在那里,宛如被风化了般……
经历了一百年,历经了一个轮回,转回头得到的仍是那句:对不起!心已经不痛了,因为心一点感觉也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连跳动的声音也没有!
莲蓬仙居寂静得像地狱,凝固在一起的空气让人没办法呼吸,小仙童碧青在见到师父沉着脸走进来的那一刻就溜了出去,剩下的只有两人的痛苦,三人的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树底下的莲雾,拖着躯壳,走回了莲雾小居,站在了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莲雾哈哈大笑,迎着风,张开双臂,像只小鸟儿似的,跳了下去。慢慢坠落的莲雾,心顿时平静了,这一刻,莲蓬的感情对她不重要了,只有解脱后的轻松。落地的那一刻,莲雾微笑着、安详的闭上眼睛……
莲雾身体轻盈的飘啊飘啊,飘到了一处河边,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河面也只有数尺宽,河水朝西南方向流去,可走进一看,河水皆变成了血水,腥秽不堪,再看河边,不知何时竟多出一座桥来,桥分三层,每一层都险、窄、光滑,都有牛神把守。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许多人在过第三层桥的时候都被牛头马面给拦了下来,推进桥下污浊的波涛中,被铜蛇铁狗狂咬,血水四溅……
再也忍受不了恶心的场面,莲雾抱着桥干大吐起来……
“快走,快走……”见莲雾挡住其他人过桥,两个牛头马面过来催促。
看着他们血肉模糊蛆虫满布的脸,莲雾又是一阵狂吐。
“不过桥就滚回去!”
一句话提醒了莲雾,她忍受不了这么恶心的场面,她一路往回跑。
“莲雾,莲雾,你醒醒……”
慢慢睁开眼睛,莲雾就见仙翁老头坐在他身边焦急的呼喊,身旁还有莲雾,碧青,以及带她来西海琼林时的童者。
“莲雾,你总算是醒了!”
见莲雾睁开了眼睛,围在她身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莲雾,你为什么会跌入山崖?”老头关切的问,要不是他及早的找到她,她早就踏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了。
“老头……”莲雾两眼空洞的望着老仙翁。
“老头我不是要责骂你,你身体不好,以后要小心点儿,不要让我这个糟老头子为你们操心了。”摸摸莲雾苍白的小脸儿,恶狠狠地盯了莲蓬一眼。
“对不起!”没有血色的嘴唇,让人痛心。
“莲雾,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不着痕迹、试探性询问。
“老头,我是不是死了?”莲雾现在不想说她已经想起过去的一切,因为她还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莲蓬,面对乱糟糟的一切。
“胡说,我们是仙人,仙人怎么会死呢?”老头唸怒的望着她。
“可我刚才好像去了奈何桥,是他们把我吓回来的!”
“师姐,你去了奈何桥,那里怎样,好玩吗?”
碧青一把抢过莲雾的话,听到奈何桥顿时童心大发,忘乎所以。
“碧青,回去念静心诀!”莲雾阴唳着脸叱喝碧青。
“师兄,师傅说我得照顾师姐!”为了知道更多奈何桥的见闻,碧青第一次反驳莲蓬。
“你……”莲蓬周身的空气慢慢凝固。
“好了,好了……”这碧青反驳莲蓬,老头也是第一次见,他也很是好奇后续的发展,可莲雾这里情况很不妙,他只能出声制止了。
“莲雾仙子,你去奈何桥不是他们把你吓回来的,是老仙翁请求仙尊用回魂大法把你从孟婆那儿救回来的。”童者对他们轻鞠一鞠,细声解释。
“老头,莲雾不值得你这样对待!”眼泪顺着苍白的脸往下滴。
“傻莲雾!以后不要做傻事了!”拥着莲雾,老头的眼眶也红了。
“好了,把眼泪擦擦,好好睡一觉啊!”掏出一颗仙丹让莲雾吃下,待她渐渐睡着之后把她平放在紫玉床上,拉过云被把她盖好,老头起身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