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小忧的消息吗?”算一算,这句疑问在四天内独孤月下已经重复了不下几百次。
很有诚意的摇头。
每当这些饭桶报信儿的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把那人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强忍住要抽疯殃及无辜的冲动,她想,看情况真要联系无心那老头子了。
“呃。”花留香插嘴:“会不会自己玩去了?”反正谁丢了都成,他们家痕没事就行。
“不会!”独孤月下一口否掉:“不管上哪,小忧绝对不会不告而别!”她一定会想办法通知我们,绝不会让我们担心的!
“那走亲戚?”换鱼儿发问。
“更不会!”在宋朝她们根本没亲戚,走个溜!
“啊!”跟诈尸了似的一声吼,这下再换无痕:“回家了吗?”
“联络器在我这里,她回不去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失踪了整整四天!
“忧……”鱼儿心里难受,如果那天夜里不把她一个人丢在院中的话……小忧,你在哪啊……
“三哥啊快来出事了!”凤凰当中一嗓子。众人就见她挥舞双臂朝这边狂奔,身后还跟了几个镖局内的家丁,他们手上似乎抬着什么……
不一会儿来到切近,凤凰喘着大粗气,半天才断断续续,不明不白的支吾道:“三哥……山寨!……完了,大哥二哥……火!”
“啊?”似乎早习惯了她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样子,鱼儿忙问:“什么事,慢慢说,现在起,一个字一个字的讲,开始!”
“哦知道了。”缓和下呼吸,凤凰摆出十个手指,还真是一字一顿的讲了起来:“咱、们、山、寨、出、事、了,大、哥、二、哥、也、出、事、了!”
“什么?!”鱼儿大惊。
“三弟……”呼吸困难的倒出几口气,被镖局家丁抬着的其中一人虚弱的叫道:“是我……”
鱼儿浑身一振,“大哥!”
“三弟啊……”
鱼儿浑身再一振,“二哥!”
顺着声音看去,鱼儿的目光落在了两个好像黑碳成精的东西身上。看罢俊脸变色,嘴巴咧老大,好半天他才带着哭腔喊出来:“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搞的这么惨啊!!!”
次日。
一张大床上倒着两个被纱布包扎的跟木乃伊似的家伙,对面则坐一干人等。
一滴大汗流淌而下,鱼儿向大家和两个哥哥做起了介绍:“这两个是我们玄武山寨的大当山鹰家,二当家柴狼。”
柴狼?豺狼?
肩膀可疑的上下烂颤,大家很辛苦的忍住了要喷茶水的冲动。
从山鹰到柴狼,从柴狼到鱼儿,从鱼儿再到凤凰……这玄武山寨简直就是个大型的动物世界。
坐到两个哥哥的中间,鱼儿又向他们介绍了在场的众人:“大哥二哥,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也该知道一些。”玄武山寨的情报网遍布整个江湖,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一定会先知道。
抱拳拱手,二人以理相还:“知道知道,阴阳教教主冷血,还有各位教众和白虎崖的少公子花留香、青龙镖局少主人栾嘤嘤姑娘,兴会!”早有耳闻,今日能得集体见个遍,他们两还为此兴奋的哭了一气儿。
一看便是有勇无谋占山的粗人,苏凤打量许久掩嘴一笑:“二位不必客气,我听鱼儿说你们可坐了山寨的头两把交椅,怎么会落到……”
“这……”山寨大当家山鹰不顾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人在场。只一个劲儿的图自己痛快,猛然嚎叫:“三弟!要为我们报仇啊!”
“是啊三弟,你要为山寨的弟兄们报仇血恨啊!”山寨二当家柴狼也不甘落后的喊。
“大哥二哥,咱山上是不让人给抢啦?”看两人的样子,大概是有人上山抢劫,然后又放了把火才对。
“四妹我告诉你,遭遇抢劫我就不哭了!”别人抢他,他再抢别人,多少年不都这么干的吗。柴狼止住嚎叫,诉说实情:“三弟四妹,告诉你们,咱被人抄山了!”
抄山,灭寨。
这四字惊的鱼儿浑身一动。平常都是他们抄别人,今天倒换别人抄他们了。“好大的胆子!”他玄武山寨可是至今存在与江湖上最大、最有实力、最了不起的匪贼聚集地。敢抄他们的人,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是官府。”气愤的一拍大腿,山鹰接过话:“是东场的人,带头的是个十八九岁的丫头,杀人不眨眼啊。”
“东场!”大家相看相视,都将目光不约而同的转移到了明思苦想无忧下落的独孤月下的身上。
“干嘛看月下?”无痕不高兴的嘟囔。
“啊!”山鹰移动着用纱布包扎的全身到了无痕眼前仔细端详半天,他拽了拽柴狼的袖子:“老二你看,像不像她?”
跟着爬过来,柴狼仔细辨认,点头:“像!真像!”
二目对视,一致尖叫:“三弟!就是她——”一人出左手,一人出右手,共同指向了四六不懂的无痕。
“我?”用花留香的手指着自己,无痕眨着水汪汪大眼睛代替众人发问:“干我什么事?”
没出息的躲到鱼儿背后,山鹰颤巍巍的指责:“三弟、弟啊,就是她!快抓她!”
旁边的柴狼帮忙补充:“三弟!就是她带那群东场的人杀上山寨!她杀了我们全山兄弟,连你亲自养的那只母鸡小小鱼都没放过!”小小鱼马上就要下蛋了!它和它的孩子都挂掉了,一尸好几命耶!
“惨绝人寰哪!”又一次双音合并。
一席话听的花留香直想上脚踹人!“我们家痕才没有!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你们再诬陷她我杀了你们!”他的拳头绝不是吃素的!
“是啊。”鱼儿可以做证:“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没离开过,你们是不是认错了?”
“怎么会?”柴狼对自己的5.1视力坚信不移:“我和你大哥四只眼睛,难道也会看错?”
拦住还要说话的鱼儿,见火候差不多了,苏凤摆弄茶杯,故意引导大家:“那,和痕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又不是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鱼儿忽然想起:“无忧?!”
“对了。”苏凤得意的笑道:“刚好无忧也失踪了四天,据我所知,从这里到玄武山寨来也不过两天的路程,她……”
“你放屁!”话音未落独孤月便跳了起来,她死死攥着拳头,用杀人的目光瞪去:“有种你再说一遍!我不撕烂你的嘴!”
知道她在激动时什么都做的出来,苏凤想硬碰硬,无奈没资本,只好缩回脖子当哑巴了。
“无忧是无辜的,无忧是无辜的!”连唱都不在调上,无痕玩笑似的在大家面前跳来跳去。
“小痕,什么事?”说曹操曹操就到。匆忙的翻墙而入,无忧老远便听到自家胞姐在哇哇大叫。
“小忧!你去哪了?”提着的心终于放回原位,独孤月下忙迎上去,低低的问:“是不是出事了?”
“是。”她扬眉:“我们找地方说。”
“好好!”两人相继转身出了屋,无痕几次要去但都被花留香扯了回去。
愣愣的望着无忧的笑颜,山鹰的这张脸开始循环变色:“二弟,她——”
“就是她!就是她!”同样望着无忧的笑容全身木住半晌,柴狼后怕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三弟,就是她!总带着笑的,和那个姑娘长的一样的!是她带人杀上山寨的!不会错的!!”
当头棒喝。
鱼儿有些晕旋的抚着嗡嗡作响的头,摊倒在了椅子上半天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