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轻声叹了口气,水红色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水儿脸上的污渍,水儿,多纯净的名字。
那日,她在阁楼之上招待着客人,却不经意间望见众人的眼睛竟齐刷刷的盯在了门口,只见一位胖胖的中年妇人,一脸奸笑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怯生生却美丽异常的水儿。
当时,妇人和老鸨子一旁商谈着价格,留她一人站在厅内,惶惑迷茫的望着这陌生的地方,那小鹿般可怜兮兮的眼神竟然让众人心生怜爱,愣是没有一个来这里玩的客人上前去搭讪。
当妇人独自离去时,水儿望着老鸨子笑眯眯的眼睛时,竟然如孩子般扑上前去,生生的搂着老鸨子喊“妈妈。”
呵呵,这里的女人都喊她作妈妈,可是却不是那个意义上的妈妈,水儿,单纯如你,又怎会明白。
红姐的嘴角扫过一丝苦笑。
突然,一声哐当的声音,门被蛮横的踹开,迎着月光,只见门口站着一脸愤怒的老鸨子,她瘦小脸颊在清冷月色中狰狞且恐怖,涂了粉的脸有如死尸般的苍白,而大大的嘴唇却涂满了鲜艳的红。
红姐的身体微微的抖了一下,怀抱着水儿的手紧紧的。她双眼祈求的望着门口,“妈妈,水儿快不行了,您就救救她吧。”
“救她?”老鸨子王妈妈血盆大口一张,沙哑却尖锐的嗓音顿时让人心底一凉,只见她手里大红的帕子一挥,立刻从身后跳出两名大汉进来,不由分说,便拖起了红姐。
“老娘这里可不是慈善堂,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不愿意出卖色相,老娘留着她吃白饭呀?”王妈妈一边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摔在地上的水儿,一边又指着被人架着的红姐骂道,“我说红杏,你忘了妈妈我的警告了吗?这个屋子任谁都不准进,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作了耳旁风。”说着,便随手扇了红姐一个重重的巴掌,直叫她嘴角渗出了血丝。
“不,不要打她。”地上的水儿听得这一声清脆的巴掌,爬起身子,用力的用胳膊撑起了头,朝王妈妈祈求着。
“小贱人。”王妈妈见她竟然还敢替别人求情,不容分说,当胸便狠狠的踹了水儿一脚。
“呃。”似乎连哼的力气都没有了,水儿仰身跌倒,苍白的嘴角慢慢溢出浓浓的血丝。
“水儿,水儿。”红姐努力想挣开禁锢,一脸担忧的冲着水儿喊着,却得来死一般的沉静。
“这么容易就死?”王妈妈蹲下、身子,伸手在她鼻尖探了探,随后鄙夷的啐道,“没用的东西,把她扔到乱葬岗去。”
“王妈妈,我求求你,放过她吧,我什么都听你的。”红姐一听,立刻发了疯似的叫着,嘴角的血丝竟然滑落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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