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宁,你很聪明,很有心计,懂得步步为营。婚姻协议书不是不愿意签的么?后来想通了,可以为你所利用么?你的未婚夫从来都是和你姐姐有关系的,这一点想必精明如你也早就知晓的吧,可是你却能那般无辜的跳进他们的圈套?呵呵……六年前的那一夜,究竟是你后妈设计你,还是你的计中计?”
他的话像是一颗颗的尖钉,狠狠插进她的心口,订出一个个的血窟窿来!
婉宁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起来,脸色惨白一片。紧阖的双眸上,纯黑的睫羽如同风中的蝴蝶般微微颤动着,惹人心疼。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婉宁猛地大声说道。
夜南熙面无表情的放下她,立在她身前定定的看着她。
婉宁眉头因为腰部的疼痛蹙了蹙,咬了咬牙,睁开眸子,一片清明。
“所以,你认为是我设计了你,所以现在你、你的家人都要报复我吗?”婉宁仰头看着他,沉静的问道,面上是无波无澜,沉稳极了,只是心中却是一阵阵的抽疼。
她记得那天夜南熙的母亲对她的冷言冷语直到后来的盛怒,指着鼻尖骂她的样子。以及他父亲的冷漠以对。
她更加记得,在温泉山庄,他在她耳畔嘶吼的那句话……她毁了他。他也要毁了她……
只是夜南熙并未回应她什么,只是黑眸深沉的望着她,不说一句话。
婉宁扯了扯嘴角,逸出一抹苦涩的笑来。她又忘记了,她是来还债来的,是在救活小宝来的呀!还有什么比这个重要呢?她欠小宝的太多了,如今能够为他做的只剩下这么一件了,她怎么能不认真呢?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他的理由,她必须要认真的配合他,尽快的达到大家所期望的。
夜南熙黑眸微敛,只瞧着婉宁苍白着脸,轻轻褪下了睡衣。莹白如玉的肌肤刚刚浸润过热水洗礼,这会儿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在灯光下美的晃眼。
婉宁伸手解开他的衬衫钮扣,夜南熙眸光阴鸷的退后了一步,错开了她的手。
“要用的都在那儿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婉宁错愕的站在那儿,回头看向床头柜,台灯旁边放着一些药水什么的,是用来帮她按摩腰部的。
婉宁睡在了客房,夜南熙似乎过去陪小宝睡了。夜里,婉宁一直都开着那一盏台灯,在灯光下静静凝视着那跌打损伤的药酒,脑中心中俱是一阵混乱。
夏婉宁,你这样有心计,这样精明……
他已经对她盖棺定论了,若是从前,没有如今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关系,她会很莞尔一笑,认定这是堂堂夜氏总裁对她的夸赞之语。可这会儿,却是一把钝刀,整夜一遍遍的在她心口割来割去,不会一刀致命,却是血肉模糊,疼的连一句辩驳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啊,她就是如此的有心计,她都知道,可是她就是装作若无其事,他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呢。只是,六年前,她却是如何也不肯认罪的啊!是他的痛,又何尝不是她的伤!
后半夜,婉宁迷迷糊糊中听见了一些响动声,睁开眼睛,望见地下一片敞亮。急忙爬起来,出了卧室,正好见到夜南熙正抱着小宝从主卧室出来。
瞥见站在那儿的婉宁,夜南熙轻声道:“发高烧,我送他回医院。”
婉宁听闻是发高烧,不禁慌了起来,急忙跑进房间内,简单换了衣裳,又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一路上,婉宁紧紧抱着小宝,听着他嘴中不断呓语,整个人滚烫的让婉宁焦虑极了。此刻她才明白之前夜南熙为何不让小宝留下了,如果是在医院的话,小宝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治疗和照料,有的时候耽误一会儿都有可能延误病情。
她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仗着心疼儿子,便固执的要他妥协留下小宝过夜。此刻看起来,她只是盲目的疼爱,错误的方式。
“到医院就行了,没事的。”夜南熙看着车,忽然开口说道。
婉宁抬眸看他,对不起到嘴边还是被她咽下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没用的,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小宝送到医院的时候,主治医生段鸿钧已经等在那儿了。
夜南熙和婉宁站在一边儿看着他们忙着,无能为力。
“小宝的病,体质比常人弱,病情越严重,抵抗力越差。所以不经意就会感冒发烧,烧起来也比常人厉害许多。这两年,小宝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他很勇敢。”夜南熙看着一直昏迷的小宝和段鸿钧忙碌的身影,轻声说着。
婉宁听在耳中,心尖儿止不住的疼蔓延开来,不禁闭了闭眼。
所以说,小宝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忙完一切已经凌晨四点了。
两人跟着段鸿钧到走廊处,段鸿钧望了夜南熙一眼,想说的话还是压了下去。摆摆手说:“你们回去吧,没事了。”
“谢谢你段医生。”婉宁道谢着,却是眼神飘向病房内,满眼的担忧和心疼。
“你进去看看吧,然后我们回家。”夜南熙知道她心里面不放心,便开口道。
婉宁欣喜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进了病房。病房里面24小时都有护士在里面照顾着。
廊外,段鸿钧眉头紧蹙望着夜南熙,“不管什么理由,南熙你这次做错了!你很了解小宝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应该留他在家里过夜!”
夜南熙坐下,摸索出一支烟,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