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潘多拉:偷偷和你去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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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化学实验室的门被人推开,丽娜和少飞紧张得条件反射想从窗口跳出去,被刘老师一把拉住提醒:“在这个时空里,谁也看不到来自未来的我们,在这里安静呆着就好。”

橘红的夕阳从敞开的窗口照进化学实验室,笼罩着一起做实验的琴音和刘子墨。穿一身实验白袍的刘子墨把手中的试管伸到好奇地左右张望的琴音面前:“琴音你看,当这两种元素融合在一起时,像不像彩虹?”

琴音眨巴几下乌黑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夕阳下的试管,里面的化学元素慢慢交融纠缠融合,变幻着神奇的色彩,确实犹如彩虹般绚丽。琴音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真诚地称叹:“子墨果然很厉害呢,会制造彩虹。”

“这是送给琴音的,永远不会消失的彩虹,也是纪念琴音加入我的秘密基地的礼物,今天对我来说,就像是彩虹一样的日子。”年少的刘子墨这样说着,白皙俊俏的脸上也泛开了红晕。秘密基地的化学实验室里,那些本该刺鼻的化学药剂的气味仿佛瞬间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甜美的粉红气息。

丽娜忍不住“嘻嘻”坏笑地推了推身边一脸难为情的刘老师:“看不出来刘老师年少时这么浪漫啊。不会消失的彩虹这种点子也能想出来讨女生欢心。”眼见天色越来越暗,黑夜即将到来,胆小的少飞还是开始担心起来:“我们天黑前还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会不会让大家担心啊?要是六点半之前还没回到家,我家老爸老妈会报警登寻人启事的。”

“喂,付少飞!你这个死脑筋,真是没情调,净是破坏气氛。”丽娜愤愤瞪一眼一句话就破坏浪漫氛围的少飞,心里更是翻出认识这个青梅竹马以来的所有旧账,把少飞这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骂了不下千遍。

总是紧紧跟上他身后追赶他的脚步,他也不会停下来等待自己,所以只能针对他的弱点,吓唬他缠着他,让他无法无视自己。虽然丽娜也快对这个呆子付少飞失去信心,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到底是否真有能够传递给他的一天。

“子墨,你知道怎么制造鬼火吗?”望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琴音突然好奇地询问开始收拾仪器的刘子墨。见刘子墨不解地望着她,忙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想知道鬼火的原理,然后以后经过那片墓地,就不用想东想西地害怕,就不用赶在天黑前回去,就可以一直陪子墨做更多实验……”

刘子墨突然放下手中的试管,一下子拉住琴音的手:“我们一起等到天黑,一起见证鬼火的产生吧?如果琴音还是害怕,我可以送你回去。”琴音微微一愣,还是点了点头。牵着手一起等待黑幕降临的刘子墨和琴音肚子都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嘿嘿,我去那边的小食店买些热乎乎的食物吧,天冷,吃了暖胃,好到户外做鬼火的实验。”刘子墨对琴音露出温柔的笑容,松开了琴音的手,起身朝外面走去。

“不……不行,不能离开……琴音会消失不见的!”丽娜正想夸奖刘老师年少时候果然够浪漫够积极,刘老师突然疯狂地想抓住已经起身往化学实验室外走去的自己,却什么也抓不到。

十七岁的刘子墨在他梦想和爱情的秘密基地门口停了停,回头深情望一眼他的梦想和爱情,幸福地转身离开,从未想过,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琴音的笑容,从未想过,这一放手就永远失去了最爱。

丽娜和少飞看着瘫软在地,撕心裂肺哭喊着“不能出去不能离开琴音,她会消失不见”的刘老师,除了搀扶着他,轻拍他不停颤抖的肩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就是说,琴音当年是在刘老师离开实验室去买晚饭的时候消失的?

丽娜和少飞都想到了什么,提醒只顾着伤心的刘老师:“我们只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陪着看不见我们的琴音,就可以知道当年您看不到的真相吧?琴音为什么会消失不见的真相,这次,您可以亲眼看到了啊。”

到底是琴音突然背弃约定,从此远远逃开,不再相见?还是因为无法告诉自己的苦衷才不告而别?刘子墨望着伫立在窗边,目送那时的自己的琴音,紧张地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5、停止的时间

琴音望着窗外低声呢喃着:“子墨知道怎么制造永远不会消失的彩虹,知道怎么制造神奇的鬼火,不知道子墨知不知道,两个人怎么做才能永远在一起呢?”丽娜心思细腻地发现望着刘子墨远去背影,自言自语这些话的琴音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忧伤。

“琴音看起来好像对你们两人的未来很没自信呢。”琴音的心情,丽娜完全能够理解。虽然自己和付少飞这个笨蛋一直在一起,但是少飞未来的路,自己是否还能追赶上呢?是不是会在下一个路口不得不挥手道别,然后成为两道永远不会再有交集的平行线呢?

丽娜把目光从琴音身上转移到情绪平复下来的刘老师身上。刘老师慢慢起身来到琴音身后,轻轻拥抱着她,虽然她完全感受不到来自未来的刘子墨的拥抱和安慰。

“琴音她是孤儿,坚持要继续读书的她不想给孤儿院带来负担,一个人在墓地旁边的废弃房子里住着,努力打工交学费。”刘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虽然想给琴音更多帮助,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能为她做的事情太少太少,能承诺的幸福和未来,更是渺茫。

化学实验室里静默下来,丽娜和少飞安静地望着想努力抱紧琴音却根本触摸不到她的刘老师,心里难以言喻的难过,心惊胆战地害怕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到底出了什么事,会让琴音对这段感情彻底失去自信,甚至不告而别地离开了刘老师的世界呢?

