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传来了火辣的疼痛,是阶梯的棱形边角伤了他的肌肤。
额头有鲜血笔直流出,还有嘴角,脑袋也眩晕的厉害,他静静地躺在山脚下,虽然这里是旅游胜地,可是,现在是凌晨,没人会发现受伤的他,安息吧!尹方毅,你是一个牲畜,是你毁了敖秀晴的一生,也不怪人家的儿子会报复。
冰天雪地里,狂风呼呼肆虐……
正常人都不能存活多久,更何况是刚刚恢复的身体不久,满身隐疾的尹方毅。
也许,柏山埋葬了被他所伤的敖秀晴,而柏山也将是他的英雄冢。
尹婉是第二天早晨接到妈妈电话的,她问妈妈怎么了,林佩姿就只能在电话里哭,因为她神智不太清楚,也说不清楚,尹婉感觉事态有些严重。
急火攻心地赶去了酒店,刚奔进酒店的VIP房间,披头散发的从林佩姿就向她扑了过来。
“尹婉,救我,救我啊!”
尹婉一把抱住了母亲,不见了父亲的影子,尹婉焦急地问:“妈,爸呢?”
“你爸啊?”林佩姿拍了拍脑门儿,眼睛在屋子里骨碌碌地转动。
突然,她指着透明的窗户,回答说:“有鬼,你爸跑出去捉鬼了。”
鬼?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尹婉被母亲给糊涂了。
“真的有鬼。”林佩姿紧紧地抓扯着女儿的衣服,颤魏魏地道:“昨天晚上,你爸见窗户上有鬼,就跑出去了,然后……好像就没回来。”
“好,妈,你在屋子里休息,我带人出去找父亲。”
尹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父亲半夜离开酒店,现在还没有回来的话,十之八九是遇事了,因为,父亲现在没有任何生意,更没有什么应酬。
尹婉将母亲安顿在酒店,并让酒店服务员帮忙照顾她,通知了蓝风,并向警局报了案,然而,警方回应说,没有二十小四时,警局不易立案,她只得与蓝风带人四处去寻找。
“尹小姐,你怀有身孕,不易劳累,你跟着去也不太方便,你在就在家等着,我保证在下午之前给你一个回复。”
蓝风怕尹宛有个什么闪失,无法向敖辰寰交待,所以,拦住了她要与他们一起出寻尹方毅的步伐。
“可是……”她在家也坐不住啊。
“不用可是了,很快就会有回复的,我已经出动了大批的人马找寻尹先生。”
蓝风执意不让尹婉出去,然后,带着人马火速离开。
就在尹婉心急火燎间,蓝风捎了一个好消息,据说,今天早晨八点十二分,柏山工作人员上班时间里,在柏山山脚下发现了一位受伤的中年男人,男人身高大约一米左右,身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
所有的特征都显示应该是尹方毅,现正在医院里进行紧急抢救。
尹婉得知这一消息,疯了似地乘坐计程车奔到了医院。
手术前,蓝风与几名属下正等着手术室门口,见尹婉过来,急忙迎了上去:“尹小姐。”
“我爸怎么了?”她瞟了一眼手术室上面不停闪烁忽明忽暗的指示灯。
“尹先生从石阶上摔了下来,额角缝了几针,背部也有刮伤,脑袋被撞了,现在昏迷不醒,正在里面抢救。”
蓝风尽量把尹先生伤势轻描淡写,深怕尹婉知道实情会着急。
其实,尹方毅最主要是撞到了脑部,从切片分析,脑子里有许多积沉的于血,医生曾预测,就算是醒过来,也许也不能像往常一样,也许会失去语言的功能,也或者会丧失所有的记忆,一切都是如果,即然,还在抢救,结果尚未知晓,他就不能把最坏的结果告诉尹小姐,让她担忧。
尹婉一颗心跳动的厉害,她没有想到,父亲就这样莫名其妙出了事,如今,没有任何办法,就只能与蓝风等着手术室门口,双掌合十,双眼紧闭,向上苍祈祷,希望父亲能够平安走出手术室。
也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漫长的几个小时等待过后,父亲终于被一群医生护士推出了手术室,转向了加特病房。
尹婉紧跟着追了上去,护士为尹方毅挂了吊针,医生则用着冷情的声音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我是他女儿。”
“病人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十二小时之内应该能够醒过来。”
“谢谢,谢谢医生。”尹婉不知道该对这些救死抚伤的医生说什么,除了感谢,似乎也说不出其它的话。
医生护士走了,她静静地坐在尹方毅的病床前,眼睛眨也不眨地凝望着病床上的父亲。
“尹小姐,你需要休息,还是让蓝风来过着尹先生吧。”
“不,蓝风,我是他女儿,守在他病床前的应该是我。”
这份孝她不能让别人为她尽,别人也没办法为她尽,父亲那么疼爱她,把她当宝贝一样来呵护,舍不得她受半点儿委屈,现在,爸爸病了,她必须得守在他身边才行。
“好,好吧。”蓝风虽然很想让尹婉回去,但是,实在拗不过尹婉,只能任由她呆在医院里。
“我与兄弟们就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吩咐一声就行。”
“嗯。”
蓝风离开了,病房里就只有她与父亲两个人,手机响了好多遍,她都没有接,甚至直接关电了,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装的全是父亲,其它任何事都与她无关,她不想与任何人说话,心情也莫名地烦躁的发慌。
药输完了,她按了墙壁上的警玲,护士拿着一瓶药笑咪咪地走了进来。
动作麻利地为尹先生换了药又出去了,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那天晚上,尹婉在医院里守了父亲一夜,直至凌晨才在秋菊地呼唤声中醒来,秋菊送补品及日常用品过来,见她坐在椅子上,趴在了床沿边睡着了,本不想叫醒她,可是,秋菊又想她肚子里还有宝宝,不能这样操劳。
硬着心肠将她唤醒,并强行拉着她回了尹氏庭院休息,而秋菊则守在了尹方毅的病床前。
尹婉敖了一夜,半夜时分才睡着,可是,现在被秋菊硬拉回了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眼睛虽然酸涩的比较厉害,可是,就是睡不着,意识总是清醒的,也许心里一直记挂着父亲,自然是无法静静地入睡。