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最起码,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始终在我的怀中,而岳临渊只能隔天相望。
我不想再破坏我们之间,这难得的美好。
惩罚般,吻得更加炽烈。
终于忍不住,将她放倒在榻上。
芙蓉帐暖,几度春宵。
龙御云的脾性,就像阴晴不定的天气,永远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昨日,我狠狠地戏弄了他,将他宠妃林飞燕的寿宴,搅得一塌糊涂,满目狼藉。
而他,竟然没有生气,还给了我一身的温柔。
清晨,大惑不解的目送他离开,他的嘴角竟然扬起一抹久违的微笑,让我摸不着头脑。
很快龙御云传下旨意,要我搬回宁安宫。
我更加的疑惑,蓄意捣乱的我,怎么仿佛成了有功之人?
那一日过后,龙御云对我,虽然依然没有昔日梅花山庄中,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好,但也没有很坏。
即使这样,我已然知足。
可以平静无波的伴在心爱之人的身边,复有何求?
然而,好景不长。
看着被白兰引进宫来的,我在大西国的贴身宫女小灯,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小灯一张苍白的小脸儿,毫无血色,白兰搀着她,勉强走进来,虚弱的几近昏厥。
见了我,小灯“扑通”跪倒在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我命白兰、紫竹到宫门外守候,把小灯搀起来,蹙了眉,轻声问:“怎么了,小灯,大西国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灯泪眼婆娑,凄婉欲绝,“公主,岳将军被王上打入死牢了!公主,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岳将军!”
我的心头突的猛跳了一下,让小灯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小灯稳了一下心神,哽咽着说,“今年初春,王上微服出巡,路上巧遇了一名绝色女子,一见钟情,带回宫中,封为楚妃,王上对那位楚妃娘娘极为宠爱。不知怎么的,有一日,岳将军被撞见酩酊大醉、衣衫不整的躺在楚妃娘娘的寝宫里,而那位楚妃娘娘,又哭又闹,寻死觅活,说岳将军酒后失德,非礼于她,幸亏她的贴身宫女小锦,拼死护主,她才得以保全清白如玉之身。楚妃娘娘说岳将军功高盖主,不把王上放在眼里,才做出这种丑事来,王上一气之下把岳将军打入了死牢。”
小灯越说,情绪越加激动,说道最后,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再次伏在地上,“公主,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岳将军,楚妃娘娘对岳将军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您若不救他,他真的要有灭顶之灾了。岳将军是咱大西国的擎天玉柱,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对咱们大西国,可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我把小灯扶起来,轻声安慰她,“你放心,王上虽然年轻,却不糊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道理,他懂。更何况,岳临渊自幼追随我们兄妹三人,情深意重,感情笃厚,他不会轻易把岳临渊怎样。”
话虽这样说,我的心里,却同样忐忑不安,恨不得可以肋生双翅,立刻飞回大西国看个究竟。
可是,身为和亲的公主,要想回国,谈何容易。
但对于岳临渊,于公于私,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他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悔恨终身。
我安置小灯住下歇息,心中暗暗筹措脱身回国的办法。
我怀疑,今个儿的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的。
西灵凤竟主动命她的侍女,请我去她的宁安宫小酌。
我批完奏折,来到德安宫时,西灵凤正在临窗抚琴。
桌上,一壶美酒,几样佳肴,还有一束不知名的鲜花。
那鲜花,花瓣不大,却含芳绽蕊,嫣然怒放。花色开的正好,是灼灼的红色,娇艳欲滴。
那美酒,盛在炫美的夜光杯中,浓浓的琥珀色,芳香扑鼻,浓厚甘醇,只饮一滴,便唇齿留香,回味绵长。
那佳人,纤手莹莹如玉,双眸璨璨若星,薄薄的荷色轻纱,衬的莹白的肌肤欺霜赛雪,身上不时散发的清雅绝俗的幽香,丝丝入鼻,沁人心脾,比美酒鲜花更加诱人。
我不禁心痒难耐。
只是不知怎的,特别不胜酒力,只饮了几杯,就有些昏昏欲睡。
那花,那酒,那人,看着就渐渐有些恍惚。
莫不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西灵凤把我扶上榻躺下,半睡半醒间,我猛地想起秀水谷中的“如意香”难道我又着了她的道儿?
清晰地心思,仿佛一闪而过的流星,稍纵即逝,转眼间,我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我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释飞瀑送给西灵凤的两名侍女,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塌下,见我醒过来,低着头,将一纸薄薄的信笺,举过头顶,送到我的面前。
粉红色的信笺,散发着淡淡紫罗兰的香气,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笺上娟秀流利的字体,也让人舒服惬意。
可是信笺上的内容,却让我瞬间寒彻心底。
西灵凤竟在我昏睡间,偷了我的通关令牌,离开了北龙国,离开了我,回了大西国。
心痛的仿佛被硬生生扯开了一个口子,伤痕累累的心上,又被狠狠的戳了一刀,该死的西灵凤,再次利用我的信任,欺骗了我,戏耍了我,玩弄了我!
寒彻心肺的伤心过后,是勃然爆发的怒气。
我一把扯起地上跪着的侍女,让她的眸光直视我,“这次,西灵凤又给我下了什么药?”
那名侍女,被我惊天的怒气,惊得不住的颤栗,语不成句的说,“大小姐……并没有给王上下药,只是那酒……是大小姐用百花自酿的‘百日醉’,那花,名唤‘眼儿媚’,两种香气混合,可以镇静安神……饮上三杯就可醉上一夜,王上多饮了几杯,所以才醉到现在。”
狂怒着把那名侍女狠掷在地上,心中的痛,痛到几乎窒息。
她走了,走的这般无情。
信笺上说,她处理完大西国的事务,会马上回来。
可是,她的话,我怎能信?
曾经那样残忍的对她,任谁,脱了这残酷的牢笼,也不会傻得再回来自投罗网。
可是,我怎能失去她?
失去我的肋骨,我岂不是会疼痛终身?
召来释飞瀑,传下旨,整肃大军,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