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欧阳景轩嘴角微勾的说道。
其实,如今西苍的版图已经不是任何一个国家可以比拟,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威胁到……其实,胜败对欧阳景轩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当大陆上所有的地方都属于西苍管辖的时候,他……是不是找她更容易点儿?
欧阳沅偏身看了眼欧阳聪,想了想后还是问道:“王兄一同吧……儿臣路上也有个伴儿。”
欧阳景轩面不改色,只是看向了欧阳聪,仿佛在询问他的意思。
欧阳聪心知自己这会儿应该拒绝,一个御书房已经够了,不该还一路相伴的自取其辱。可是,他到底是贪心了,他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明明清楚欧阳景轩也许并不愿意,可他还是点了头,“太子弟弟邀约,儿臣自然不会拒绝。”
欧阳景轩点点头,“恩,也好……”话落,他看向欧阳沅说道,“朕和你叔伯还有事讲,你和聪儿先去东宫,等下朕和你叔伯一同前往,便在那边用膳吧。”
欧阳沅点点头,朝着众人行了礼后,转身和欧阳聪出了御书房。
待人走了后,欧阳晨枫收回视线看向欧阳景轩问道:“皇上不想呆贤王同去?”
欧阳景轩摇摇头,转身朝着对面的椅子走去,随即坐下后方才说道:“这次朕带沅儿同往,一来沅儿整日在皇宫,到底被书籍和人言局限,对他以后继位不好……二来,”他微微顿了下,眸光变的深邃的说道,“我想带着他去碰碰运气……”
欧阳晨枫和欧阳泓钰对看一眼,二人心知欧阳景轩所谓的碰运气是为何?其实,如今真正相信孝元皇后还活着的有几人?恐怕……除了皇上,就算是太子,都是不信的。
不过,这话二人也只是想想,却谁也不会去说……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是之于欧阳景轩,往往执着的程度已经不是他们所能体会的了。
翌日。
欧阳景轩着欧阳晨枫为代国掌监,他则和欧阳沅轻装上路,身边带的人也只是福东海和小豆子……欧阳聪最后到底没有去成,半夜突然发了高烧,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样的身体状况,自然不适合上路。
只是,这高烧来的奇妙,就算是太医也检查不出来到底为何……最后只能说是寒气侵体,加之夜间不注意方才使然。
欧阳聪身体不适,自然不适合长途跋涉……听上去是一件惋惜的事情,可这内里的乾坤,恐怕也就欧阳晨枫看的透彻。
欧阳景轩的医术有多高欧阳晨枫没有深究过,恐怕只会比他高,不会比他低……如果想要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生病,就算是对他来说都并非难事,何况是欧阳景轩?
这事确实是欧阳景轩做的,话题是欧阳沅提出来的,他自然不忍心拒绝……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加之此行出去带着不方便,他只能想了办法的留下欧阳聪。
欧阳沅不管有多么聪明,可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也无法参透欧阳景轩的心思,自然也不曾去怀疑什么,只是有些惋惜。可惋惜的情绪,不过也是他认为此刻应该有的,而不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欧阳景轩四人一路乔装而行,走走停停的,倒也不着急赶往紫光郡……如今大漠的事情已经平定,谢常青留下郝宗九和李煜瀛在祥泰镇处理后续和遗留的问题,他则带了一半兵马,披星戴月的往紫光郡外,宁默沣驻扎的地方而去……
这些话说来简单,可前前后后也是近一个月的时间,谢常青抵达西苍军营的时候,欧阳景轩和欧阳沅也已经到了附近的小镇——沐溪镇。
只是,一路上因为并不曾声张,宁默沣等人只是知道皇上要来,可到哪里了……却是无人知晓。
“爹,”欧阳沅穿着医生丝缎的白色锦袍,他看看左右,最后一双晶亮的眼睛落在同样是白袍,易了容的欧阳景轩身上,“你确定这样……就能等到想要等的人?”
