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笔墨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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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秉烛

忽然的心境,若干个片段交替轮回,只言片语,毫无瓜葛。深感歉意的同时,也就给所有访问者,最广阔的想象空间。首先,是“秉烛”。昏黄的光影,摇曳的幻境。雨打芭蕉,水漫青阶。暮色黑沉,乌云压境。我点燃了那小半截残烛,只是,不为女红,也不想读书,临窗小倚,不知,到底,遥望些什么。

安如意的《陌上花开》,我是爱极了的。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有些偏执的小妇人,对文字斤斤计较。一次一次推翻已写的文字,寻求更清澈的表达。写了很多东西,也删了很多东西,删的比写的多。也喜欢,把自己转换成古时候某个女子,也许,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苦苦浅诉无人能懂的歌谣,欲棹兰桨,远离尘世,安身立命。终究也成了浮华中芸芸众生的一抹水墨。

早起,开始洗衣,有时候颇为厌烦,为什么人总要被这些琐事羁绊。又是矛盾的,手指划过水波,清清的泡沫淡淡的香,忽然又成了某种细微的享受。心思,随着游走指缝的清凉一点一点漾开,一个人,陶醉地微笑着,有时,也神情幽怨、黯淡,抑或,被透亮的水里花般绽放的衣物深深吸引,兴许,这是个奇怪的爱好,没什么关系。朋友发来短信,蹊,干什么呢?我说,洗衣服呢,阳台上飘满勤劳的味道。

好,蹊,这个字,长时间被我自己忽略,李言蹊,蹊,十七画,任何输入法里,都会把它放在一堆让人纠结的字符中,我也久久不知道该和询问的人们怎么描述“蹊”怎么写。不喜欢,以至所有小学的同学,直至现在还有联系的,都一致把我喊成李言。它出现频率最高的时候,已经到了初中,哎呀,觉得有一点点深奥,让人琢磨不透,课桌文化盛行,我也在桌面上如鲁迅先生般,刻了小小的“蹊”,蛮好玩。任何东西,只要有这个字,一定就是属于我的,因为,在名字里,它太过生僻。高中,又冷静下来,似乎如性格般,淡定了,没有那份糖一样的甜腻。对这个字的热爱,也愈发深沉,有小小的怜惜。记得母亲总饱含疼爱地轻言软语,“蹊,吃饭了”,“蹊,别看书了,早点睡”,“蹊,你今天弹的曲子真好听”。除了母亲,再也没人喊出这样的温暖,“蹊,晚安”。“蹊,明天想吃什么菜呢?”昵称很多,我是个幸福的孩子,但,慢慢成长,离开母亲的日子,暖梦里,总有轻轻的叮咛,蹊,安好,安好。

安好,我喜欢这个词。祝福,不过于虚无,盛大,也不清浅,温润如粥。安好,祈望,未来的日子,无论惊涛骇浪还是恒久不变,也忽略我是否能参与能否陪伴,我亲爱的朋友,你能以一颗闲适的心,静看风云,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心里,有个平和的世界,人,或许,也就从容很多。“好”,中性词,从容不迫是好事,心里的愿景不能实现,没有梦想,没有目标的人生,也过于消极。“好”,衷心希望,你前程似锦,能享受追逐梦想,振翅高飞的过程,有曲折,有坎坷,有伤痕,但这是自己愿意倾尽一生的事业和使命啊,悲苦酸甜于心,他人问及,也就道声好吧。语言,有时太过贫乏。

窗外,雨潺潺,这样的光景,劳碌完洗衣整理打扫之类的细枝末节,能与这一隅,一杯清茶,随性起笔,也许,这星点呢喃,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