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恨的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家伙……”这时皇绯昱又哼了声,突然一口鲜血又涌了出来,她赶紧扶住了他,摸着他的脉搏,一摸,脸上更加阴沉,看着皇绯昱铁青的脸,难受的拉着他,“你不要死啊……不要死……”
贞芫在身后担心的看着,“怎么样了,宫主,不会真的……”
铃兰摇摇头,“不知道,我只能试着救他,本来今日便是最危险的一日,最重要的一日,该死的轩辕懿德,什么时候来不好……”
“那宫主,现在该怎么办?”贞芫又问。
她低头想了一下,“带他到冰库!”
将全身****的他放在了冰巨大的冰块上,他一脸虚弱,看起来很难受,她回头道,“都去门口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尤其是那个轩辕懿德,他,他若是硬闯,就对他说,我在用内力给他逼毒,若是他闯进来,我会气结而死!”
“啊,宫主,你真的要……”贞芫一脸惊慌。
铃兰却心意已决,她一摆手,“既然已经将他带了来,就要负责到底,若是他死了,皇上会将幽冥宫连根拔起的!”
“可是宫主,那样太危险了吧……”贞芫焦急的拉着铃兰,铃兰眉头深皱,“贞芫,你要听命!”
贞芫眼中隐着哀伤,看着一脸坚毅的铃兰,也只能无奈的带着几个姐妹退了出去。
冰冷的冰库,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四处堆放着的寒冰,冒着寒气,深深的地下,幽静又压抑,一块块巨大的冰块反射着烛光,泛着白色寒冷的光。
她看着倚靠在那里昏迷不醒的皇绯昱,静静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去,只留下单薄的内衣,她坐上了冰床,拉起了他,然后双手握着他的手,静静地,将身体里温润的真气,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皇绯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是为了我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还是我自己在找借口?
或许,我是真的根本就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他厚实的手掌,掌心还有细细的茧子,磨蹭着她的手心,他****的身子,健硕强壮,在寒冰上,却也有些瑟瑟发抖。
皇绯昱,你从未对我好过,你也从未对我真心过,可是,为什么再见到你,我却不忍心杀了你呢?皇绯昱,你从来只拿我当一个替身,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意抛弃,毫不在意的女人,可是,你为什么在最后为了保护我,不惜与皇上作对呢?你又为什么在我已经“死”了以后,说出我是你心里唯一的妻子,这样的话呢?
慢慢的,他的脸色多了些红润,她的脸上,却慢慢苍白了,可是她仍旧静静的闭着眼睛,不住的向他传递着她的温暖。
冰库外……
“姐妹们,都看好了,若是有半分差错,宫主就会有生命危险!”贞芫静静的吩咐着。
另外几个鬼面女点了点头,更加认真的看着周围,生怕那个鬼魅般的影子突然窜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红色的影子,果然出现在了门口,他走下楼梯,一脸愤怒,“她人呢?”他语气里更透出,他此时此刻,怒火正燃烧着他。
贞芫赶紧警备起来,“公子,宫主正在为端王爷救治!”
他二话不说,直接要闯进去,贞芫赶紧拉住了他,“公子,现在不能进去……”
他怒目看着她,“她在怎么治?”
贞芫低下头,“宫主将自己体内至阴真气,输入到端王爷体内去抵抗他体内的至阳毒素,我幽冥宫的独家秘笈,本身就含有抵抗流光散的内功心法,宫主是在用自己……帮端王爷解毒……”
他脸上更加阴沉了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吗?”
贞芫声音也更低了,“若是有什么意外,宫主……宫主便会气结身亡,即便成功,宫主也内力大伤,怕是,要休息许久……”
“什么?”轩辕懿德一听,更急了,“你们怎么能看着她这样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说着他就要推开贞芫,贞芫惊的赶紧过去拦下了他,他却一挥手,贞芫被他激的后退了好几步,他作势就要闯进去了。
“公子,难道公子想看着宫主这就气结身亡吗?”贞芫大叫。
轩辕懿德的手停在半空中,“怎么说?”
贞芫低着头,“宫主已经开始了,若是公子现在闯进去,宫主定会马上气结的,即便没有,也会走火入魔……”
轩辕懿德的手,紧紧的在半空中握成了拳头,他突然一拳砸向了一边的墙壁,嘭的一声,墙上立即被砸出了一个坑,几个鬼面女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咬着唇,“史铃兰……你怎么这样傻……为了他,为了一个混蛋,怎么值得,怎么值得……”
可是他只能这样在外面看着她牺牲自己,救那个曾经伤害过她,害她如此的人……他真想一拳直接打在自己的胸口算了。
冰库里。
铃兰眉头微皱,只感到,那早已经适应了冰库的她,竟然感到身上越来越凉。已经要到极限了吗?不,还能再给他些吧,她虽然心里明白,现在她简直是在燃烧自己,照亮他,可是,她心里就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她少一点,他就能多一点,若是那样,她愿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仿佛已经在似梦非醒中,恍惚中,她似乎看见他抱着她,那樱红的唇,就在眼前,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他笑着看着她,“铃兰,其实,我心里一直很喜欢你,只是,我自己都不愿承认,不敢承认而已……”
说着,他就要俯身下来,亲吻她的唇。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边传来一声尖叫,“铃兰,不可以……”铃兰惊异的一转身,只见麝影正满脸泪痕的看着她,“你不能这样,铃兰,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姐姐,你会把最好的,都给我吗?现在,我就要他而已,就要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