化学实验室外面走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有男生刻意压低的声音。琴音以为是买回食物的刘子墨回来了,转身直接穿过刘老师的身体跑向实验室门口。

“刷”一声被打开的化学实验室大门外,两名鬼鬼祟祟的男生和突然打开门的琴音对望着,彼此眼里都是惊讶。两名男生眼里的惊恐很快变成狰狞,同时,琴音已经注意到他们紧紧抱在怀里的文件袋,上面贴着“模拟考试卷”的密封条!

“你们想偷盗这次全省模拟考试题?”琴音提高声音质问两名黑暗中面容渐渐阴沉的男生,借着从走廊投来的月光,还看清了两名偷盗机密试卷的男生,有些惊讶地唤了他们的名字。

张翰和林晓峰!丽娜、少飞和刘老师也听得一清二楚,丽娜拉了拉少飞的衣袖:“张翰?该不会是我们的物理老师吧?”和刘子墨差不多同时进入星灿学园任职物理教师的新老师。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丽娜、少飞和刘老师思考,张翰和林晓峰抓住想从他们手中夺回考卷的琴音。张翰已经失去理智地朝琴音喊道:“我必须在模拟考中拿到全省第一!我需要得到保送的资格!我们只是拿去复印一下,一定会还回来的,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不好?”

少飞看着疯魔的张翰,仿佛看到了自己执着的模样,原来,当一个人太过执着这些名利地位的时候,会把很多宝贵的东西舍弃和遗忘。

“不可能!除非你们把试卷放回原地,主动向校长承认错误。”琴音的正义感促使她无法向张翰和林晓峰屈服,坚持要他们马上归还试卷并且主动向校长当面承认。

张翰和林晓峰的面容,随着月光被乌云遮蔽,时现时匿,变得惨白森冷可怖,张翰嘴脸扭曲,发出诅咒般的声音:“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前途,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为我们保守秘密了。”

当张翰和林晓峰将被他们打晕的琴音拖拽到校舍后院,用种花的工具狠狠击落在她头上时,不止刘老师,少飞和丽娜也尖叫着拼命伸出双手想阻止他们。

这是他们无法改变的过去,只属于已经消失的过去的记忆,无论他们如何悲痛地怒吼,恳求张翰和林晓峰住手,还是无法挽救琴音。琴音的尸体,被埋在了后院最密集的植物丛下面。张翰和林晓峰带着模拟考试的试卷从后墙逃离了学校,好不容易买回热腾腾的晚饭的刘子墨,便再也找不回等待他的琴音。

“刘老师,我们一定要赶快回到原来的世界,‘幽灵警告信’一定是当年杀死琴音的张翰搞的鬼。害怕拆迁改建旧校舍时,琴音的尸体会被发现,他们的罪行会被发现,所以才制造了旧校舍的幽灵。”丽娜使劲擦去泪水,拉住不停用双手想挖开土来,想救出琴音的刘老师。

丽娜能够想象刘老师此刻心里的自责和悲痛是多么深沉,孤儿又独自生活的琴音,即使从世界上消失也不会引起谁的在意。明明只有自己能够帮助她,却没有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任性地以为她抛弃了自己,逃离了自己。

琴音并不曾离开,没有不告而别,也不是故意逃离自己的世界。只是,她的时间早已在这个自己所不知道的夜晚停止。

校舍楼里,化学实验室里,走廊里,到处回响着年少的自己呼唤琴音的声音,清亮焦虑到失望嘶哑,最后只剩下悲凉低哑的哭喊。

必须回到原来的世界,为琴音讨回公道!少飞心里第一次萌生不为自己的成绩,不为自己的升学保送,只为别人的强烈坚定信念。少飞突然想起什么,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拼命敲打起来互相碰撞的石头就像丽娜用石头砸开旧校舍门锁时一样,点点星火飞舞。

当星火渐渐扩大,将少飞包围起来的时候,丽娜忙拉着刘老师一起跳进了光火之中,最后回响在他们耳旁的,是十七岁那年刘子墨悲戚的声音。

6、开启默示录

枯草刺痛肌肤,尖锐的石头碰疼落地的关节,丽娜、少飞和刘老师睁开泪水还未干涸的眼睛,泪水马上又流下来,落在干裂的旧校舍土地上。

琴音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警察戴上冰冷手铐的物理老师张翰突然惊恐地大喊起来:“幽灵!幽灵!”警察带走了张翰,也逮捕了当年和张翰一起偷盗模拟试卷,杀害琴音的林晓峰。

“当年他们虽然逃离法律的惩治,但是犯下的罪恶早被记录在默示录中,一旦默示录被打开,就是他们偿还罪孽的时候。”对于少飞依旧那么难懂的说法,丽娜皱了皱眉头,望着远去的警车嘀咕道:“不就是‘善恶终有报’的意思嘛,干嘛说得那么深奥,少飞就是这点让人生气。”

“可是就算我那么让人生气,丽娜也会一直在我身边,不会突然消失,对吧?”少飞第一次用饱含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让丽娜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忙捂着脸颊,边喊着“我要赶紧去写新的怪谈社团申请表”边跑开。

“喂喂,杜丽娜,我们的交易不算完成了吧?因为犯人根本不是‘幽灵’,是靠警察抓住的,可不是你帮我抓住的。”少飞按了按太阳穴提醒丽娜不要趁机敲诈,让自己帮她成立那种奇怪的社团。

那些从旧校舍上空飘落下来的“幽灵警告信”,是张翰害怕旧校舍拆迁改建时琴音尸体被发现,利用氢气球送到旧校舍上空。精通物理的张翰,预先测定氢气球会因为重量松开绳子的时间,让那些幽灵警告信看起来像被谁从旧校舍屋顶扔下来一样,而氢气球也迅速飞走,不会留下证据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