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可奈何的笑笑,摇摇头。
他乞求的望着我,不甘心的追问,“曦儿,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呢?龙御云能给你的,我全部都可以给你,龙御云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给你,我究竟还有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我柔声说:“无忧,不是你不好,只是你出现的时机不对。龙御云再怎么不及你,他有一点永远比你强——他比你早遇到了我,他已经早你一步占据了我的心。我的心,空间太小,装下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了。”
我微微颔首,离开了莫耶湖畔。
走远了,再回眸看时,赵无忧仍痴痴傻傻的呆站在那里。
怅然长叹,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回到宁安宫,龙御云正在等我,他一把把我扯进怀中,紧紧的箍住我,不满的质问:“明知是计,为什么还要去?万一我——”
我偎在他的怀中,听到他的心跳得厉害,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刚才万一把持不住伤害了我。
心中涌动柔情无限,双臂勾住他的脖颈,柔柔的说:“你不是一直对十三王爷迟迟不回东赵国很是不满吗?我想,经过今晚之事,他明日就会启程回国了。而且,现下你知道了,在你这北龙国的后宫,有许多许多的人见不得你对我好,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不承认,你就绝对绝对不可以伤害我,知道了吗?”
龙御云紧箍我的双臂更用力了一些,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曦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是谁想陷害你,待我查清了,一定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为你报仇。”
午时将至,我带着小烛、白兰随龙御云来到了死牢,龙文跪地相迎。
龙御云冷冷的问:“龙文,你想好了吗?”
龙文叩头,“王上,属下已经答应为她保守秘密,若是贪生怕死,不能守口如瓶,王上也一定会轻看了属下。”
我轻轻的说:“龙文,我和王上都知道,你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可是此时此刻,眼见你立时就要死于非命,那个人也不肯为救你,挺身而出,难道,你不觉得心寒吗?”
龙文低着头,一动不动的跪着,平静的说:“我不希望她为我挺身而出,我只希望她能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好好的活下去。我希望她能明白,与娘娘作对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以后再也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我轻笑着斜睨身后的白兰,“白兰,你说,龙文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白兰咬了咬下唇,“大小姐,一定要我说出来吗?明明是你让我派人去驿馆传讯,要在昨日三更在莫耶湖畔与十三王爷私奔,您因为担心万一被王上发现降罪,事先捏造了那样一张薄笺,以备不时之需。您真的被王上捉到了,也真的利用那张事先准备好的薄笺成功脱罪。您冰雪聪明,已经把私奔之罪择得干干净净,又何必不依不饶的非要追问泄密之人呢?我知道,我出卖了您,把您要与十三王爷私奔的事偷偷告诉了龙文,可是我没想到龙文会禀报王上,并不是存心害您,您为什么不肯高抬贵手放过我呢?现在,大小姐逼得我把所有的真相都和盘托出来了,大小姐岂不是罪责难逃?”
我轻叹了一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早想到你会垂死挣扎,反咬我一口。好吧,就算如你所说,我是未雨绸缪,捏造了那张薄笺,以备不时之需,那,龙卫——”我向龙卫伸出右手,龙卫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放在我手上,“看仔细了,这是昨天我捡到薄笺后,让小烛交给龙卫的,这上面写的是‘今晚三更,秘密包围御花园’。为了以防万一,捏造薄笺的人或许是有的,可是一方面约人私奔,一方面让王宫的侍卫统领去抓人的,应该没有吧?白兰,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白兰顿时惊得面如死灰,“原来……原来大小姐早知道了,这是我设下的计策。”
我摇摇头,“我倒也不是十分的肯定,我只是想,无论是不是十三王爷约我,我都不能独自去与他相会,瓜田李下,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撞见,我就百口莫辩了。直到龙文挺身而出,担下所有的罪责,我才肯定是你想陷害我。白兰,以前在我枕下偷放鸳鸯帕的人,是你,对不对?”
她凄然笑笑,倒也回答的爽当,“对!”
“那飘渺山庄的刺客也与你有关对不对?”
“对!”
“燕明珠的死,也与你有关对不对?”
“对”
“你只是一颗棋子,在你背后还有下棋的人对不对?”
白兰凄然一笑,“大小姐,你果然聪明,连这个也猜到了,可是无论你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在我口中知道更多了!”
她眸中露出绝然的目光,使劲一咬,嘴角溢血,身子一挺,便气绝身亡了。
她,竟咬舌自尽了。
龙文冲过来接住她即将倒地的身子,颤抖着手抚上她的面颊,“你,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肯放弃呢?”
眼看着一朵怒放的鲜花就这样在瞬间凋零了,我心中也有些酸楚,虽然她待在我的身边是处心积虑的想害我,可是毕竟她给过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管那些照顾是虚情还是假意,在我最难捱的那段日子里,都曾给了我温暖和力量。
我轻轻的说:“龙文,由你与白兰以往的关系,我已经猜到是白兰陷害了我,迟迟不说,是想试探一下,她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她是真心爱你,我是愿意成全你们的,毕竟她只是主谋之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没想到她性子这样刚烈,走了这样一条路,希望你不要恨我才好。”
龙文眸中泛泪,哽咽着说:“娘娘言重了!这件事从头至尾娘娘都是受害者,娘娘这样说,真是让龙文无地自容了。”
我与龙御云相视了一眼,把龙文留下,回了我的宁安宫。
紫竹正跪在宁安宫外,面容悲戚,颊上挂着两行清泪。
我暗叹了一声,这后宫的消息真的似生了翅膀一般,传的飞快。
紫竹凄婉的看着我,“大小姐,我求您千万不要赶我走,白兰姐姐作下这种事,我真的没有颜面回将军府面对大将军。”
我把紫竹扶起来,“你放心好了,白兰是白兰,你是你,她做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