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这句话或许是真的,本来今天把自己的独生女北翼思接到皇宫里来还抱着要让皇上看见,看看自己的女儿是否可以成为个妃子,可是北翼安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结局。
“大哥,你不去和皇上理论吗?”北翼龚站在北翼思的床边,看着自己这个被凌辱的奄奄一息的小侄女,心里也很难过,他们被一家从来都是阳盛阴衰,连续七代才出了北翼思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北翼家里的人都把北翼思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
北翼安看着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儿,他抿着唇不说话,脑海里浮现出了十三年前爱妻产下女儿以后死去的画面,他记得爱妻临死以前要他好好照顾这唯一的女儿,这十三年来纵然在外驻守,他也每个月给女儿寄去家书和一些小玩意,逢年过节必定回家与女儿相聚,甚至多次把女儿接到驻守的地方去,就算是边关塞外,他都让女儿穿最好的衣服,吃最好的饭菜,而他的女儿乖巧贴心,从来不需要他这个当爹的操心。他花了几天的时间让人打点好了女儿的闺房,才把女儿接到皇宫里,早上两人还没有来得及相聚,他就要出宫去例行巡视城卫军的军营,在午膳后回宫途中便得到了皇上把他的独生女稿赏皇宫侍卫的消息……
“大哥,皇上这样做的确太过分了……我刚才从侍卫那里打听过,皇上是知道小思是大哥的独生女,才会这样下令……”北翼烷站在北翼安的身后轻声说着,“不管小思作了什么冒犯皇上,皇上绝对不应该这样做的,小思还是个孩子……”
两个弟弟一人一句话的说着,可是北翼安依然没有开口说话,他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眉宇之间隐隐有着他那已经死去的爱妻的影子,他那坚强的妻子用生命换来的女儿,现在被人糟蹋了,下令的人竟然是他北翼安所效忠的君主。
“大伯,爹,三叔。”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藏青色长衫的青年走了过来,他正是北翼家的长子嫡孙北翼铭,“内侍监总管紫公公奉皇后娘娘之名前来问候,现在正在大厅等候。”
脾气火爆的北翼龚一听见了北翼铭的话便破口大骂起来:“谁要那些死太监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如果不是他这个总管从中作梗,我们早已经冲入内侍监把小思救出来了。我看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我就是杀了他们七八个侍卫,那又如何?那些欺负我们小思的人我恨不得全部杀了!”
“北翼龚将军请息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过是奉命行事。”紫水推开了房间的门,微笑着迎向了北翼家的三位将军,然后把视线落在那站在一旁的北翼铭身上,留意到这个人并不是因为北翼铭年轻俊挺,而是因为这个年轻的男子紫水总觉得在那里见过。
“谁让你进来的?你们这些奴才不懂规矩吗?”看见紫水走了进来,北翼龚可是被吓到了一跳,毕竟他也知道自己刚才所说的话都是大逆不道的!
“现在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名前来慰问的。”听到了北翼龚的话,紫水把视线收了回来,不急不缓的说道,“难道北翼龚将军打算把皇后赶出去?”
“你……”
北翼龚还想说什么,却被北翼铭拉住了,“三叔,他毕竟是皇后娘娘的人。”
听到了北翼铭的劝告,北翼龚也冷静了下来,可是一想到他们去救北翼思的时候,紫水派侍卫拦截,让北翼思受了更多的苦头,否则也不至于被他们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不再理会北翼龚,紫水上前来瞟了一眼床上的北翼思,然后微微对北翼安俯首,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得知今天早上皇上所下的命令过于严苛,所以跑我特别前来慰问北翼安将军。”紫水顿了顿,才继续说道,“那就在皇宫之内应该规行矩步,可是北翼思小姐也并没有冒犯皇上的意思。因为我打听得知,北翼思小姐在于花园内放纸鹞,纸鹞不省断线掉落,并且跌落到皇上的面前去。皇上似乎不喜欢那只纸鹞,所以龙颜大怒……”
紫水并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看见北翼安那强行忍耐着的脸上已经显露出愤怒的神色,所以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反而是站直了身子:“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人都是皇上的。我们做奴才的也只是奉命行事,所以……如果我奉皇上之名再次前来,也请北翼将军们见谅。”
听了紫水的话,北翼安德脸色一变便与自己两个弟弟交换了一下眼色,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也明白了过来,紫水在给他们透露消息——皇上并不会仅仅是处置了北翼思就罢休,不再追究这件事,反而是会更进一步正对他们北翼家族!
瞟了一眼在场的北翼家人,紫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然后转身离开了,他相信不久皇上的命令就会下来,至于北翼家……
紫水淡淡一笑,低下眼睫掩去了眸子中透露出的精光。
没有一个人去拦住紫水的离开,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北翼家已经大难临头了,就连一向性子冲动的北翼龚也不再说话了。
“大伯,爹,三叔。”北翼铭轻轻的开口,“皇上突然提拔你们必定是想借助你们的力量来制压丞相段唯智,所以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就把我们给除掉,我认为小思今天的事情只是皇上给我们的一个警告,警告我们不要使者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对皇上不利!”北翼龚咬着牙说道,“可是皇上却三番四次刁难我们北翼家,现是杀了我爹,现在就来折磨我们最疼爱的小思……”
“三弟,不要乱说话!”北翼烷皱眉,打断了北翼龚的话,“蝶虽然是被人毒杀而死,可是那个士兵也已经被处斩了。”
“皇上真的当我们那么笨吗?谁不知道是他下令毒杀爹的!”北翼龚气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面前的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饮而下,“这样的皇帝……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