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从火车站到博物馆:城市生存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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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网络:把每个人都变成蜘蛛侠

范小西说网络让我觉得自己是一只蜘蛛。蜘蛛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让范小西觉得恐惧的动物,腿多的动物都比较让人容易恐惧,尤其是那种红色的蜘蛛,它们充满邪恶感的小腿一动,内心的恐惧就像火山一样爆发。范小西害怕所有长着很多爪子能快速移动的动物,遇见它们,范小西一般会抓起最近的一本书或杂志把它们拍死。《新概念4》中的一篇文章说蜘蛛是益虫,可范小西觉得,如果总是用功利主义的角度看世界,对人类有利的就是善的,不利的就是恶的,那人类真的很让这个世界绝望。

从蜘蛛范小西又说到死亡,他说有两样东西让自己觉得恐惧,一种是能迅速爬行的动物,还有一种就是死亡。死亡总是发生在一个美好的夜晚,或晴朗的清晨。范小西偶尔能体会到活着的美好,又为着这种美好的不可持续而哀伤。这个时候就觉得那些命运坎坷悲惨的人是幸运的,因为他们都能做到视死如归。

李小懒忍不住打断了范小西的话,说,范小西同学,你不要瞎扯了,我们是在说网络。范小西一怔,说,是在说网络啊,而网络已经最大限度弥补了生命的不可延续性的缺憾。我没有想过网络会这么迅速地充满到城市生活里来。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班的女同学痴迷于网恋,男同学沉溺于网游,工作后,就发现有女同事在上班的时间频繁网购,男同事仍然在打网游,可见男性对于爱好的专一要远远高于女性。

就像火焰和兵刃让人类变得强大一样,网络让人类变得诡异,现在我们在做很多十年前没有想过的事。当我们悠闲地走在街上时,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张网,这张网囊括了所有个人生存的资源,这张网是否密实,是否广博,也决定着每个人生活的质量。所以我们是蜘蛛,我们的理想是做蜘蛛侠,在网络时代依然保持侠者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