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风的手机响了。
陈风从被窝里探出头,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接听,话筒内传来“沙沙” 的响声。
喂……喂……
……
小羊,是你吗?
是我……我在双狮桥上等你……你快出来一下。
我马上到。
陈风急忙爬起来,开车奔向双狮桥。
几分钟后,小车冲上双狮桥,陈风看到羊小阳正倚在桥头,她穿一件紫红的皮衣,蜷缩在昏黄的路灯下面。
陈风把车停下,打开车门,说,小羊,快上车,外面冷。
羊小阳钻进车来,陈风脱下自己的大衣给羊小阳裹上,关切地问,江二狼又欺负你了?
羊小阳点点头。
陈风慢慢的开着车,问,去哪儿?
去你那里吧。羊小阳说。
车在出租房门口停下,陈风拉着羊小阳的手进了屋。
我有些口渴。羊小阳说。
想喝什么?咖啡还是饮料?
我想喝牛奶。
陈风笑了,心想,羊小阳在自己面前永远像个孩子。
你累了,喝完奶就休息吧。
羊小阳拿眼看着陈风,说,今晚不想睡,你陪我喝点酒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喝酒?
刚刚。
好吧。陈风应着,在冰箱里拿了几盘点心和熟肉,在微波炉上热了,端到茶几上。
喝什么酒?红的还是白的?
白的。
陈风取出两个酒杯,给自己倒满了,也给羊小阳倒了半杯。羊小阳端起来,一饮而尽。白酒的烈性呛得她一阵咳嗽,脸像红布一样。陈风靠羊小阳坐了坐,拿手抚摩着羊小阳的肩,柔声说,慢慢喝,这样对身体不好。羊小阳点点头,眼睛瞅着茶几,晶莹的眸子中含着一汪泪水。
羊小阳突然抬起头,说:“我想和他离婚。”
陈风好久没有说话。
羊小阳看陈风一眼,咬着嘴唇说:“真的,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陈风说:“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真的过不下去了,就离,可你想过,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羊小阳愣愣地看着茶几不说话。
陈风看着羊小阳,心里泛起一丝难言的滋味。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窗外的天出现了蒙蒙的亮光。
羊小阳终于下了决定,她说:“你陪我去医院吧。”
陈风沉默了一阵说:“好吧。”
羊小阳进了手术室。陈风在医院的走廊里坐着,心乱如麻。前年春节,陈风陪羊小阳去西城拜望她的父母,他在羊小阳的父母家坐了一阵儿,并答应给羊小阳在公司找点事干,不久陈风便开车把羊小阳接到公司来了。羊小阳工作认真,人也吃苦耐劳,总算没辜负陈风的一片心意,但是后来和江二狼结婚后,江二狼不喜欢羊小阳抛头露面,就让她辞了工作。陈风叹了口气。陈风真的没想到江二狼竟是个不物正业的主儿,他读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若是按照陈风自己的心思,是不会让羊小阳嫁给他的。说起来,是陈风把羊小阳推进了火坑。那个江二狼,放着正经工作不好好干,天天和江三狼聚一块,吃喝嫖赌抽,竟是五毒占全。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羊小阳被推进了病房,陈风轻轻地跟了进去。手术后的羊小阳很虚弱,睡梦中似乎还在想着自己的遭遇,眼角上挂着泪珠。陈风拿手绢轻轻地擦去羊小阳眼角的泪水,给她掖了掖被角,靠着床坐了下来。
陈风望着有些憔悴的羊小阳,心头泛着一丝丝的歉疚。
陈风在想,该怎么安置羊小阳,把这件事告诉她的父母?不行,那样岂非让她的父母跟着担心。
那天早上,陈风来到病房里,却不见羊小阳。一问护士,说羊小阳去院外的草坪了。陈风跑到草坪上,看到羊小阳正坐在一棵高大的树下。羊小阳的脸色平静如水。
羊小阳看到了陈风,微微一笑,仰望着天边的浮云。
陈风走过去,在羊小阳身边坐了,拉过她的手。陈风感到羊小阳的手凉如冰,忍不住把她的两只手全握在手中暖着。羊小阳清秀的眼里淌出两行眼泪。
“走吧。”羊小阳说:“我们回家。”
陈风点点头,拉着羊小阳站起来。羊小阳的头轻轻地靠在陈风的肩上,手环抱着陈风的腰。陈风知道羊小阳身子还有些虚,不忍心推开她,便伸出一只手托在她纤细的腰上。
办完出院手续,陈风把羊小阳搀到车上。
车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处,停了下来。陈风默默地看着羊小阳,陈风相信自己的眼神她会看懂。
羊小阳似乎没有多少考虑,就说:“去你那里吧。”
陈风没有说话,挂档,缓缓加着油门。很快,到了出租房门口。停好车,陈风扶着羊小阳进了屋。
关了门,羊小阳突然揽住陈风的脖子,把潮湿的唇贴在陈风的唇上。羊小阳的吻像一块柔软的糖。
陈风的心一阵颤抖,本能地回吻着羊小阳,感受着那醉人的香……
陈风把羊小阳拥在怀里,紧紧的。那一刻,陈风的心像潮汐般起伏汹涌。
突然,陈风推开了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