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屑和他在一起,又何必再留他?
却没发觉,身后,她让泪水淹没的凄楚面容。
整整七天,傅磊没再去找她。
他也想像自己说的那样决绝,铁了心不再去理会她,反正人家又不屑要他。
可是——见鬼了!他居然会发了狂地想念她,想她会不会为他而偷偷掉泪、想她这些日子有没有多少惦记他、想她是否有吃饱睡好……
日里夜里,满脑子都是她,自尊、傲气早已尽抛一旁。
他想见她!比起磨人的思念,其余的一切,全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于是,就在第八天,他不顾一切地来了。
可,这欠教训的女人实在是——
还以为她多少会牵挂他,谁知道她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地在裁她的衣裳——
他顿时怄了个半死!
带着一腔不满,他由身后牢牢地死抱住她。戚水颜惊喘了声,她一回头,他立刻狠狠地吻住了她。
是他,他来了!
不需多看一眼,他的气息、他的狂狷肆情,她就是闭着眼都认得出来。于是,她不假思索地回身紧抱住他,深深地、热切地回应他。
傅磊闷哼一声,在体内沉蛰的欲火被挑起前,及时移开唇,淡谑道:“你果然很想我。”
戚水颜不理会他的嘲弄,小脸深深埋入他的胸壑。“我以为你走了,再也不会来了——”害她好担心、好难过,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气闷地哼了声。“是嘛,我犯贱。”活该被她活活怄死。
“我好想你——”软软细细的娇喃,揉入他胸怀,听不真切。
很没骨气地,他满腹郁闷全在这一声轻柔软语中,消失殆尽,向来强硬的心,竟软化得乱七八糟。
“你少来这一套。”说是这么说,可是嘴再硬,柔化下来的眼神,以及越发温存的柔抚,还是不争气地泄漏了他的心情。
“你在做什么?”他抓来她身后的物品。经营了数十家布庄,他只消一摸,便知这是上好绝佳的布疋,织工繁复而细致,是难得的一块布。
她这么慎重其事,是想做衣裳给谁?
“你觉得好不好看?”她脸上有着满足甜蜜的微笑。
“好看。”他随口道,心思全在研究布料上。这样式一看就知是男人穿的,瞧她那表情,总不可能是给戚兆瑭或戚泛舟的吧?
该死的女人,敢给他笑得这么风骚!
心情又开始往十八层地狱跌。
才几天没看着她而已,她又给他惹出什么阿猫阿狗来了?
“那你喜不喜欢?”她期待地又问。
“喜欢。”仍是答得心不在焉,完全没经过大脑。
可恶!他为她伤脑伤神伤肺又伤心,她居然敢悠悠哉哉去替人做衣裳,她到底置他于何地了?
“那这个样式好,还是这个?”
他连看都没看,随便抽了张。“这个。”
真是太过分了,她到底有没有当自己是他老婆?难怪她不随他回去,原来她根本不愁没人可嫁!
“那——”
愈想愈火大,没等她把下一个问题说出口,他抓来布疋,三两下撕了个粉碎。想替外头的野男人裁衣?哼,除非他死!
戚水颜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你、你怎么可以撕了它!”
那是她花了好多心思才弄来的,他不领情就算了,怎么可以……
“你休想!戚水颜,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同意就这么做,你到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心情!”要他看着他老婆为别的男人花费心神,这绿帽子也未免让他戴得太招摇了。
“我……”她是没问过他,可,她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已呀,谁知他根本就不稀罕……
她好伤心、好失望,泪水凝了满眶,一颗又一颗地落了下来。
“你……连衣裳都不肯让我做……”
“闭嘴,你敢哭!”他一看更抓狂。当他的面为别人而哭,当他是死人吗?
“你……好坏……”连哭都不准,他是不是又开始嫌弃她了,就像以前那样?
“我坏?!姓戚的,你给我说清楚,现在是谁比较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