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居里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之前没有拿起的时候,心里的那一点点的小奢望此刻全然变成了幻影。
风玲珑一双星眸死死的盯着“受命于天,即寿永泰”八个字,眼睛就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让她的心顷刻间滑过灼热。
西山祭祖是云苍国的大事,却中途停止,皇上一声令下全部回了帝都……本想着必然是大事,却原来是玉玺丢失!
风玲珑的呼吸渐渐开始粗重,手里的玉玺仿佛有着千斤重一般压在了她的心头。她可以不怕任何的危险,甚至那丝毫不能预知的死亡……可是,这件事却非同小可。
如果处理不断,随时有可能将族人牵涉其中,落上反叛之名,好不条件和辩解能力的剿之!到底是谁,是谁能够将玉玺从皇宫带出的同时,无声无息的放入王府里她的小库?
“主子?!”梅子轻声唤了下,看看紧闭的门,暗暗担忧。清晨开了门,如今又闭上了,时间一久,外面别人的细作必定会大疑。
风玲珑暗暗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转身去了梳妆台,将台子上原本放簪花的锦盒拿起,就将里面的簪花倒了出来,将玉玺重新放回盒子里,方才开口:“将盒子还放去小库,然后去请王爷!”
“是。”梅子应声,接过风玲珑递上来的锦盒,手里感觉沉甸甸的。轻抿了下唇,她和风玲珑微微示意了下,转身淡漠的离开了。
风玲珑有些双腿发软的坐在了铜镜前,不甚清晰的铜镜却映照出了她苍白的脸色。
丫头有些心神不宁,本来就藏不住心事的她此刻突然知道了玉玺这样大的事情,一下子乱了章法。
“丫头!”
“啊?”丫头看向风玲珑。
风玲珑从铜镜中看着丫头,迫使自己平静的说道:“如果你想要害死大家……你就继续魂不守舍!”
丫头有些想哭,“主子,我……”
轻轻咬了下头,风玲珑方才说道:“你告假回屋休息吧。”
丫头明白,此刻的她也没有办法伺候主子,她不像梅子那样稳重,迟早是要被别人猜出什么来的,“是!”应了声,丫头就转身往外走去,人还没有到门口,就见冬雪恭敬的走了进来。
“王妃,皇上旨意到了,王爷派人来传王妃一同接旨!”
丫头吃惊的微微张了嘴,见风玲珑看来,她猛然惊醒,然后匆匆的离开了寝居。
适时,就传来风玲珑淡然的声音,“本王妃稍后就到。”
“是!”冬雪应了声,微微一福后离开了寝居。
风玲珑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暗暗吸气了几下后,拿过脂粉盒子淡施薄妆,染了口脂后,找了淡雅却又不会很素的珠钗别上后,款步走了出去。
“主子……”梅子迎面走来,风玲珑给了她一个颜色后,梅子心明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跟着风玲珑一同去了王府前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蓝梦蝶淑慎娴静,毓质令名,才学独善……特赐婚于苍轩王为侧妃,赐一品诰命,三日后完婚,钦赐!”三德子亲自宣读的旨意,读完圣旨后将卷轴卷起,含笑的看着欧阳景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携奴才纷纷恭敬磕头领旨,欧阳景轩一脸的淡然,嘴角勾着他那常见的邪魅淡笑。风玲珑嘴角冷哼一声,在磕头之际,眸光轻眯了下……
蓝梦蝶恐怕就是那盛名在她之上的蝶夫人吧?
即为夫人,便也是曾经为他人之妇,这样的一个女人赐给苍轩王为妃,就算二人之间有着海誓山盟,落在他人眼里,必然也成了诟病。而皇上在这个时候下旨赐婚,便也坐实了他对欧阳景轩彻底的放弃的说法。
心里暗暗冷笑,欧阳景轩,如此一举两得的做法……便也只有你能做到。
想到此,风玲珑的心扉仿佛猛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样,蛰痛了她的神经……
“王爷恭喜恭喜!”三德子含笑的说道,亲手将明黄色的卷轴交给了欧阳景轩,眸光深深。
“公公辛苦!”欧阳景轩淡笑,适时,福东海拿了钱袋上前交给三德子。
三德子倒也不迂回,躬身说道:“奴才谢王爷赏赐,奴才告退!”
福东海送了三德子出去,欧阳景轩垂眸轻倪了眼圣旨后交给了小豆子,小豆子双手恭敬的接过后,就去存放在了小库里。
“恭喜王爷喜得天下第一美人!”风玲珑嘴角含笑,看不出真正内心情绪的微微福身,一举手投足之间,不见半点儿嫉妒,到真像是由心祝福。
欧阳景轩看着风玲珑的样子,薄唇浅扬了给邪佞的弧度,缓缓问道:“听福总管方才说……王妃寻本王?”
