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了解,只是听说,皇帝老子有事找他们商量。”落薰研说得若无其事,眸内波澜不动。
“他们?”她有点疑惑。“那么月也参与咯?”
“大概。”落薰研挑了挑眉,对她说的兴趣感到兴趣,因为她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称呼他。叫的得满亲昵的嘛。调侃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你以前不是还叫他七殿下?然不成你?”
“我们本来就很熟了,倒是你,一向不问世事,现在突然怎么有兴趣。“紫瑶白了她一眼。
“没事,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别那么激动!”见她的反应,落薰研不禁失笑,只有在自家人面前,她才会这样笑。要是别人,很少有机会看到,除非比较熟。所以他给人的印象,很冷傲。“对了,我听说,那个莫王侧妃,已经转正了。”
“那很正常,那个女人步步为营,不就是为了爬上正位。”紫瑶明清的泉眸,划过一丝鄙夷。“而且,这女人一向妒忌心重,如果见到我没事,还恢复容貌,我敢肯定她还会有行动。”
“没错。”落薰研淡言,同意她的观点。
紫瑶磨合着下颌,做思考状,几经思量了下,便接着说道:“你说那女人,喝了那么血,会不会有问题?”
那些毕竟是她身上的堆积的废血。就如毒药一般,现在她排出去了,她不担保她喝了那么多废血会没事。是药三分毒嘛。况且还喝了这么多,肯定有副作用!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
“如果她全部喝了下去,那么就可惜了,我想那个萧仁医一定也没猜到。喝过多的血引,会致使她的胎儿畸形,而且甚至会滑胎,不过不是现在,差不多五六个月左右的时候,就能知晓,她所种的恶果。”
“要怪只能怪她,太过贪心。”紫瑶无奈一声,替她感到悲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滑胎只是前奏,后者。”
“滑胎只是前奏,后者也是惨不忍赌。如果她喝了下去,便注定她会悲哀一生。”落薰研叹息了一口气。
紫瑶敛眸沉思了,道出了内心的想法。“那么依你的意思。然不成她也会和我一样,长个血胎?”
“你说对了!”落薰研点了点头,“因为你的那些血,毕竟是多余的废血。简称毒血。她得的是血蛊,所以要以毒攻毒,如果喝多了。反而对身体不利。体内堆积了那么多毒血,反倒变成第二个你了。即使以后怀了胎,也会难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她自找的,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紫瑶眉头轻蹙,轻拍了下桌子。耍心计的女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对了,不提她也罢。明天就是花灯节了。你是不是该准备一下。”落薰研撇开了话题。淡眸睨了眼紫瑶。
闻言,紫瑶浑然惊醒。拍了拍额头,差点我那个来正事。“明天就穿得华丽一点,展现我郡主天才的另一面!”
“也对,看来我也得整装了!”落薰研点了点头,自己平时身上也是素雅的衣服,根本没有穿公主的正服,看来得改一改。
“王妃的正装我穿不起。但郡主的正装,是我应得的殊荣,以后在皇宫,就穿正装。这样才有身为郡主的威仪。免得某些不自量力的人,每次都跑来我面前叫嚣!”紫瑶正色道,明清的眸子满是笑意。
“此话有理!”落薰研淡淡地应了声,“不然这样吧,我就配合你一下。你要穿什么颜色的衣装?”
紫瑶迟疑了一下,便开口启言:“红色。”
红色代表喜事。红色代表妖娆艳丽。代表她流血后的重生。更代表她崭新的一面。
“那我也穿红色!”落薰研淡然一笑,只觉得很有趣。
“那就说定了。我们就来个艳惊全场。施如芸和叶思涵!”紫瑶轻轻饮了杯水。看向了前面的魅影和洁儿。道:“过来一下,我有事交代你们。”
她们循声望来,见紫瑶在叫她们,便走了过来。
“主子,有何事,请吩咐,属下这就去办。”两人异口同声。
没想到洁儿跟着魅影,短短几天也学了她的这种语气,虽然功夫方面还不是很擅长,但气质明显高了好多。不似于以前的柔弱。她郡主的手下就是要够气势,够拽。
紫瑶满意地点了点头,含笑道:“你们去郡主寝宫,帮我拿正装衣服过来,多拿几件,我要红色的,还有,连带那些郡主金冠头饰,也一并拿过来。”
“属下遵命!”她们低头恭敬一应,便转身走了出去。
“想不到你训练这么有加,前几天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一个娇弱的丫鬟。没想到现倒是变了一个人了!”落薰研挑了挑眉,眼神瞅向了她们远去的背影。
“如若要改变,就得先改变外在,所以得先从她的服装着手。着装得体,气质看起来就是不同!”紫瑶双手环抱着,脸上一抹自信的笑意。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花香,四处飘逸,轩辕殿的内的凉亭子里,两抹人影,正在兴致地攀谈着。
凌云殿书房中。云莫枫一袭墨色锦袍,坐于檀椅中,连日来,都阴郁着一张脸。
每天映入脑海里的都是她,流血的那一面,她那决然的眼神,还有那番咄人的话语。还有煽在脸上的那两个巴掌。甚至她倒下的那一面,都紧攥着他的内心。为什么他忘不了。
为何她不臣服于他?为什么每次都激怒他?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失了忆,变了样,人也忘了。
“你以前的傻样子,哪去了?”云莫枫拳头紧握,重重地咂向了桌子。冰冷的眸子,皆是叹息。
没人的时候,他只能这样发泄。不顾手是否会疼,这是他的一向作风。
他对她有兴趣,这点他不可否认。他就是看不惯她和别人亲近。尤其是现在跟她靠得最近的七皇弟。
他不甘!成亲以来,他从没碰过她,她还是一个完璧之身。他根本没有和她有过任何亲密。
他抓她的手,她甩开,却宁愿接受另一个人的怀抱。现在已然和离,她怎么样,他也无权干涉。
内心一阵烦闷,胸口犹如堆积着一块沉石,重得他,缓不过气来。
为何她知道流了血,有丧命的危险,她还执意要流。拼了命,也要拿到休书,难道他在她心中是那么不济吗?
