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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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法逃避(1)

摘录

就因为“残阳”二字,我无可挽救地悲剧了。

据刚巧赶回病房目睹现场的羊羊所描述,本温柔注视于我,正甜蜜哼着歌,预要抬手擦去我眼角泪滴的白夜,在听到我口中含情脉脉地呢喃出“残阳”二字之后,动作先是一顿,而后脸色巨沉,并以双色球滚动的速度变换起颜色。终于在确定我又一次喊出那个名字,还声情并茂地抓紧他的手的那一秒彻底爆发鸟。

那气场足的,说是连在门外围观的她都给震住了。

扶额……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喂!

“当然有!我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囧!”

(1)

我睁开沾染泪泽的双眼,不再惊讶于周围的变化。

窗外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像是昨夜刚下过一场雨,天空碧蓝如洗,天边浮云悠哉蠕动,偶尔听得到小鸟的呱噪……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是醒过来了吧?我问着自己。

即便全身疲惫不堪,也抵不过精神上的疼痛。这些日子我经历太多,总是昏昏沉沉,在马上要分清楚现实与梦境的那一刻,又坠入到无限循环的深渊。

啊……这一次终于醒过来了。我缓缓坐起身,早就忘了这是哪里。可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些日子总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悄悄话,不是做梦,是真实存在的。白天有,晚上也有,我区分得出来,那不是来自一个人的。有男有女,有担忧,有愧疚……那些声音都是我所熟悉的。

“阿月你醒啦!”大概是没有注意,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人,到我床边抱住我一个劲儿地问道,“认识我不?认识我不?我是谁?”

“羊羊。”我嘴角一抽,吐出两个字。

“答对了!”羊羊欣喜若狂,想打我一顿出出气,还怕我受不了似的,于是只能雷声大雨点小,埋怨地嘟囔着:“你终于醒过来了你这个死妞!昏迷这么久想吓死我啊!”

“羊羊,我睡了很久?”

“四天啊,你说久不久?”

“四天?我记得我在学校的植物园睡……”

“是啦。你是被人从植物园抬出来的!”羊羊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你在植物园昏迷啊,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送到医院,医生说你是短暂性缺氧造成的。MD,学校建的什么破植物园啊,能把自己的学生弄缺氧。”

“啊……那植物园该拆了。”

“不用你说,白夜早给拆了!就在查明你昏迷的原因之后,白夜大手一挥,植物园就给夷为平地了。还有赶你到走廊罚站的那老师,也让白夜好一顿教训。他说那厮才是罪魁祸首,那老师要不把你赶出去你也不会去植物园,你不去植物园就不会缺氧昏迷,不缺氧昏迷就不会进医院——就是这么简单。”

哪里有这么简单哪!我有些哭笑不得。或许……全都是因为自己。

一抬眼,便看到眼前忙忙碌碌的羊羊,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到让我有些恍惚和害怕。

在昏迷的这几天中,我与破碎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朝夕相伴,一同行踪江湖,还在清风阁安了家。

一连数月,相安无事,我们却在一天夜里遭到了埋伏。事先没有防范,再加上寡不敌众,很快都挂了彩。我与破碎拼命杀出重围,没想到有人放冷箭,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破碎没有放弃我,硬是将我从众人刀下救了下来。

她带我逃出很远,早已经精疲力竭,却还是马不停蹄地找大夫给我治伤,并将那些说没救了的庸医全都杀了个遍,最后跪倒在一位世外高人家门外,整整一天一夜,滴水未进,最终感化了对方,我才得救。

我努力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那怎么做得到呢,我还是哭得很凶,抱住羊羊一个劲儿地喊着破碎。我感觉羊羊的身子一直在抖,怕是吓坏她了吧。

“白、白痴哦,刚醒过来你哭个啥?”

“没啦,就是想哭。”

“笨蛋哟,睡坏脑子了吧。”羊羊别扭地笑了笑,将削完皮的苹果塞到我手里,站起身来晃了几圈,有些坐立不安地瞅瞅我,“我出去透透气,医院真闷啊,等下悠悠会来,有事电话啊!”

她急匆匆地往外走,刚巧撞上开门进来的悠悠,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悠悠便笑呵呵地来到我面前。

“姐,祝贺你醒来了。”她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姐夫说给你买好吃的,你猜她会买什么?”

“只要不是奇怪的东西就好了。哎?你刚才叫羊羊啥?”这时我才反应过来!