“是!”风玲珑轻轻应声,“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妾身身子不爽,先行告退!”说着,她又是一福,人便带着梅子转身离开了。
进了枫临轩,风玲珑嘴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只是,心扉之间仿佛有着什么东西紧紧被勒住,让她呼吸有些不畅快,这样的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
由于之前下了雨,今日天气虽然依旧沉郁,可明显的有着几分暖意回转,因着这两分暖意,四处渐渐弥漫了雾气。
“主子……”梅子沏了茶给风玲珑,看着她一脸平静的看着书,心里压抑的说不出话来。
风玲珑没有听见梅子的唤声,只是实现落在书页上一动不动。
皇上突然回宫是为了玉玺的事情,昨日她去翠竹轩的时候,应该是蝶夫人寻了欧阳景轩,之后便有今天在她的小库里寻到玉玺,随之是皇上赐婚……没有玉玺加盖的赐婚还是赐婚吗?
冷嗤一声,这也就不难解释一个侧妃的赐婚却为何是大内总管亲自来传旨意了……只是,玉玺不见的消息如今半点儿也没有传出,皇上又以什么样的态度来断定欧阳景轩不会对此事大肆宣扬?!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随之传来,风玲珑渐渐皱了秀眉,直到梅子再一次唤她,她方才回神。
“主子,如今要怎么办?”梅子虽然知道主子心里烦躁,可是,这件事情拖不得。玉玺在她们手里,时间越长越会出事……可是,又不能就这样拿出去。
“先等等吧!”风玲珑此刻有很多问题想不通,贸然行事必定会出大问题。
皇宫。
苏牧天呆在朝房内室里,由于莫名被关押,欧阳枭云又罢了今日的早朝,这里便也只有他一人,外面有御林军把手着。
苏婉仪着急的不得了,从苏牧天被关押开始,她宫里不停从传来朝臣请折,亦有人递了话儿进来,询问要如何处理……
“娘娘,娘娘……”桂嬷嬷疾步走了上前,示意寝宫里的奴才宫女都退了出去后,方才低声说道,“娘娘,打听到了……”
“怎么回事?”苏婉仪凝眸问道。
桂嬷嬷一脸的凝重,“老爷监国期间……玉玺,玉玺丢了!”
“什么?”苏婉仪不由得大了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桂嬷嬷,见她脸色越发凝重的点了头,只觉的身体一软……
“娘娘,娘娘……”桂嬷嬷扶住险些栽倒的苏婉仪,随即将她扶上了小榻,方才说道,“娘娘,此时兹事体大,恐怕……”
苏婉仪没有说话,在监国期间玉玺被盗,不问缘由……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哥哥怎的如此糊涂?竟如此不小心……闭了下眼睛,苏婉仪方才咬牙说道:“皇上那边怎么说?”
“好像已经派了人暗查。”桂嬷嬷说的不确定,皇上手里有一只暗卫军,但是,那也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今玉玺不见,明面上是肯定不能查的,也只能暗访。
“这件事还有没有人知道?”
“娘娘,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桂嬷嬷脸色不好,“我们能查到,恐怕……别人早晚也是能知道的。”
苏婉仪带着护甲的手指弯曲,脸上呈现了焦虑之色……别人还好,如果这件事情被珍妃或者欧阳靖寒知道,必定会抓住苏家不放。
想到此,苏婉仪眸光一凛,猛然想到了什么。
暗暗吸了口气,苏婉仪已经恢复了往日端庄的样子,只听她缓缓说道:“去雪妃的宫里走走……”
“喏!”桂嬷嬷顿时明白。皇上压着这件事情不说,又将老爷关进朝房没有打入天牢,必然是念着苏家的势力和忠心,想要给次机会的。
如今形势,交给谁都不放心。但是,她们手里有张牌……上官雪!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上官雪一身淡粉色宫装盈盈一拜,逶迤拖地的裙裾随着她的动作轻动,自是有着一番别样的芳华。
“免了……”苏婉仪在上首的位置坐下,“雪妃也坐吧。”
“是,谢娘娘!”
苏婉仪看着上官雪,上官雪一脸淡然从容的看着她,仿佛西山别苑里的事情从未曾发生过一样。苏婉仪暗暗冷笑一声,宫里的人,哪个没有几张脸来应对各种情况?