更可恶的是,经过了这几天的思量,他居然有点后悔。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很恍惚,如果不流,她的蝶儿又怎么能好?他心里不是只有蝶儿吗?为何能在容下另一个女人?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王爷。”
“进来。”云莫枫闭了闭眼。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闻言,那个侍从便恭敬地走了进来。
“她现在在哪里?身体如何?”他冰冷的话语,迫不及待,夹杂着一丝久违的担忧。
那侍从低着头。答道:“不在郡主寝宫,还在七王爷那里。属下无能,现在还不知道郡主的身体状况如何?”
“你说什么?”云莫枫冰眸寒冽。在听到她还呆在七皇弟那边,阴怒的面色更划上了一层黑暗。
他本不应该管她的死活,只是驱散不了自己的焦虑,所以便派人去调查,结果她居然还呆在他那里,然不成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她不是七王妃,连日呆在他的寝宫。不怕别人乱说吗?
“七皇弟,我真是越来越看错你了,原来你喜欢夺人发妻。这几天你居然独占她,把她藏着。”云莫枫咬牙切齿。紧握双拳。浑身散发着怒气。
“王爷,别动怒。伤了身体不好。我想郡主应该没有事的,因为明天花灯会,她也会出席。而且还和三太子他们一组,准备立对京城四宝呢。”
“三太子?”云莫枫眸色阴霾。闪过一丝怒意,他们不是刚认识不久,为何这么熟悉?还有他上次说的那句话,你定会后悔。
“王爷。我刚刚还听说。”那侍从吞吞吐吐道。
“听说什么?”
“听说什么?”云莫枫低沉问道,闭了闭眼。尽量抑制自己欲爆的脾气。
那侍从抖擞了一下。微微抬起头,眼神轻睨了云莫枫,见他不似于刚才的暴怒,迟疑了一会儿。便开口:“只是宫里现在都在传,说郡主和七王爷关系不浅,还听说她是七王爷的准王妃人选。可皇上又好像有意要把将军千金纳给七王爷,到底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突然间,“啪”的一声。
重重的一个拍掌声音,把那个侍从下了一跳,微抬起的头,便迅速的低下。王爷的脾气变化如此之大。他很了解。如若告诉他,他也发怒。如若不告诉他,他更怒,说不定还会说他办事不利,一刀卡擦了他。当奴才的命就是悲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鹰眸狠冽,放射出阵阵骇人的光线,铁青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怒气。一股久违的醋意,油然而生。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欲要把它捏碎一般。
持续了这番动作,沉默了一会儿。
“哈哈哈。”云莫枫突然失声大笑。不经意望了眼书柜上那只小木马。内心苦涩,全身翻腾着一股醋意,很酸很涩。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是因为她吗?但现在的她已然不是他的王妃了。
那侍从一脸呆愣,惊骇之心仍未放下,眼前的王爷又怒又笑,自己是头一回见过,只觉得很可怕。而自己只能孤立地站在那一边,听候差遣。奴才就是不好当。
记忆中的她一身蓝衣,初次见面,她失足掉进湖里,自己出于好心,便救了她。那时的她朦胧天真。对他一见倾心。还说要嫁给他,报答他。本是清纯的她,却开始打扮自己,来掩盖自己的不足。为的是在他的心里留下好印象。
而他本对她无心,因为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没想到,自己出手救她,倒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她每天变化花样地讨他欢心。甚至天天送了一只自己雕刻的小木马给他。而那些木马就算再怎么精细认真,也被他视为废物一般,除了成亲前送的那只之外,其他的全部被他无情地扔掉。他气她,恼她,恨她。以前的她,居然记恨蝶儿,而把她推了下水。即使他在远处,也看得见,蝶儿就是因为她而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