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美人谋之只做王后不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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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他将我拥的更紧一些,“很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只是刚刚语气太凶了,再喊一次好不好,叫我——云!”

我惊讶的看他,羞怯垂眸,轻柔的唤他,“云!”

又一记火热的吻,印上我的面颊,嗓音低沉魅惑,“那我喊你什么?”他倏地锁起眉头,“我不喜欢叫你凤儿!”

我抬手,将他紧锁的眉宇,舒展开,心中暗暗叹息,凤儿这个名字,仍会让他想起伤心的往事。

那些过往,他,还是没有放下。

我轻轻在他耳边耳语,“叫我曦儿!因为我生在晨曦之时,所以我的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都叫我曦儿。”

他将火热的唇凑到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荡我的耳旁,“曦儿——”

月光柔柔,轻风淡淡。

一夜相守,满室缠绵。

翌日清晨,我和龙御云被山间鸟儿空灵的欢鸣声唤醒。

黎明的曙光,透过绣帘,洒下细碎的温暖。

龙御云紧紧抱着我,眸光火热。

几经周折,兜兜转转,我与龙御云在如人间仙境的飘渺山庄,终于回到了相爱的原点。

梳妆完毕,龙御云拥着我来到前厅。

早膳已摆放齐备,花样繁多,菜香四溢。

龙御雷已经坐在侧座之上,看我们走到餐桌前,他不起身,不做声,不抬眸,稳如泰山的端着手中的一杯香茗,眸光疏淡,不动声色。

我暗暗叹息,再强势的人,也有软肋。

龙御云的软肋就是龙御雷,他对这个二弟,真是宠到了极致。

席间,龙御雷和龙御云还攀谈几句,对我,却是完全的视而不见。

别别扭扭的吃完这一餐饭,北龙国王宫的侍卫统领龙卫,快步来报,“启禀王上,那名刺客招了。”

刺客?

我怔了一下,才猛的想起前几日,龙御雷被长剑刺中后,龙刃将来袭的五名刺客,四死一俘。

龙御云原本愉悦温暖的眸光,瞬间转寒,狂暴狠绝的戾气又开始从他周身的毛孔中,一丝丝沁出。

我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啊,是水与火的组合。

温柔的时候,柔情似水,热情如火。

仇恨的时候,柔水结成坚冰,温火烧成烈焰。

爱上这个男人,是我今生所犯的最大的错误。

美丽的错误!

耳边想起龙御云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问话,“幕后主使是谁?”

“那名刺客招认,此次行刺,幕后主使是……”龙卫的眸中闪出几分迟疑。

“讲!”龙御云不耐的从唇间冷冷逼出一个字。

“他说是……王上您的密旨!”

龙御云的唇边现出讥讽的笑意,我也惋惜的摇头。

如果,刺客的目的是想栽赃,想让我与龙御云,甚至是大西国与北龙国,因此事而不和的话,他,太蠢!

如果龙御云得知我在飘渺山庄,一定会马不停蹄的来寻我。

即使是来杀我,他也会亲自动手,绝不会大费周章的派什么刺客。

这个刺客,不明白我与龙御云之间的爱恨纠葛,居然编了这样一个蹩脚的谎言,真是可笑至极。

龙御云的话,讽刺的意味十足,“我倒要去见一见,是怎样的人,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密旨。”

龙卫在前面带路,我随龙御云一起来到了飘渺山庄后山的地牢。我也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取我性命。

飘渺山庄的地牢,依半山腰的绝壁而建,与寒泉相邻,甫一走近,寒气逼人。

走进去,地牢里,阴冷晦暗,寒凉的气息夹着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龙卫点燃了几支火把,插在石壁上,地牢中,陡然温暖明亮了许多。

见龙御云走进来,地牢中的几名侍卫,齐齐的跪下行礼,被悬空吊在石壁上的那名刺客,因此显得更加突兀。

那名刺客的头,无力的垂在胸前,脸上满是血渍污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容,赤着的上身,尽是血污,也已经看不出原来肌肤的颜色。

他的浑身上下,满布了各种刑具留下的各式各样的伤痕,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惨不忍睹。

我打了个激灵,每日受尽痛苦折磨,这样活着,生不如死,他为什么不干脆死掉?

咬舌自尽,绝食,怎样都好,死了,才是解脱。

刺客身上狰狞的伤口,地牢之中腥臭难闻的气味,令人几欲做呕,我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想要离开。

“曦儿!”我刚刚转身,身后便传来暗哑、干涩的声音。

我的身子一颤,是谁?谁在喊我?

在这世上,知道我叫曦儿的人,没有几个。

倏的转身,那名刺客,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撑起他的头,失去光泽的眼眸,正乞求的望着我。

暗哑、干涩的声音再度响起,嘶哑的喊声,仿佛落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曦儿,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仔细端详半晌,仍看不出他是谁。

龙御云冲龙卫使了个眼色,龙卫拎起地上一只盛满冷水的木桶,朝那名刺客疾泼过去。

刺骨的冷水泼在那名刺客身上,水花四溅,那名刺客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我打了个寒战,龙御云揽住我的肩。

龙卫找来一团破布,在那名刺客的脸上,使劲儿抹了几下,那名刺客的五官,才依稀可见。

我向他走近了几步,才猛地惊喊出声:“二师兄!”

那刺客,竟然是我师父铁匡的独子,我的二师兄,铁正。

太意外的现实,令我方寸大乱,我抓住龙御云的手臂,连声催促:“快把他放下来!快啊!”

龙御云冲龙卫点了点头,龙卫将铁正从石壁上的铁链中放下来,铁正立刻像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

我冲过去,跪坐在地上,不顾铁正满身的血垢、污渍、冷水,托住他的双肩,将他抱起,把他的头枕在我的手臂上,大颗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滑落。

现实太残忍,残忍到无法想象,泪水还未成河,声音已经哽塞,“二师兄,为什么是你?你,你怎么竟做了刺客?”

他虽然仍苟延残喘的活着,却已经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看到他嗫嚅着唇,却听不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