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姬安扬声道,“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
“我跟你不熟。”慕梓烟淡淡地反驳道。
“不熟?”姬安气得走上前去,恨不得直接将她踹入湖里。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是不熟。”
“那自今日起,你我好好熟悉。”姬安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慕梓烟摆手道,“我可是有妇之夫,与你站在这处着实不合规矩。”
“你还知晓自己是有妇之夫?”姬安的声音越发地低沉,“哼。”
慕梓烟见他便这样被气走了,轻笑了几声,转眸看着那湖面,却如何都想不起什么来,只觉得这地方熟悉却又陌生。
见姬安已经走了,慕梓烟自然也不会待着,转身便独自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突然走出一个老伯来,站在她的面前说道,“这位夫人,老汉好像在哪里见过。”
“老伯见过我?”慕梓烟如今是女子装扮,挽着妇人的发髻,一身装扮却也素雅,就那突然出来的老伯,不免疑惑道。
“是了。”老伯点头道,仔细地打量着,而后便转身在自己的摊子后头拿出一个木板来,接着递给她,“夫人,你可记得这个。”
慕梓烟盯着那木板,上面的字迹瞧着倒是与她的极其相似,不过一看便是太小,握笔的力度不够,故而写的有些柔软。
她盯着那上面写着的东西,而后又看向老伯道,“老伯,这东西是?”
“老汉虽然糊涂,可是却对夫人印象极深。”那老伯说着,便看着她腰间佩戴着的玉佩,接着说道,“夫人请看。”
那老汉又拿出一个香包来,瞧着已经有些年头,不过还是被保存的极好。
“老汉的婆子一直小心地保管着,只是年头的时候去了,老汉便一直收着,未料到能够再见到夫人。”老伯激动地说道。
“这香包?”慕梓烟盯着那香包,上面的针脚并非是她的,不过这上头的纹路与她玉佩上的宫绦是一样的,这乃是芸香绣的,而芸香绣的东西也只有她能用。
只是这香包她不曾见过啊,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为何会在这老伯身上呢?
她抬眸看着那老伯,接着说道,“我倒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应当的。”老伯看着她说道,“当时夫人也不过是个奶娃娃,只是别看夫人年岁小,可是却救了老汉婆子的性命,还特意写了这个木板,让过往的人来帮衬。”
慕梓烟看着眼前的老伯,当下便惊讶不已,“老伯说我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
“正是。”老汉点头道,“那时夫人应当只有三岁,却甚是聪慧。”
“三岁?”慕梓烟着实愣住了,她三岁来过姬家?这怎么可能?
“与您一同来的还有一位少爷,比您大几岁。”那老伯正说着,便瞧见有人前来。
他一抬眸看着那人,连忙走上前去,“就是这位公子。”
“他?”慕梓烟指着姬安,接着又看着那香包,接着便见姬安从她的手中夺过那香包,而后丢给了老伯。
“这位公子,您当真不记得老汉了?”那老伯笑眯眯看着姬安,双手捧着那香包,接着又看向慕梓烟说道,“原来夫人跟这位公子成亲了。”
慕梓烟又是一愣,抬眸看着姬安已经黑着脸,接着沉声道,“还不走?”
她转眸看着那老伯,低声道,“老伯,我有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夫人慢走。”老伯笑吟吟地看着慕梓烟,瞧着姬安神色不对,接着说道,“倒是与当时的情形一模一样,那位公子也是掉头便走。”
慕梓烟听着老伯所言,一时间愣了神,自己三岁的时候来过姬家,那么,自己的记忆究竟是如何没有的呢?
她抬眸看着姬安在不远处双手环胸地看着她,她阴沉着一张脸走上前去,“说吧。”
“让我说什么?”姬安盯着她看着,“不过是个耳聋眼花的老汉说的话,你也信?”
“是啊。”慕梓烟慢悠悠地点头,“我怎么可能来过姬家呢。”
姬安的脸色越发地黑,冷哼了一声,便越过她向前走去。
慕梓烟却知晓自己当初一定去过,只是那木板上写着的东西,反倒让她觉得奇怪,她当时怎么能说出那些话来呢?而且一个三岁的孩子,不论如何,也写不出那般隽秀的字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一面走着,一面思忖着,当真是一头雾水。
等回了宫殿,她本想去寻太老夫人,可是想着姬安所言,正巧又碰见姬峥,便走上前去问道,“表哥,太外婆可是在闭关?”
“正是。”姬峥看着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表妹可是有何为难之事?”
“倒是没有,只是想问问表哥,我三岁的时候可是来过姬家?”慕梓烟看着姬峥问道。
“这……”姬峥仔细地想着,看着她说道,“这是表妹第二次来姬家。”
慕梓烟知晓姬峥应当不会骗她,那么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表哥,姬……二表哥自幼便能出去?”慕梓烟看着姬峥问道。
“是。”姬峥点头道。
“那他当初可是带过外人回来?”慕梓烟继续问道。
“外人?”姬峥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外头倒是不曾见过,只是记得十六年前,他回来过,那次却受了重伤。”
“重伤?”慕梓烟这下觉得越发地奇怪了,“如何会受伤的呢?”
“我也不清楚,只是据说伤得很重,断断续续的,不见得好。”姬峥回想着,接着又看向慕梓烟说道,“表妹,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慕梓烟微微点头,接着便想着姬峥的话,十六年前,她正好三岁,而姬安在那个时候受了重伤,而自己竟然来过姬家,可是姬峥却说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便见金枝已经好了,担忧地上前,“主子,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