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郡老夫人知晓如今祝砾是指望不上了,索性四公主肚子里头的是希望的,故而这才重新入京,她看向祝越,“越儿啊,你可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如今却是个姨娘,你这孩子即便生了,也是庶子,你难道人性看着你哥哥的亲生子占了儿子的名头?”
无疑,平西郡老夫人说到了祝越的痛楚,想到那个老虔婆竟然要等着她生下孩子之后抢了她的儿子,她便恨得牙痒痒。
“祖母,此事……”祝越看向平西郡老夫人,“孙女怕是没有法子,不若你先入宫去见见四公主?”
“是了,我且先去,这些时日我便住在慕侯府,且不能让你受了委屈。”平西郡老夫人低声说道。
祝越垂眸应道,“还是祖母疼越儿。”
“你这孩子定是受了不少苦。”平西郡老夫人摸着祝越的脸颊,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平西郡老夫人便径自去了长松院。
祝越待平西郡老夫人离去之后,嘴角一撇,“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当初要杀我的是谁?”
“夫人,老爷回府了。”如琴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
“恩。”祝越低声道,“吃食可都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妥当。”如琴低声回道。
“好。”祝越点头应道,抬手出了屋子,前去迎慕擎林。
平西郡老夫人入了长松院,待瞧见老夫人身旁站着一个少年,模样儿与慕擎林相像,她自是听说了这档子事,只道是这慕擎林表面瞧着正经,未料到却是个花心肠的。
老夫人看向平西郡老夫人,也清楚她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她却只字不提,只是与平西郡老夫人闲聊了几句,便命从嬷嬷准备了客房。
平西郡老夫人自知老夫人不会相帮,便也不提,待回了客房,老嬷嬷低声道,“老夫人,您明儿个便入宫吗?”
“不。”平西郡老夫人摆手道,“先歇上几日。”
“是。”老嬷嬷垂首应道。
京兆尹府衙,慕梓烟正待在屋子里头看书,便听到外头传来响动,她嘴角一勾,放下书卷,便见吕娘子进来,“今儿个怎得这般安静?”
“在些想事情。”慕梓烟缓缓起身,便行至桌前,二人对坐。
“对了,你可是还要去神医门?”吕娘子低声问道。
“过几日便去。”慕梓烟笑吟吟地看向吕娘子,“吕姐姐可有事?”
“倒不是紧要的,只是瞧你这些时日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便想着过来寻你说会话。”吕娘子看着她说道。
“在担心。”慕梓烟接着说道,“眼看着临盆的日子便到了,我总有些不放心。”
“哎,你这丫头就是心思重。”吕娘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若是担心,便住进去。”
“我如今的身份自是不成的。”慕梓烟浅笑道,“且先等等,许是我想多了。”
“也好。”吕娘子点头应道,而后说道,“那我便不烦你了。”
“这话说的。”慕梓烟握着吕娘子的手,“是我叨扰了才对。”
“这般见外做什么?”吕娘子低笑道,“你来了,才热闹。”
“吕姐姐,你当真不说?”慕梓烟看着吕娘子问道。
“说什么?”吕娘子佯装不知问道。
“终究是瞒不住的,不如早些说出来。”慕梓烟淡淡地启唇。
“我知道了。”吕娘子叹了口气,而后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二人在说什么?”张宗此刻抬步入内,早已将男女之间的礼数忘了个干净。
慕梓烟浅笑着看着他,“张大哥在我屋子里头倒是来去自如啊。”
“呵呵。”张宗无所谓地坐下,“在烟儿这处自是不必那般规矩。”
“张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出事了?”慕梓烟挑眉,平静地看着他。
张宗被噎住了,不过的确有要紧事,故而说道,“这件事情吧……”
“能让张大哥难以启齿的,看来不简单。”慕梓烟笑吟吟道。
“是了。”张宗干咳了几声,“我想让你去一趟满画楼。”
“的去那处做什么?”慕梓烟挑眉问道。
“满画楼这些时日有些不对劲。”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似乎藏着一个采花贼。”
“采花贼?”慕梓烟看向张宗,“采花贼能藏入满画楼,那还用采花吗?”
“故而才想让你去瞧瞧。”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
“我?”慕梓烟嘴角一撇,“男子前去比女子好吧,你也不怕我有个万一?”
“这……”张宗低声道,“我自是不能去的。”
“我也不去。”慕梓烟挑眉,不去理会,满画楼可是她的地盘。
张宗见慕梓烟断然拒绝,也只好作罢,转身出了屋子。
吕娘子盯着他的背影,转眸看向慕梓烟,“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他是想让我潜入满画楼。”慕梓烟嘴角一撇,“上次宓儿的事情,他可没有忘记。”
“难道他以为你跟满画楼有关系,故而才会对想着让你前去?”吕娘子双眸微挑,当下便急了,“且不能由着他。”
慕梓烟连忙拽住吕娘子,“吕姐姐,切莫着急,她不过是说说罢了。”
“哼。”吕娘子冷哼道,“竟然能生出这等心思,便是不该的。”
“这采花贼我自是听说过的,即便他不提,我也是要去瞧瞧,他遇上案子便如此,哪里能想到那深层次的。”慕梓烟自是知晓张宗如此提也不过是以为她跟满画楼应该有些交情,故而才让她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