“本宫先前在西山别苑时与雪妃说的话,不知道雪妃……考虑的如何了?”苏婉仪开门见山的问道。如今,拖得一刻恐都对哥哥不利,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迂回,必须要尽快将傅亦珩揽入麾下。
上官雪浅笑,“皇后恕罪,臣妾不知道娘娘此话何意?”她话说的淡然,就好似真的不记得之前说过什么一样。
苏婉仪猛然凝眸,她看着上官雪淡然无谓的脸,冷嗤一声,“怎么……雪妃是觉得本宫一定不会去皇上面前说什么……是吗?”
上官雪一脸的疑惑,“臣妾不明白皇后的话是何意?臣妾伺候皇上三年,一直恪守本分,不曾有逾矩之为,就是不知道皇后嘴里所谓的是何事?”
苏婉仪看着上官雪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淡定自若的表现不像是佯装出来的,倒是好事有恃无恐一般。难道……她也知道了什么?
想到此,苏婉仪便率先想到了傅亦珩。
皇上突然回宫,落在了好奇的人眼里必定是想要探测一番……傅亦珩有皇上口谕,进出宫无需通传,这是就连二品一下大员都没有的殊荣。如果是他也探知了什么告诉上官雪,自然,上官雪明白,如今玉玺是哥哥的软肋,而这个软肋牵一发而动全身。
宫中暗流汹涌,宫外却也不见得平静。
随着赌苍轩王妃命的赌局越开越大,赔率早已经惊得吓人。
离墨站在二楼的围栏处,眸光俯视而下,看着涌动的人,微微蹙了剑眉……就算是赌风玲珑的命,也不该如此的势头不减,甚至有着他国的人不远千里的来下注!
他倒是好奇这个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可以让西苍陷入恐慌的同时,让夺嫡之战提前,还真是一举数得的好办法。
“公子,”弄月走了上前,“探到了,苏牧天监国期间玉玺丢了!”
离墨听闻,顿时蹙紧了剑眉,凝眸看向弄月,弄月耸耸肩,意思说着“此事千真万确”!
这下,离墨突然想笑了起来,这大陆上……他还真没有听说过哪个皇帝将玉玺给弄丢了的。只是……是谁偷了玉玺?
“公子,又不关我们的事情,”弄月见离墨神情,急忙说道,“我们操那份心干什么?”
离墨轻倪了眼弄月,鹰眸微深的摇摇头,“下去吧。”
弄月见离墨没有查下去的欲望了,嘿嘿一笑,转身离开了。
离墨不绾不束的墨发就像上好的丝质锦缎一般铺洒在墨衣上,他眸光幽深的看着楼下,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串联了一番后,嘴角勾了抹冷嗤的笑意,“风玲珑,我倒是好奇……你这个天生煞星,在如今局势下,到底是个怎样的结局?!”
风玲珑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她看看左右,心神不宁。
手里的书看了几个时辰也才翻动了几页,最后,她索性放下书站了起来。
“主子?”梅子询问道。
“出去走走吧……”风玲珑说着,梅子赶忙去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就听她说道,“王爷赐婚的消息应该已经府里都传遍了,我不出去走走,怎么能听到大家的心声?!”
梅子皱眉,不解的看着风玲珑的背影,不明白如今玉玺的事情不解决,主子怎么就有心思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人跟着出了枫临轩,适时,梅子也才想通。
没有玉玺的事情,照道理,王妃也是要出来听听院落里的人都说些什么的。
苍轩王迎娶蝶夫人,还未进府,就已经御赐了一品诰命,这样的身份进了府……恐怕之前的姬妾都要翻了天去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享有天下第一美人的蝶夫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唉,望门寡的人都可以被御赐一品诰命,赐婚王爷为侧妃……”琴姬嗤冷一笑,“想来,我也是有机会的。”
“是啊。”媚姬接了话,“在座的可是人人都有机会……”媚姬看到了风玲珑的身影,轻倪了眼琴姬。
琴姬顿时提高了声音,“晋了侧妃,这落不好,早晚也是要升的……毕竟蓝梦蝶可是王爷的心头好……一直没有办法接近府里,如今遂了愿,恐怕,长子是要从这儿出了。”说着,她眸光毫不避忌的看向停顿了脚步,朝着她们坐歇的小亭子看来的风玲珑。
风玲珑一脸的淡漠,她听着亭子里的声音暗暗冷嗤一声,这些女人恐怕还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就算她不得宠也是正妃,而她们的身份将会注定了一辈子只能是姬妾。因为,她们没有欧阳景轩的爱……得不到皇上的钦赐!
风玲珑没有再做停留,亭子里众姬妾议论的声音时大时小,但是,都能看出一点,每个人都仿佛幸灾乐祸的等着看她如何死。
真是无知!