欧阳景轩只是淡笑了下,端了面前的杯子喝了口茶后,方才缓缓说道:“如果有心……他自然会知道。”
“如果等不到呢?”欧阳沅问道。
“那我便不去叨扰了……”欧阳景轩话落的时候,嘴角的笑意蔓延,最后缓缓偏头看向茶肆的门口,眸光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只见茶肆门口,傅亦珩一身棉布袍子站在那里,往日那邪肆而英俊的脸上透着几分山野的痞气,可是,却不会让人觉得他粗俗,倒是给人感觉越发的深不可测了。
小豆子等人随着欧阳景轩的视线看去……纷纷惊讶了下,就见傅亦珩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没有什么表情的欧阳沅,随即淡然的在欧阳景轩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欧阳景轩率先开口。
傅亦珩邪佞的笑着说道:“却不似好久不见……”说着,他接过小豆子倒得茶,先是嫌弃的看了眼,随即说道,“竟然没有酒……小二,来两坛子上好的竹叶青。”
欧阳景轩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下剑眉,随即淡笑的说道:“一看……就是胃缺酒。”
“哈哈……”傅亦珩笑了,“我上次喝酒还是上个月的事情……贱内管得严,不给。”他倒也不介意表达自己惧内,看到酒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掀开了酒坛子,先是大口喝了几口,方才说道,“好酒。”
此时,小豆子和福东海已经拿了另外的坛子倒了酒碗,欧阳景轩微微示意,一口饮尽后方才说道:“本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再见……”
“我曾经说过,人都是有劫数的。”傅亦珩淡淡一笑,也是一口饮尽后说道,“当初你不以为然……最后呢?”他不由得苦涩一笑,“不过,到底我也看走眼了……开始那些流言蜚语在坊间传得热闹,你到底还是心思太深,就算是我,都猜不透。”
欧阳景轩只是轻勾了下唇角,仿佛不愿意多说,随即转了话题说道:“查到对方是谁了吗?”
傅亦珩先是一愣,随即布满的撇嘴,“你就知道我来是为了这事儿?”
“你好奇心重……不过也只是对我的事情罢了。”欧阳景轩垂眸,声音淡然,“宁默沣连着吃了败仗,纵然你不理会,可到底在你地头附近,你必然会对对方产生好奇……而我能等到你,自然你是为了这事儿,否则,如今谁又能打扰到你的逍遥?”
傅亦珩嘴角露了一抹苦涩,随即又偏头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欧阳沅,凝视了会儿后,方才说道:“沅儿和她的眼睛真像……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他,以后会碎了多少女子的心。”
“你还是操心焕儿好了,”欧阳景轩摇摇头,“她倒是由着你带着孩子胡来。”
“人生在世还是放松点的好……”傅亦珩收回视线,“对方不简单,我查不出是谁……甚至,对方的迷雾总是能让你走的越来越远,最后整个方向都是错的。”
“哦?”欧阳景轩颇为好奇,能让傅亦珩露出这样无奈的表情的,这世间不多。
傅亦珩耸耸肩,随即拿了酒坛子说道:“这酒干完了我可就走了……如果你能寻回她,就到舍下来坐坐吧。”说着,也不管欧阳景轩的意愿,举了酒坛子,一口气豪爽的将酒干完后,朝着欧阳景轩就是深深一笑,“期盼有那么一天……”
傅亦珩走了,就和来的时候一样,风风火火的,又让人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欧阳沅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他冷然是一回事,而审视这个和父皇其实是兄弟,之前有可能做了西苍帝,却为了一女子而甘愿一生平淡的人……
离墨看着风玲珑精神仿佛不好,不由得问道:“又做梦了?”
风玲珑点点头,整个眉心都拧到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做梦越来越频繁,可梦中到底都梦到了什么她却在醒了后丝毫不知,只是一身的冷汗相伴的同时,是心有余悸的害怕和痛苦。
“如今日昭和西苍的战事胶着,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离墨担忧的看着风玲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人在了西苍境内,而听的多了西苍的事情,扰乱了心神。
“是啊,姑娘……”芸儿率先开了口,“如果姑娘担心着你,和公子可以不必走远,附近走走也好过整天闷在屋内。”
顾老点了头,表示赞同,“姑娘最近心神总是惦念着如今的战事,这人想得多了,自然也就会神情紧绷……”
风玲珑看看芸儿,又看看顾老,倒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也好……”
“听说沐溪镇的荷花节就在近日……姑娘倒是可以去看看……”顾老微微思虑了下后说道,“荷花素有出淤泥不染只清高素雅,许是姑娘一圈儿回来,心也就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