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羡慕饱经人生沧桑的前辈们回忆母校时那份温馨,那份激动。终于我也可以称南开为母校了,虽然仅仅两个月之后,我又成了这个园中的一员。
失去时方懂得珍惜,走过之后才发现,最能摄人心魂,最挥之不去的,往往就是自己一直身处其中的那地,那物,那人。研究生入学前的两个月,我在兼职的过程中遇到过许多不同年代的南开人,有踏踏实实为祖国奉献了一生的老南开,有风华正茂、事业如沐春风的少壮南开人,也有如我一样刚刚别离母校,初踏工作岗位的南开新人。无论在哪里相遇,南开都是永恒的话题,主楼、图书馆、新开湖、小花园、电影广场“西伯利亚”。离开南开的人们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浓浓的思念,抒不尽的南开情怀,讲不完的南开故事。他们怀念着南开新柳吐绿,海棠喷香的春天;他们怀念着南开碧荷田田,蛙鸣不断的夏日;他们怀念着南开玉树琼枝,淡装素裹的冬天。他们更怀念春游时那折柳以赠的同窗,怀念烈日炎炎谈兴盎然的学者教授,怀念着金秋运动场上的青春搏击,怀念着大雪漫天的蜗居寝室小读的浪漫。他们怀念着南开的一草一木,一物一景,一人一语。
久在其中,风物也关情。爱书的缘故,我对图书馆有一种天然的亲近,4年中,每一个没课的日子几乎都是在图书馆度过的。踏在宽宽的楼梯上,每一步都有一串回忆。在这里,我曾为那一册册、一排排的图书期刊所倾倒,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动请缨做了将近一年的学生馆员。在这里,我犹如嗷嗷待哺的乳儿终于得到奶水,夜以继日地“恶补”。在这里,我延续了中学的铅字梦,一篇篇或成熟或幼稚的文章见诸报端。在这里,我开始领悟大学的含义,在这个没有教师的课堂上我写出了平生第一篇学术论文。
读书人聚集的地方,书店自是一景。选境高雅、布局别致的“书香缘书店”缘着书香,多少如我一样的学子流连忘返,从晨曦一直读到夕照。“书店”虽小,那种类齐全的英语书、专业书却辅助着多少学子完成了一飞冲天的鸿鹄大志。“南开书亭”从名字到布局都如南开一样朴实,但就是在那厚重甚至近乎寒酸的一排排木书架上,多少学子得以与知识大师对话,与一颗颗伟大的灵魂相识。
南开哺育了我的读书情结,南开培养了我勤勉求学的习惯,我们看到、听到的更多是踏实为学问的人们。无论是经济学领域的杨敬年、谷书堂,管理学界的陈炳富、李景泰,化学领域的申泮文、何炳林、陈茹玉等老一辈学者,还是数学领域的陈永川、张伟平,物理学界的许京军等青年才俊,都在自己的领域内孜孜以求。
耄耋之年的老人,多少会有些老态龙钟,有些“只是近黄昏”,而一座学府,只有到了这个年龄,似乎才脱得稚嫩,才开始显得练达。今日南开正是如此,她具有年轻人的青春气息,她具有老年人的非同寻常的经历,她经历了战火,经历了流亡,经历了近乎一无所有;她从一个学员不足百人的私立学校,发展成为学生逾万的综合性大学,南开无愧于“光荣”二字。
谨祝南开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