一路行走间,奴婢、奴才和护卫看见风玲珑纷纷行礼,看似恭敬,可大多眼睛里都含着异样的光芒。有同情、嘲讽、不屑……呵呵,她到越发的好奇起那个蝶夫人蓝梦蝶了,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还没有进府就已经收买了所有人的人心?
“主子,奴才们的话您也别放在心上。”梅子担忧心里压了事情的风玲珑会因为这些个流言蜚语和一样的目光而想着什么。
风玲珑轻笑一声的摇摇头,“这个府里,我只需要在意欧阳景轩的想法就好……别人的,无用!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罢了。”
“主子清明!”梅子不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陪伴在风玲珑的身边,沿着小径走着。
风玲珑饶了一圈后,果然心扉和脑袋仿佛都轻松了不少,回了院落,她浅浅一笑,已经和无事人儿一样,继续看着方才她没有来得及看的书。
而她的一举一动,就在她进了枫临轩之后,有人去禀报了欧阳景轩。
福东海侍立在一侧,听完影卫的汇报后说道:“王妃到是个明白人。”这个王府,不管谁受宠还是会被冷落,都只是王爷说了算,别人……没有人能够左右其他人,只是,有些人看不透彻。
欧阳景轩轻摆了下手示意,影卫恭敬的退了出去,他方才说道:“媚姬和兰姬什么时候一唱一和了?”
“爷儿,”小豆子在一旁笑着说道,“这女人要是嫉妒起来,那可就不好说……”
欧阳景轩偏头看向脸上还有着稚气的小豆子,抬手,小豆子还来不及反应,折扇已经落在了他的脑袋上,只听一声嚎叫过后,欧阳景轩缓缓唤道:“东海。”
“爷儿……”福东海上前一步。
欧阳景轩收回在小豆子身上的眸光,落在福东海身上,“注意下风玲珑的动静。”
“……”福东海不解的看向欧阳景轩。
欧阳景轩封面深邃的缓缓说道:“早上她派了梅子来寻爷儿,必定是有事。而这件事恐怕不是小事……”见福东海还是没有明白,“风玲珑是戈壁女子,没有很强的男女意识……就算之前有教习嬷嬷教了礼仪,可是,偶尔却也露了小性子……平日有事,她都会亲自来翠竹轩找爷儿,今日为何要让爷儿去找她?”
这样说,福东海猛然明白了过来,“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嗯。”欧阳景轩轻应了声,见福东海离开,他便说道,“爷儿小憩会儿去,你自己一边儿玩去。”
小豆子看着欧阳景轩去了内室,嘴里嘟囔了下,转身出了寝居。
风玲珑由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便也有了心情看书,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晚膳时辰……梅子没有去大厨房传膳,而是在小厨房里给风玲珑下了碗清汤寡水的青菜面。
随便用过后,风玲珑便又继续看书,直到完全入了夜后才放下书,准不沐浴就寝。
到了深夜,风玲珑突然起身。
适时,梅子也从小榻上起来,悄声无息的去柜子底下翻出夜行衣递给风玲珑,“主子,奴婢和您一起去吧?”
“不用,”风玲珑边在梅子的服侍下唤着衣服边说道,“今晚也不一定会来。”
“可是……”梅子一脸担忧,生怕又遇到向前的危险。
“该来的躲不掉。”风玲珑落下这句话后,便寻了时机出了寝居,往小库房而去……她到了后,只是将身子掩藏在一侧的枫树后面,一双星眸在黑夜下闪动之际,溢出流光。
时间慢慢过去,外面传来更夫打过三更的声音。
风玲珑一直隐在树后一动不动,此刻正是人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如果想要有什么行动,也是最好的时机。
可是,风玲珑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她看着小库的方向,正思忖着会不会是她想的方向并不对?微微皱眉,风玲珑决定还是在等一会儿……
之前,她以为有人偷了玉玺来陷害她,那么,无需自己动手,西苍帝就会杀了她,这样借刀杀人的方式……不但无法暴露目标,更加能置苍轩王府于绝境,倒也一举数得。
可是,当过了午膳后,她便觉得奇怪,有些问题想不懂……直到从王府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回来,赫然才明白……如果真的有人栽赃,那么,就不会一直没有动静。毕竟,抓个现行……就算无法解释她和欧阳景轩都在西山,不能作案,却在皇上的震怒下,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思忖间,耳朵里传来轻微的细响,风玲珑突然眸光一凛,就见一个同样穿着夜行衣的男人躲过值夜的人的视线,快速的往小库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