悠悠一皱眉,“姐夫啊。”

姐夫!叫的还挺顺口,“哎哎哎,我昏迷这几天你们俩怎么勾搭上的?”我还想找个时间隆重地将悠悠介绍给羊羊咧。

悠悠一听,双眉皱的更加灿烂。“姐不用介绍的,我跟姐夫也是一见如故。因为姐夫说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想来想去,还是叫姐夫吧。至于我二哥,嗯,只能还叫二哥了。”

“很、很强大!”

“那姐快来看看我二哥让我给你带的东西。”

将地上的大包小包打开,悠悠蹲下身,一边一样样取出来,一边解释给我听。“这些食物就不用说了,给你的,不过要偷着吃,我二哥说你身子弱,暂时不能吃零食,藏起来哈,塞枕头底下吧。”

“哦。”

“还有这些漫画书、小说、游戏机是给你解闷的,一样藏起来哈,我二哥说会影响你休息,也不让我给你带。藏到床底下吧。”

“哦。”

“还有这些就厉害啦!”悠悠取出一个小箱子,在半空中打开,胡乱地往床上一行一倒。“喏,我二哥的照片无数。小时候的,前几年的,现在的,所有所有,还有资料什么的,我二哥说要没意思就看看。如果看完了他再送来。”

“……”白夜你自恋过头了吧!尽管这样想,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最近都不怎么来吗?”

“来啊。他除了不在的时候都在。”

“那是什么时候?”

“就是经常在,晚上在,白天在,今天刚好有事就没在。”

“……”那个,我可以说我听得懂却无法理解吗?

“还有啊,我二哥最近很奇怪,就在你昏迷后的第二天。”

悠悠忽然神经兮兮起来,一根手指在我眼前乱晃,勾起我无限好奇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是白天和晚上好像两个人的样子。白天黏在你这里,晚上也是,今天属特殊情况。”

“汗。那哪里奇怪了。他一直是腹黑与阳光并存,时而天真无邪,时而邪不天真的。”

“说的也是,那应该是我多心,总觉得我二哥越来越欠扁了。”

悠悠自言自语一番,完全不理会我头上挂出的三条黑线,又说了一大堆的八卦,直到白夜风风火火地赶来,将其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我才得以清净。

对我来说白夜还是老样子,逼我看他照片,又跟我不停地说话。吃过午饭,继续上午的话题,见我实在有些没精神,他索性哄我睡觉。大大的手掌轻柔地拍着我的肩,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安眠曲,我很快就有了睡意。

似乎就在那个时候,我得了重感冒,独自留在清风阁,破碎则跑去给我抓药。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我难受得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跑到亭子里去看雨。又着了凉,病情加重,在要倒下的那一刻,是忽然造访的残阳接住了我。

他将我抱回房间,见我难受却又睡不着,于是做了热汤给我。而后又哄着我,拍着我,哼了一首很好听的歌给我。他的低音很美,像是施了罂粟花粉或檀香,迷乱在空气中的每一寸,让我无法躲避,更无法抗拒。

我渐渐睡去,手里抓着他的衣裳,就好像现在这个样子。

……

——残阳,我很想马上见到你,我很想知道梦中所遇到的残阳与你是不是同一个。

——残阳,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你了。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呢?

——残阳,我想要知道你的过去,想要知道你等的那个“她”到底是谁。

……

“残阳……”

(2)

就因为“残阳”二字,我无可挽救地悲剧了。

据刚巧赶回病房目睹现场的羊羊所描述,原本温柔注视着我,正甜蜜哼着歌,正要抬手擦去我眼角泪滴的白夜,在听到我口中含情脉脉地呢喃出“残阳”二字之后,动作先是一顿,而后脸色巨沉,并以双色球滚动的速度变换起颜色。终于在确定我又一次喊出那个名字,还声情并茂地抓紧他的手的那一秒彻底爆发了。

那气场足的,说是连在门外围观的她都给震住了。

扶额……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喂!

“当然有!我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囧!”

“不对,是只有不及而无过之。阿月,相信我,我怎么会欺骗你呢?你懂的!”

“唉,不就是一个名字吗?”

“错!那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男人的名字!”羊羊语气坚定,神情凝重地冲我点点头,还给我做了具体分析,“你想啊,自己的女朋友在梦中喊着别人的名字,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啊!”

“喂喂喂,我是迷迷糊糊,没有在清醒状态哎!”

“正是因为这样才生气好不?”羊羊斜瞪我一眼,充分发挥出那份出没不规律的正义感,为白夜抱不平。“你想啊,这人在不清醒的时候就像是喝醉了酒,酒后吐真言你听过的吧?所以那时候说的都是真话!你心里有别的男人啦!”

汗。我心里有别的男人啦?怎么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哎。

“所以白夜生气是在情理之中,啧啧,你惨啦,等接白夜的反攻吧!他现在是在气头上,忘记把你怎么样了,等他气完就该收拾你了!”

这气从生到完,未免也太迅猛了吧?

次日早上,我就被告知要去白家吃午饭。那天我正好要出院的,老妈都来接我了。出于无奈,我又用同学帮忙补习这招将老妈骗过去了。唉,老妈你也真单纯,你还是不了解我啊!

为防止有去无回,我硬是拽上了羊羊,考虑到悠悠也在,大家也可以聚一聚。

从进大门开始,羊羊就被白家的气势彻底震住了。她一路上双眼发亮,四处扫射不说,喊的最多的就是“哇”“天哪”“好奢侈”三句话。

我可能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连发感慨都省了。

听到脚步声匆忙,羊羊从后面追上来,手指刚才让她止步许久的喷泉,道:“阿月!你看到那个没?好漂亮啊!”

我弯眉一笑,“夜晚更好看。”

“真的哦!哇,这样的地方能住上一天死也愿意啦!”

“你可以借陪悠悠之名住个十天半月,不会有问题的啦!”

“阿月你变聪明了耶!不过那样不过瘾,干脆……你干脆嫁给白夜算了!”她忽然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还颇为义正词严地解释了一番,小算盘噼里啪啦拨得巨响。“这样我就可以跟着享福啦!你只要嫁过来了!别说蹭饭长住,一切皆有可能!”

“……”我果断擦掉脸上的汗,并表示各种无法理解外加各种拒绝。

在羊羊反复强调要我嫁过来的意念声中,总算活着挨到了大厅。

白蓝地靠在真皮沙发上,一见我来,立马笑逐颜开,豪迈不减当年。

“儿媳妇,你怎么从不主动过来看看我啊?”

“……”那三个字您叫的真顺哪。我暗暗竖起拇指,除了有点吃不消之外,目前没见其他不良反应。

“儿媳妇,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好朋友吧?”

“伯父您好。”羊羊乖巧地打起了招呼。啧啧,这妞在别人面前还真是永世小绵羊。

“嗯,好好,午饭还得过一会儿,儿媳妇啊!”说着说着,白蓝地神神秘秘地凑近我,四下瞧了瞧,一本正经道:“你先上去看看小夜。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感觉很奇怪呢?”

“奇……怪?”

“是啊,我有时候都觉得他不像我儿子。特别是到了晚上,行为极其反常,真不知是撞鬼了还是鬼上身。”

“……”有这么咒自己儿子的吗?

“唉,特别是自从昨天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叫都不出来,还乱摔东西乱发脾气……不知道在外面又怎么了。”

“……”这个,确定让我去不是火上浇油?

“儿媳妇,去吧,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是小夜的救世主!你可以拯救他!!”

“……”伯父,您该去洗洗睡了,不要总看什么灾难片,看多人会傻掉的啦。

一把抹掉脸上纵横的老泪,白蓝地面色一改,招呼道:“白伯,带我儿媳妇去见我儿子。”

见推脱无望,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有羊羊在身边,害怕没人给收拾啊?

由白伯在前引路,我们很快到了二楼白夜的房间门口。只见不少白家下人候在那,叽叽喳喳的,似乎正透过门缝向里窥看,还饶有兴致地八卦着什么。

“二少爷还是不肯开门?”白伯冲那群下人问道。

“是啊!二少爷还在砸东西,不吃不喝干生气,而且见人就打,后果非死即残,根本不敢进去。”

“不过!”刚刚扒完门缝的一小女仆屁颠屁颠地凑上来,脸红红的,略显兴奋道:“二少爷发脾气的样子超帅、超酷的!不过这次摔东西可比以往都激烈,好干脆的咧。”

白伯听罢,眉毛一挑,额头青筋直冒!“怎么?二少爷发火你们当电影看啊?都下去!还有,多准备些东西给二少爷摔!”语毕,又恢复和蔼可亲样,温声对我说:“阿月小姐,您请进去吧,主会保佑您的。”

“……”不用表现的这样露骨吧!

白伯让出门的位置等我进,我狠狠心,还没等进去,悠悠便从隔壁房间跑了出来。见到我跟羊羊,一阵兴奋,开心地扑上前,拉住我们的手。

“姐,姐夫,你们来啦!”

我注意到原本从白夜房间里传出的砸东西的声音忽然停住了,紧跟着一阵沉默,没过多久便听到匆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就在我预感不妙的那一瞬,房间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白夜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两只眼睛被火焰蒙住,脸色沉闷到了一种境界,狠狠地瞪着我也不说话。

空气中充满火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